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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冷淡,再怎么骂自己,也要抢着做了去。
听水滴没头没脑的一句,先是一怔,再看水滴小狗一样的皱着鼻头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知他是闻到那股药味了。只是笑笑,也不说什么。便要过去端放在栏下的药碗。水滴却赶在前头把碗端开。
“是谁病了?”小大人似的皱了眉。水滴本来也认不出那是什么药来。这片刻的工夫,碗已经凉了,里面的汤药在黄昏里只是一色暗沉,心里边无端的就有些不安。
“也不是什么人……”他淡淡的笑,伸手要接过去。
水滴不大乐意,却还是乖乖的递了过去。他想了一想,却顺手便倾在了台阶下。
“换个方子。”他静静的笑着,回答着孩子眼里的疑问。到如今,就当是为了水滴,也只能试试这最后的方法。
“那我来做。”水滴只怔了怔,也不追问他。脸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不想要哥哥吃苦。
“去善袖姐姐那里,找另外一个姐姐过来。”让水滴搂了片刻,见他没有松手的意思,在屋外站了这么片刻。也觉出分冷来。先伸手拍开水滴。多日不见,这孩子好像更爱撒娇了。
看着水滴不情不愿的放了手,倒乖乖的听话去了。
善袖这几天闲来无事,也把水滴翻来復去的也想了个遍。眼下见着,乐呵呵的拉了不放。任着浅草自己去了,也不肯让水滴跟着。
浅草站在门外犹豫,猜不透他心思是什么,他在屋里静静的坐着等着,明知道她在外面,也不出声叫她进来。只到她自己下了狠心,终于推开门进去。
屋子里有刚生起的火,尚不太暖和,反弄得一屋淡淡的柴烟半浮着。烟气里却又有一股淡淡安宁的香气。就见他也只顾着低了头细细的把火挑明,正眼也没看自己。浅草只看得他的冷淡,心里便是一沉。便也就直直站着,也不出声行礼。
“坐。”看着火苗腾起来。他才开口。
语气淡淡的,却仍然有种不容抗逆的威严。让她不由自主的便坐到了面前。定一定神,小心的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可火光映照下少年精致的面容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同样沉默不语。
“你找我来,有事么?”她横下心来,干脆直接问他。
“我没事。”他竟淡淡的笑了,笑容温暖平淡。“你不问问他有没有事?”
“他——”面前的笑容仍然艳丽。却看得她心里冷起来。浅草神色陡然冷冽。强迫着自己仍然坐正。“你想要怎么样?”
“你以为他现在已经全好了吗?”他不答,仍然问她。眼神淡淡的,却看不到边。
“他到底怎样?”浅草终要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都带了些颤音。
“现在很好。不过要他生要他死,都还要我的手上。”他仿佛觉得有趣似的,直视着她的眼。
“你到底想要什么?”浅草只听了这一句话,终是再也忍耐不住,几乎就想要跳起来去责问他。
“你想要他好?”他却是多年里积威。只用冷冷一眼,那神色间的锐利便扫得她那念头只是一闪而没,人依然是怔怔的坐在他面前。
或者是砜洄从一开始就待她很好,而从没有受过别人所经历过的苦难,反而让她脆弱下来,脆弱到没有当日自愿为奴隶时的意志。他没有逼迫,可是事到如今,也是他逼迫的。心里却轻轻的一叹,太脆弱了。脆弱,而且软弱。如果他救不回人来的话,要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不了的。“那么我就要你从今以后,再也不见砜洄,不会再跟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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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她的语气里却开始有了怒气。
“那么又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他淡淡的问她。也不解释。把简简单单的两个选择摆在了她的面前,却是再也不容置疑。“别的话,多一个字我也不想听。你是愿意在一起看着他死去,还是愿意离开他让他活着。都随便你。”
他说完,也不作任何的解释,便再不看她,心里边却明白这女子会作出什么样的选择。然面冷不防的。脸上便是一痛。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他面不改色,眼里却是冷冽,一眼便如寒冰冻结,使得浅草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拿起放在一边的小盏,毫不犹豫的把杯里浅浅一盏的东西倾掉。“那好,你就等着给他收尸————”
倒掉的液体是迷离的绯色,有淡淡的香味,慢慢的渗入地下,消失不见。浅草虽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也想得到那必然是最后的救命的药。不由得怔怔的出神片刻,终于颤颤的开了口。“我再不见他就是——”
“你记着。今后你要是跟他在一起,无论你们到了任何地方。我要杀他,都是办得到的事情。”说到这里语气一缓,几乎带了丝听不出来的哀求意味。“你在这片弱水之侧寻个地方住下,过个几年,必然会回去——”
“我会做到的。我答应过再不见他,自然就是不见。在你的有生之年里,我都不会再见他。这样,你可还满意?”浅草却突然打断他,看着他的神色里却有了丝冷绝。
有那么奇怪的誓言?他倒也微微的一笑,给她保证:“你现在就走。只要你做得到,我也必然会全力救他的性命。”
浅草虽然是答应了他再不见面的要求,却不想他会现在就要她走,然而也只是微微一怔,反而露出丝不易察觉的笑,笑得冷冷的。再不答话,转身就走。
他自然会尽力,只不过,也只是尽力而已,全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万一他赌错了,也总好过让浅草眼睁睁的看着她以为是一生的依靠的人死去。就算是那人,根本不是依靠。可她当做是,也就是了。就让她当重要的人还活着也好。她当那份感情是真的,就让那份感情一直像是真的。好过眼睁睁的看着破碎。
会过去的,浅草有漫长的一生,可是那人的人生,最多不过百年。百年之后呢?浅草没有想过的吧,到时候你拿什么来寄托,而且那个人,他也不是真心的——只不过是浅草不明白罢了。也不想要她明白,看得太明白,是会连眼前自以为是的幸福,都把握不住的。
只不过,被打,倒还是第一次,从小到大,父王虽然威严,也都没有打过他。原来,被打巴掌,好痛的呢。抚着脸不由笑了笑,看着善袖拉着水滴急匆匆的就闯了进来。
眼看着水滴虽然来了,却是把浅草叫了去,善袖脸上乐呵呵的。心里早就气歪了半边。只等浅草一进门,捂了水滴的嘴巴就拖到一边墙角偷听。水滴一方面好奇,却也乖乖的不挣扎。
模模糊糊的听得不对,却也不敢自露行踪的闯进来。好不容易待浅草一走,这便不顾敲门就三两步跳起来了。
一进门,就看他掩着脸,却还是笑着的。水滴来拉他的手想看一看,善袖却大怒,转身就要追出门去,
“别去管她。‘听着他淡淡的声音。却还带着笑。血咒的力量让狐狸走不了,转过头来,是一脸的杀气腾腾。自知碰不到他,坐在一边闷闷的赌着气,看着水滴硬把他的手拉下来,脸上微微的红了一片。
水滴只一看,便伏在他身上不敢稍动,怕一动,就会放声哭出来。空气里的香味,平静舒宁。不知为何,却让心里边闷闷的堵着。
“她凭什么打你呀?”平时再怎么被骗,狐狸都舍不怪他一句,那女人凭什么呀。狐狸心疼得眼泪汪汪的。“你也是,干嘛要管人家在不在一起。”
“我说过了我不是大夫。”他微微的笑,‘我能治的病也就是伤风感冒,或者死马当作活马医的那种。要是救不了他,也没有办法。不把浅草赶走,出了人命。到时候她要抓着我不放怎么办?”
看着他轻轻带笑的说得认真,善袖听不出是真是假,可依着平日里被他骗惯了的思维,本能的反驳“胡说八道。”
他一笑,不置可否,拍拍水滴,孩子却不肯动,反而把他搂得更紧些,他也就由着。
“真的?”善袖看到他笑,不知不觉间又信了大半。
“去收东西吧!”他轻轻的点头,看着善袖信以为真,又慌慌张张的去了。
这次是真的不得不搬家了。无论能不能救得了那人,他就算没有浅草的牌符,也不必在这样的地方一直住下去。只不过,万一他想得到的方法救不了那人,水滴若是沾染上,他也是没有办法救的。——救不了!
谁都会有重要的、在意的人,看着受苦,会比自己受苦还难过,所以他并不怪浅草,一点都不怪。可是浅草尚有他隐瞒着,万一水滴——他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心里边突然很痛。不由得把伏在怀里不肯起身的水滴搂紧了些,这孩子,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