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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静池是不是招惹得起的,就连背后的雇主都不是好想也的角色。而这魔族看似温婉恬静,骨子里也未必比静池好对付。光看看他能同这几个人形的妖怪联手,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反过来占据了自己的老巢。自己却不明不白的作了阶下囚。光这一点就不是好对付的。
本来所知道的,也只是他就如面前所见的一样淡静平和。可现在,那朦胧在暗处的静中,却慢慢的有一丝惊心,像冰冷的雾气,一点一点的渗上来。他甚至只是随便的。带着丝倦惫的平静打量着这占山为王的几个人。
而这反主为客的滋味,却不怎么好受。却不知道自己这条命已经算是拣回来的的。
仿佛看出作了阶下囚的几人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里微微带了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我也没有要替人出头的意思,那也不是我管得过来的事。”
没有要替人出头的意思,却一件件说得仔细,就必然是另有所图。
“勾结异类,那才是死罪!”为首那人倒也是几年为非作歹的,强硬着道。
见有人顶嘴,本来在一边看管的几个小妖正要上前动手,却见着开口之人却突然说不出话。而他坐在面前,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看着那人挣扎,方才悠悠的开口:“既然只会说不该说的话,那还不如永远不要说话。”
一瞬之间割了那人的舌头,削了一只耳朵,刺瞎了一只眼睛。却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动的手,甚至没有人看到他动手。就连几个小妖都没有看清楚。(ωωω*ūmdtΧt*còm,∪Мdtxt小…说_下…載)
其余人本来都是一脸恶煞。此时看着那人连闪避都没有,就落了个如此下场。方才有一丝收敛。本来他若是一刀杀了这人,别的人倒也末必会怕,眼下见着那人满脸血迹的嘶哑挣扎,平时里只有欺压别人惯了的,几时曾见过这种手段。然而他分明还没有下杀手,似乎正如他所说的,倒没有赶净杀尽的意思。眼见有回转的余地,又有把柄在他手上,不由得都软了下来。低下口气来问他,“那你想要怎样?”
看着各人神色变化,不待开口。却从一边似漫不经意的丢下样东西来。落在地上,却是珠玉有声,滴留留的滚到几人面前。在淡淡的灯光之下,泛起一层淡淡光芒,仿佛活物,色彩变幻不定。
一看清那事物,无论是妖是匪,神色都是一变。就连先前伤了的那人,都不敢再挣扎作声。那样的光芒,分明是仙族中人炼化的信物——正是他随口从空城处要来的。
“我要那个孩子。”他却是淡静如常,对那珠子随手一掷,浑不在意。“这个就当作是定金。”
“这……”平必而论,那珠子价值确实不菲。可更重要的是,其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就算是他们为非作歹,冲撞官府也好。真要同仙族对上,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仙族正同于妖魔一般,是必要敬鬼神而远之,万不能去任意得罪的,却被他随意的用来作了定金。
不论是已经妖物,静池,还是仙族,那一方面,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可是他既然同妖物,静池,仙族都能扯上关系,要找回那么一个孩子,也未必用得上这一众人等。
“怎么把人弄丢的,就怎么把人给我找回来。让你们做什么,只管做就是。也不用想什么主意,还将的话,就算是逃到天涯,我也有办法找得到。”他开口打断。“不要以为我就杀不了你们。”
见识过他的手段,隐约猜测他背后的人物。都不是对手,那几人却也只得唯唯诺诺。就连他吩咐了本来看守的几只妖怪去做别的事,倒都没有人生出丝逃念,只望能顺利的把他要的人找出来,平平安安的把这看起来雅趣实则狠辣的灾星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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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善袖撅着嘴,却是看也不看,从栅栏缝里把钥匙塞进去。本来不论是浅草还是砜洄。狐狸都恨不得上前去狠狠抽两个嘴巴的。可他偏偏要让自己籍机放了真正的浅草。善袖又违令不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照办。
好在两人是分开关押的。他的意思也只有放浅草一个人,乘着跟静池来盘问砚洄的机会,给她偷了钥匙来。却懒得再亲自把她送到万全的地方。
“那他呢?”没有想过这种地方再见到善袖,微微一怔之下,却是扑上来抓着木栏焦急问道。
“你还敢提——”话到一半才想起来,浅草所说的他应该是砚洄,这两人都成了善袖分处眼红的仇家,此刻见她提起,更是心头火起。“你倒不问问那场火有没有烧死人!”
“我只问你,他呢?”想起做过的事情,浅草微微有一丝惭然,然而随即是一脸坚持的神色,依然执着的问。
“不知道。他只让我找机会放出你。”善袖皱着眉没好气的答。
“那他——为什么不一起放过我们?”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浅草不由自主的追问。
“他为什么要管你们的死活!你当这牢房是自己家里边么。能说放就放!”也不先想想自己做过些什么。他欠着你们的么?善袖几乎忍不住要跳起来给她一爪子。知道他大概终是念着同族的缘故,无法对浅草置之不理也就罢了,可浅草的口气,倒好像是要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你去告诉他,就算是要走,我们也要两个人在一起,否则的话。他的所谓好意,还请收回去。”看着善袖神色不善,她的神色却还是毫无半分动摇。“就算是死,我也可以坚持这一件事。——不像是他,可以把我们放弃。”
“走不走随便你!关我什么事!”善袖再忍不住,扑上来就想动手。小爪子刚伸出来,却突然停住,侧耳倾听。
看着善袖的神色怪异,浅草也有些讶然,却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响动。
可善神明显有些不安起来,甚至也忘了跟她记较:“反正我给了你钥匙,别再说是我没救。至于走不走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这可不能怪狐狸不听话。人家爱走不走,不是她作主的,就算是被问起来,也说得过去。现在有麻烦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善袖这般说走就走,一想到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浅草的神色微微有些不易觉察的慌乱。
“对了。反正放了你,他说让你自己想着办。”善袖本来去远了,又折过来。他虽然没有明说要救,可言下之意,放了浅草之后,浅草是要自己走还是去寻砚洄,全不用再管。
却没有留意到浅草脸上一掠而过的神色。正如同她没有发现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藏着的深意。
狐狸所掂记的是另一件事情——刚刚,有谁动了她的结界?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破坏,倒也叫她有些不放心。可是没有告诉他,善袖自己也不敢自作主张。
当下也不等静池,匆匆忙忙去找他。得知他同空城一道出去,气愤之余,加下结界风平浪静,倒把水滴的事又忘了一半,反而记起件好事来。
待他打发完了空城进屋子时,正见着善袖正喜滋滋满屋子打转。一边是铺叠好的床被。
“你自己先回来的?”没见着静池,不用想也猜得出来善袖掂记着什么。无力的坐到一边,看也不看善袖的一脸喜色,淡淡的问。
“对哦!”善袖把两张床的被褥收拾在一起。欢天喜地在等的就是他。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丢下静池。急忙改口。“没,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听得静池哧的一笑打断。从门口进来。看这情形,总算是知道他用什么话哄的善袖了。笑过了却也不再提她中途跑掉的事情。径直的坐到了一边。
“如何?”善袖乖乖蹭在一边,是不懂什么等客之道的。只得自己拿过杯子,就着桌上的冷茶,倒了一杯。见静池不接,自己先噶了一口方才问。
“果然——”静池还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嘴硬得很。”
这样的结果却也在意料之中,他只点点头算作知道了。“见到空城了?”
“方才见过了。另外,浔蜎刚刚着人来请你过去。”静池笑笑,同他交换一眼,轻轻叹口气。
这么快?
他略带疲倦的神色陡然一静,细想了想。并没有立即回答。“诸事未备,今天不妨就先推辞过去。”
“这样也好。”静池同他交换一眼。也看他神色疲倦。当着善袖也不多说什么。只笑笑告辞。
善袖本就没有心思听静池啰嗦,总算把静池送走,方才想向他解释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见他不掩倦色,和衣就睡下去。当下悄悄的蹭到床边。
“干什么。”他合着眼倦倦的问着,一抬手却恰好挡住了善袖凑过来的脸。
“我也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