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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谁?”安中磊倏的放下酒杯,冷冷开口,一侧,楚蝶衣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闪过一丝轻蔑,还是有情啊,只是听得那三个字就已经失了常态。
“被席容,是席容啊皇上,她发了疯一样的甩着鞭子抽打宸妃娘娘,奴婢这一身伤就是席容抽的,皇上若再不移宫,怕宸妃娘娘坚持不了多久了,救命啊皇上……”锦儿只记得自己与纳兰盈被席容追的满屋子乱跑,却不记得在自己离开之前,孙嬷嬷她们已经制服了席容,原来有些事情冥冥中是注定的,安中磊注定要走这一趟。
看着锦儿身上的伤痕,安中磊的嘴角竟抹出一丝浅浅的弧度,席容,看到我对楚蝶衣百般呵护,万般疼惜,你终于还是忍受不住了对么?终于将这满腔的怨恨爆发在纳兰盈身上对么?看来我没有错,你的真面目和她们一样的恶毒,一样的丑陋,像你这样的女人让你享受三年荣华已经是便宜你了,我没有对不起你什么,没有。安中磊这样为自己开脱。
安中磊抿唇起身,眼底竟然抹过一丝释然,一侧,楚蝶衣看在眼里,不禁嗤笑,男人啊,总是那么纠结,既然利用了人家,又何需找什么理由呢!
“蝶衣,你稍等,朕去去就回。”安中磊转身看向楚蝶衣,淡淡开口,眸光轻柔。
“如果皇上允许,蝶衣想一同前去,再过几日臣妾便是皇后,便有了身为皇后该承担的责任,臣妾不想皇上为国事操心劳神的同时,还要为后宫琐事烦扰。”楚蝶衣樱唇轻启,字字珠玑。
“难道蝶衣有这份体贴,那便一同去吧。”安中磊缓身而起,与楚蝶衣一同走向宸鸳宫,锦儿自是跟在后面,心中忐忑着娘娘该不会出什么事儿才好,明月亦跟在身后。
宸鸳宫,席容孱弱的身体倒在血泊里,十指鲜血淋漓,其惨状让人触目惊心,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哀嚎的力气,剩下的只是呻吟,冷汗淋漓的面颊上,那双眼死死盯着宸鸳宫的门口,就是拼到最后一秒,她也不会放弃。
“怎么?还没死呢?嬷嬷,怎么就不肯闭眼呢?席容,你在等什么?等人救你么?或许会有,但你却等不到了,孙嬷嬷,给我剜了她的双眼。”阴狠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纳兰盈转身暴戾回到座位上,谁若让她痛一分,她便让谁痛十倍。
“娘娘,饶命,绣娘求娘娘开恩。”绣娘恸哭跪倒在地,整个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开恩?她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开恩,孙嬷嬷,还不动手?”纳兰盈赤红的眼睛散着幽绿的精光,闻言,孙嬷嬷岂敢怠慢,随手拿起地上的碎片交到刑侍手里。
“还不快按娘娘的吩咐做。”孙嬷嬷冷冷开口,绿豆般的鬼祟眼睛闪着快意,她何尝不想席容早点儿死呢。
“不可以。”绣娘泪水狂飙,猛的冲向刑侍,孙嬷嬷一个眼色,登时上来两名刑侍将绣娘死死钳住。
“不可以是你能说的么,胆敢忤逆娘娘的意思,给我掌嘴。”孙嬷嬷本就想对付绣娘,如今又纳兰盈撑腰,她正想将绣娘一柄办了。
“啪啪啪……”冰冷的托盘毫不留情的煽在绣娘的脸上,原本清丽的容颜顿时肿成血色馒头。
“看什么,还不行刑。”孙嬷嬷 了下身侧握着碎片的刑侍催促道,这一刻,席容的心终是凉了,就这么死了么?就这么算了么?安中磊,纵是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席容无力的闭上了双眼。
未进宸鸳宫,安中磊便听到了狠戾的拍打声和断断续续的呻吟,灯火在这寒风中忽明忽暗,这声音让听者莫名慌乱,安中磊疾走两步到了正厅,在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后暴喝一声:“住手。”
这声音好熟悉,席容的嘴角微动了下,终于放心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疾走进宸鸳宫,安中磊猛然抬眸却看到纳兰盈故作委屈的娇容,那地上,安中磊倏的将寒眸转向被行刑之人,这一刻,他的眸光骤然凛冽,眉宇间凝结着彻骨的寒霜。
只见天青色的大理石早已被血水染得殷红一片,地上那抹孱弱的身影,面色惨白如纸,发丝沾染着血水凌乱在地,脸颊和唇角皆是血迹斑斑,背后的素色宫裳上早已经血肉模糊,如葱玉般的手指到此还插着十根银针,整个人狼狈不堪,场面更是惨不忍睹。
“皇上皇上救救席容吧,若再剜了双眼,席容她就不行了。”在看到安中磊的那一刻,绣娘泪如雨下,她知道席容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席容?地上被打的血肉横飞的是席容?安中磊的呼吸瞬间凝滞,心,仿佛被千万根银针狠插着疼。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居然敢对前皇后下如此狠手,当真没有人性么?“楚蝶衣只道皇宫里黑暗,却不想这里的刑罚要比江南醉梦居狠上数倍,没有同情,只有猜疑,刚刚锦儿明明说是席容鞭打纳兰盈,怎会如此?
安中磊皓齿暗咬,青筋蹦出,脚步艰难的走向已经被打得辨认不出的席容,整个身体,因为愤怒而越发的颤抖,任手在空中凝滞,却不敢去碰他宠了三年的女人,一个缓缓的收紧,安中磊陡然起身,暴戾怒吼;”御医,快传御医,把所有的御医都给朕统统叫来。“
看着安中磊心痛欲绝的神情,楚蝶衣恍然,心底闪过一丝阴狠,席容,好一招破釜沉舟,难怪安中杰会对你这般死心塌地,不惜牺牲我来换取你的命,这般心机的女人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岂是难事。泪,自楚蝶衣的眼角悄然而落,这样的场面,总该流些眼泪。
失身弃妃第十七章一线生机
“谁?是谁敢在后宫滥用私刑,给朕站出来!”安中磊的怒火来的汹涌骇然,那双赤红的双眼让人触目惊心,当目光苗刀一个手中我有碎片的刑侍时,安中磊猛的揪起刑侍的衣领:“这是什么?”
“回,回皇上,孙嬷嬷让奴婢,用这,割去席容的双眼……”刑侍话音未落便子嘴里传出一声凄惨的哀嚎,整个人被安中磊狠甩出正厅,再也起不来了,众人见此情景,全都匍匐在地。
“谁是孙嬷嬷?”冰寒的声音杀意渐起,众人怯弱的将目光全数投到孙嬷嬷身上。
一侧,纳兰盈万没料到会是这种局面,原本还想着让皇上为她讨回公道,现在看来,能明哲保身已是不易。
“皇上,皇上饶命,奴婢,奴婢也只是遵命行事,奴婢……”此时的孙嬷嬷完全没了刚刚的威风,额头紧贴在地,身子抖如筛糠。
“遵谁的命?”安中磊寒声如锥,紧握的拳头不时发出咯咯的声响,孙嬷嬷登时语塞,眸子正欲看向一侧的纳兰盈,却不想安中磊倏的一脚,孙嬷嬷的身子如断了残的风筝般陡然飞出数米后砰的落地,一口鲜血顺时自孙嬷嬷的口中喷出。
“朕再问你,是遵谁的命?”安中磊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孙嬷嬷面如土色;口吐鲜血,混着血水的嘴虽口齿不清,但手却指向纳兰盈的方向,这个时候,只要不傻,都必须推卸责任。
“孙嬷嬷,你血口喷人,皇上,这里所有的人都可以作证,臣妾绝没有让孙嬷嬷如此对待姐姐,皇上明查。”纳兰盈登时脚软,泪如雨下。
“皇上,御医来了,先别纠结这世,救席容要紧,晚了就来不及了。”楚蝶衣抹拭着眼角的泪水,声音微有颤抖,余光瞥向纳兰盈,纳兰盈自是感激的回敬楚蝶衣,若此刻皇上再追究下去,自己也难逃一劫。
安中磊闻言,倏的回身,正看到一抹白色身影赫然出观在正厅门口。
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美的淡雅出尘,虚幻缥缈,如月夜寒江的秀目上,剑眉如峰,墨黑的瞳仁散发着琉璃般的光芒,令人偶一注目,便要碎了魂魄,高挺的鼻梁下,那抹薄唇色淡如水,抹出弓一般的弧度,再衬上那身白衣胜雪,所谓风华绝代亦不过如此。
; ?N 上官谨?
“既然来了,还不救人。”片刻震惊之后,安中磊疾步走向席容,冷冷的声音略有舒缓。
“皇上晕好先别动她。”清越的声音如天籁却隐着淡淡的心疼,上官谨走至席容身侧,当看到插在那双玉指上的绣花针时,眼底闪过一丝怒意,这后宫当真是炼狱。
话不多言,上官谨迅速放下身后的药箱,啪啪几下封住了席容的穴道,继而将手指轻触在插着银针的指尖,噗噗十声,所有银针猛的被逼出席容的手指。
“啊……”尽管封住了席容的穴道,可那种锥心的疼痛还是让她轻吟出声。
“容儿……”安中磊剑眉紧皱,下意识唤出了她的名字,许是刚刚的疼痛让席容再次有了知觉
“皇上,求您舅舅芽儿……”只一句话,席容彻底陷入了黑暗。
“芽儿?谁是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