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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木生拍拍芦米的脑袋,“没被欺负就好,咱啊,不欺负别人,可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你明年去当绣娘,一个人在外面该强硬的时候还是要强硬些,要是真有什么事回来说一声,让人带个信回来也行。家里这么些个大伯叔叔和堂哥都会给你撑腰的,明白不?”
芦米点点头,转身抱住胡木生,“爹,你真好!”
湖塘口的水已经退下了,只是大塘里的水比往年满了许多,围着村子的那条分流也比往年急了一些。水急孩子们都不敢下去,村里的孩子们都觉得今天的夏季要错过了那些好玩的把戏。
芦米回到村子里,想起爷爷奶奶那看看。胡木生告诉她,爷爷奶奶还在慧英姑姑那里住着。她便跟着胡木生直接回家了。
家里刘氏正在打扫,胜哥儿陪着胡图玩。听见动静知道是胡木生回来了,却没想着身后还跟着芦米。
“这是怎么了?芦花,你不要上工吗?”刘氏问道。
胡木生把手里的包袱递给她,说道:“咱们芦花不干了!在那里还别让旺财那个疯媳妇给欺负了!”
刘氏一听这话,拉过芦米上下打量,掀袖子掀裤腿的,“芦花,她怎么欺负了?是不是打你了?”
芦米正想发笑,却听见胡木生在一旁道:“你给带屋里去看看,要真是打了芦花,我饶不了他。芦花啊,你可要说,别憋在心里。”
还没来得及发表意见就被刘氏带到房间里,“娘,我没事!她没有打我,我又不是傻的,能让她随便欺负去?”
刘氏看看身上也没什么被打的痕迹,便拉过芦米摸着她的脸道:“在外面累不?看这脸都瘦了!”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店里没啥生意,我一点都不累。”芦米现在总算了解,为什么以前那些出门打工的表哥表姐回家后都是报喜不报忧。看到父母这样,哪里还会把外面的难事说出来,只想着说好的,安慰细娥娘不要伤心。
“娘,我这么多天没看到胜哥儿和小胡图了,我出去看看他们。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做好吃的?外面昨天上午才回来,家里还什么都没有呢,你拿什么做啊?”刘氏看见女儿没事,也就放心了,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芦米囧了,巧妇难做无米之炊啊!
“家里什么都没有,那家里这几顿是怎么吃的?”
刘氏拿起抹布接着打扫,“地窖里不是上回走的时候还留了东西吗?要不你下去看看,你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新鲜菜是没有的。”
芦米想了想,道:“地窖里都是干粮和腌货,要不我去山上弄点野菜回来吃?”
“随你吧,你小心着点就是了,这时候山上可是还有蛇的!”
芦米一一应下,出了屋,胜哥儿眼巴巴地瞅着她,“三姐,谁欺负你了?你是不是不当厨子了?”胡图一摇一晃凑上来,看见她滴着口水,含糊道:“花~花~”
芦米弯下腰抱起胡图,牵着胜哥儿往阴处走,“胜哥儿,姐厉害不厉害?”
胜哥儿猛点头,“当然厉害了,姐还能去摸鱼呢!”胡图响应道:“害~花,害!”
芦米往胡图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胡图还会说姐厉害了,嗯,你才厉害呢!”说完转头同胜哥儿说道:“姐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被人欺负呢?说不定是姐欺负别人呢!”
胜哥儿似懂非懂,“嗯,那就好!姐,你不去当厨子,那你晚上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
看吧,惦记好吃的,可不止她个人。
“胜哥儿,我带你去山上摘野菜,去不?”
这种提问简直就是问猫吃不吃鱼,狗吃不吃肉,奥特曼打不打小怪兽!
胜哥儿巴不得小脑袋再点快一点……
芦米逗他,“那胡图怎么办?”
胜哥儿撒开嗓门大叫,“爹!爹!胡图饿了!”
胡木生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饿了?那我给他喂点糊糊。”说完就伸手接过胡图。
胜哥儿拉着芦米往外走,“那我跟姐到山上去摘野菜了,我们走了!”
芦米捂着肚子笑眯了眼,“你个鬼灵精的,还骗爹!”
两人出门走远,刘氏才出屋,看见丈夫从井里的桶子里拿糊糊上来,问道:“你把糊糊提上来做什么?”
“胡图饿了,我给他热热。”
刘氏一想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笑骂道:“你呆头呆脑的,胡图才吃多久怎么会就饿了?你肯定是被胜哥儿骗了,快放下去,天气热放外面容易坏。”
3636打群架
村子里原本离开的人家都差不多回来了,湖塘口的四处又热闹起来。有媳妇婆子在自家院子里打算,男人们都下到田里清水清淤泥。那些烂在田里的一季稻都要清干净,看着这些烂掉的,都怨老天不开眼,怎么就让雨下这么多淹了庄稼呢!
村里的孩子好些时间没聚在一起野了,现在回来了全聚在一块玩闹。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帮着家里打扫,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玩闹。
芦米牵着胜哥儿一路走到了二伯家,二伯母张氏正在打扫,便同胜哥儿一起乖巧地唤道:“二伯母!”
“诶,芦花?不是说你到镇上旺财家的饭馆里当厨子去了吗?怎么回来了?今天不用做活啊?”张氏回头对着屋里喊道:“水根,到屋里搬了条长凳出来,芦花和胜哥儿过来了。”
芦米笑问道:“二伯母,水根哥在做什么?”
水根端着长凳跑出来,一出来就乐呵道:“我没做啥,怎么,你找我干什么?”
张氏正屋前屋后的打扫,芦米也不好坐下,只是放开了胜哥儿的手,随他坐不坐。“村里的大水才退,我想去山上弄点野菜,再去河边拦几条鱼。我来这想问问你去不去。”
“刚才我就让水根去山上,死小子懒着不愿意动。芦花啊,你来的正好,把他给我拉去,省的在家里事不做事还碍手碍脚的。”张氏杵着手里的扫帚,指着水根笑骂道。
这一个人被爹娘命令着上山下水能跟兄弟姐妹邀伴相比吗?水根脚不沾灰,眨眨眼的功夫就背上了篓子,拿好了以前跟芦米一起做的渔网子。
胡家五兄弟的孩子里,要数水根和芦米玩的最好,这两人山也上的,水也下的,林子也是随随便便的钻。两个人都挺义气,尤其芦米不会像其他姐妹一样胆小爱哭,水根老觉得这不是妹妹,倒更像是个弟弟。
水根背着胜哥儿,芦米背篓子,躲着一点村里小一点的孩子们,要是孩子们都跟着去,那就不是采野菜了!水根和芦米会瞬间变成幼儿园的老师,带着一大票孩子郊游……
这条从大塘分流出来的小河河水暴涨,他们一路走到山脚下,河水才变得缓慢。水根把衣裤一脱,穿着裤衩就转进水里。
芦米在岸上拿着渔网子的一头,等着拿着另一头的水根游到对岸比划好位置一起固定上。
胜哥儿看着在水里扑腾的水根,心里痒痒的不行。要不是芦米拦着,估计也要赤条条得下去游几趟。
这拦鱼他们干了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水根在岸那边三下五除二的就给绑好,从旁边摞了一些树叶遮好便游回来了。这边再看看隐蔽的没什么问题,三人就往山上去了。
八月,山上的野菜并不是太多,野黄瓜野苦瓜可能会有一些,最多的还是马齿笕。
水根和芦花都是胆子锣一样大的,胜哥儿初生牛犊不怕虎,哪里知道害怕是怎么写的。
三人一人一根树杈敲敲打打着就往深处去,大概是想起初年的事,水根嘴特欠的说道:“芦花,你说今年这山上还会碰到杜节蛇吗?”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我汗毛子都竖起来了!”芦米一想到去年的事,真的是背脊发凉。
水根贼笑道:“你看哈,去年那条蛇它也没地方去,说不定还在这山上呢!”说罢猛的一回头,指着芦米大叫道:“啊!你看,就在你后面!”
芦米立马尖叫起来,倒是胜哥儿傻不隆冬地来一句,“姐,别说,你身后真有好些芭蕉。”
芦米还以为胜哥儿说她身后真有蛇的,听说是芭蕉整个人都松了下来,摇旗手里的树杈就要揍水根,“早知道你上山会吓我,我就不喊你一起来了!”
其实水根也吓了一跳,芦米那尖叫,惊地旁边的鸟都飞起几只……看来去年对芦米造成的阴影不少啊!
玩笑开过了,芦米气鼓鼓地也不搭理他,自顾自地折了好些片芭蕉叶。
水根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你要这芭蕉叶做啥?遮阳啊?来来,我帮你遮呗!”芦米一扭头,表示拒绝搭理他。
水根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好了,我错了行吧?我道歉了,你别生气了!”
芦米转过身原谅他,话说一半眼睛就瞪大了,直勾勾地看着水根的身后。
水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