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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皇后,对宫里的每个人都有关心和照顾的责任,本宫来看你,也在情理之中。”楚蝶衣字字珠玑,铿锵有力,与之前的言辞大相径庭,席容心中暗笑,既是来警告又岂会穿着这么朴素,想来这不是她最初的目的。
“明月。”楚蝶衣回眸瞥了眼明月。
“这是本宫吩咐御膳房给你准备的点心,你且在这里安心养伤,莫要急着回素庭,伤若不好,我可不准的。”楚蝶衣春眸含笑,朱唇微抿间,风情万种。
“; ;N 席容感激涕零。”席容谦卑开口,嘴角的弧度恭顺温婉。
“感恩最好,绣娘,好生照顾席容,若有什么需要,直接到凤栖宫找本宫。”楚蝶衣侧睨了眼绣娘,转身一刻,蝶眸冷若寒冰,席容,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走出清风苑,寒风呼啸而至,楚蝶衣不禁打了个冷战,美眸微眯,望着眼前纷飞的白雪,玉手陡然握起,掌心的冰凉抵这风雪万倍,安中杰,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清风苑再次恢复宁静,绣娘看着桌边的竹篮,苦涩开口:“这点心不好咽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呻吟,绣娘看了眼席容,疾步走了出去,正看到芽儿双手扶墙,踉跄的步子,让整个身体有如飘雪般摇摇欲坠。
“芽儿。”绣娘急忙目前扶起芽儿,心疼的看着那张红肿的脸上浸满汗水,这一段路于她而言该是怎样的艰难。
“绣娘,这是哪里呀?容姐呢,我做了一个恶梦,梦到容儿姐姐被打的遍体鳞伤,我想见见容儿姐。”稚嫩的声音蕴含着一丝忧虑,屋内,席容已然泣不成声。
当绣娘扶着芽儿走进房间的刹那,席容分明看到她那双缠满绷带的小腿渗出鲜血。
“容儿姐,对不起,是芽儿连累了你。”看着床榻上伤痕累累的席容,芽儿的眼泪扑簌而下,纤瘦的小手颤抖的伸向席容的面颊,却不想碰触的却是一侧的床栏。
见此情景,绣娘的眼泪毫无预兆的下滑,却强忍着没有发出半声啜泣。
“芽儿,腿还痛么?”席容明眸轻闪,将眼泪全数咽了下去,在芽儿面前,她应该坚强,她要让芽儿知道,这个容儿姐是可以依靠的。
“不痛。”芽儿紧咬下唇,狠狠摇头。
“芽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去宸鸳宫?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看着芽儿原本清澈如水的左眼空洞无光,席容眸光如刃,暗咬皓齿,这个仇,她一定要为芽儿讨回来。
“容儿。”绣娘自是明白席容的用意,只是才出素庭,切不可过分招摇,因小失大啊!
席容瞥向绣娘时眸光坚定,她感激绣娘的提醒,为了报仇,她可以卑微,可芽儿是无辜的,而且,她也想知道,在安中磊的心里,自己到底占有多少分量?
“是陈公公叫我去的。”芽儿畏缩着开口,回想昨日的一切,脸色瞬间惨白。
“是谁打的你?”就算不问,席容亦知道芽儿的伤和纳兰盈脱不了干系,她只是确定一下,对簿公堂一刻,她不能模棱两可。
“是……”
“芽儿,从现在开始,容姐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也再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你,告诉我,是不是纳兰盈和那个锦儿?”席容柔声开口,眸光闪烁着异彩。
“是,她们不停的打,不停的打,还押着我跪在碎片上,好疼,容姐,我好害怕……”还只是一个孩子,芽儿岂能不怕?看着芽儿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身体,席容不忍再问下去,转眸看向绣娘。绣娘自是心领神会,将芽儿扶回了房间。
……
一连五日,安中磊都不曾到清风苑半步,这是席容始料未及的,以她的估算,安中磊应该不会超过两天,心,莫名彷徨,莫名恐惧,是她的错觉?安中磊所做的一切都归于怜悯,就像对一只猫,一只狗一样的怜悯么?席容的心底,闪过一丝揪痛,若真是,那过往三年,自己当真是个笑柄。
推门,一股寒风陡然袭来,席容倚在清风苑的殿门,不禁打了个寒战,上官谦果然是神医,短短几日,除了背后的伤口时而会隐隐作痛外,她已经恢复了七八成。
雪,纷纷扬扬的飘落,毫无预兆,席容不禁挖出略带微红的指尖,雪落,化成滴滴晶莹,却没有半丝凉意,许是心底的苍凉比这雪白更胜,收指,席容苦涩抿唇,今年的雪似乎来的勤了些。
风雪中,一抹娇小的身影吃力的走了过来,看着那抹身影紧护着怀里的竹篮,席容眸光潋滟,如果这三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但与秋红的情谊席容却从不怀疑。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秋红抬眸间正看到一脸苍白的席容,忧心开口道。
“没事,出来透透气。”席容敛去眼底的暗淡,淡笑着开口。
“你不是和绣娘一起出去的么?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席容在秋红的搀扶下走回正厅。
“看我这记性,差点儿忘了,刚刚我跟绣娘一起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李公公,李公公是奉皇上口谕,传绣娘到御书房,好像是要审理宸鸳宫滥用私刑的案子,让她去做个证人。我怕你着急就先跑回来了,而且我听说一大清早,宸妃和素庭的陈公公便被带到御书房了,小姐,绣娘不会出事吧?”秋红忧心开口,虽然与绣娘和芽儿相处之日甚短,但秋红却将她们当作自己的亲人一般。
“开审了么?”席容柳眉紧蹙,眸底闪过一丝疑惑,既然传了绣娘,为何不传自己跟芽儿?似乎她们两个伤的更重,更能说明一切,安中磊,我倒很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秋红取出竹篮内的汤药转身之际,正看到席容将自己的背部狠倚在椅子上,殷红的鲜血登时渗出素白的长袍。
“没什么,秋红,你去帮我叫芽儿过来。”席容脸色煞白,额头已然渗出细密的汗水。
芽儿被秋红扶进正厅的时候,席容已然将桌上的汤药全数喝尽,纵然她不想好的这么快,可这是上官谨的心意,如此雪中送炭之人,席容如何也不能让他再费心了。
“秋红。”席容递了个眼色过去,秋红自是心领神会,缓向退出正厅。席容忍着背后的灼烧般的疼痛,疾走两步扶过芽儿。
“容姐。”芽儿狐疑看向席容,其中的一只眸子空洞无光。
“芽儿,我问你,你怕宸妃么?”席容刚问出口,便感觉到芽儿的手瞬间冰冷,脸色惨白如纸,整个身体因为恐惧而微有颤抖。
席容突然有些后悔,可她真的很想让芽儿克服心里的恐惧,只有亲眼看到纳兰盈的罪有应得的下场,她才能真正释怀。
夜里的惊叫落泪,恶梦连连,芽儿不说,却不代表席容不知道。
看着芽儿因恐惧而越发颤抖的身体,席容终是放弃了最初的想法,芽儿心底的恐惧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克服的,就让时间淡化一切吧。
“芽儿,你听好,皇上正在审理宸妃和孙嬷嬷在后宫滥用私刑的案子,绣娘已经被传到御书房做证人去了,容姐现在也要去,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容姐都会让纳兰盈得到应有的下场。”席容坚定开口,转而唤秋红进来。
“秋红,你将芽儿扶回房间,好生照顾着。”
“容姐。”芽儿似有愧疚的看着席容,她知道,席容是想自己和她一起去的,可她真的害怕纳兰盈,只是想一想,便已经是抑制不住的恐惧了。
“没事,我和绣娘很快就会回来。”席容微笑着开口,眸底抹过一丝冰冷,证据确凿,她倒要看看,这一次纳兰盈要如何逃出生天。
席容独自走出清风苑,,寒风凛冽来袭,吹在人的脸上有如刀割一般生疼,雪花在风中狂舞着找不到方向的乱撞,这该是入冬以来的最大的一场暴风雪了,席容下意识紧了紧衣领,白袍在空中翻飞,猎猎作响,背部的伤口传来锥心一般的痛楚,沉重的脚步踩在白皑皑的雪上留下串串脚印。
御书房。
当绣娘走进来的时候,便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所有的人都不敢开口,只怯懦的看向龙案前正襟危坐的安中磊。
“奴婢绣娘叩见皇上。”绣娘俯身跪地,余光正瞥到身侧的陈公公,此时的陈公公许是挨了许多板子,背部已是血肉模糊。
“平身,站到一侧。”清冷的声音蕴含着一丝怒气,绣娘闻言,自是领命退到一侧,这时,她才有时间看清楚这御书房的几人,除了伺候皇上左右的李公公和涉案的纳兰盈之处,皇上的背后竟还站有一人,只见楚蝶衣翠羽红裳飞云髻,气度雍容沉静的站在那里,绣娘心中暗惊,且不知她这一来,可是为纳兰盈开脱?
“陈公公,朕再问你一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