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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中秋又要到了,天气也将变凉,不知娘的日子过得可好?阿玛有寻找自己吗?还有大哥,他是否会惦记她这个“小弟”?她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他们。
分开后,才了解思念亲人的滋味是如此痛苦,风儿真不知道自己还要饱受思念之苦多久,难道真的是一辈子吗?也许过些年,阿玛不再在意娘欺瞒她的性别这件事,那时候就是她可以回家的时候。
只怕那时人、事、物已皆非!念及此,风儿不住的在内心默祷,希望老天爷保佑一切,她并不是贪图享受,奢求回复童年富贵乐的日子,只希望有天能再度与家人相聚。
第七章
“小王……少爷你要去哪里?”铁护卫见奕政掉转马头,往岸边奔驰,心急的险些暴露小王爷的身份,急忙改口。
“我刚见着个人影,好像是风儿。”奔驰了数步后,奕政勒紧马缰停了下来,怅然若失的说:“我想我看错了。”
“怎么了?少爷您说的人在哪里,我派人去打探!”
“不用了,是个年轻的少妇,大概是我眼花了。”奕政看着走入人群中,身一女装的背影,暗骂自己冲动。他怎么会将个女人误认为风儿?他也未免寻得太心急,差点就闹出笑话。
“少爷,太阳快下山,咱们找个客栈休息一宿,明儿个再渡江到扬州吧!”
“也好,大伙儿也累了,你就去打点一切吧!”奕政意兴阑珊的骑马跟着铁护卫,回到繁华的大街。
望着一桌的佳肴,奕政却全无胃口,想到今日下午在码头见到的身影,就让他心情沉闷。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害怕自己将风儿的形貌全然忘记,甚至连寻找的热情也逐日的磨灭。
想到自己今天差点认错人,让奕政内心更加惶恐不安,他无法原谅自己竟然错认风儿的面容……他不能够放弃!
可是不放弃,又能如何呢?因为这两年来,他将全部的心力都放在打探风儿的下落上,于朝政都无心过问,这样子下去,着实不是办法。身为恭王府的长子,他要挂记的事情还有许多。
“少爷,怎么这饭菜不合您味口?我让人撤了去,再换几道热炒来!”铁护卫在一边关心的询问。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到外头去透透气,你别跟来。”
“小……少爷,您一个人在路上逛,可要小心点儿。”对于主人说的话,铁护卫不敢不从,只能一旁叮咛着。心中却打算,等奕政走远后,自己再跟在身后保护他。
“嗯。”奕政推开眼前的碗筷,心事重重的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不知不觉中抵达江边,望着滔滔江水,迎着阵阵徐风,让郁闷的奕政只想对江狂吼,一吐心中的怨气。
突然远处传来的喧闹声,吸引了奕政的注意力,因为其中有个声音好熟悉,好像是……风儿的声音?!他是不是真的思念风儿成疾,今儿个才会一直出现这些个幻想?可是他的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往争吵声靠近。
※※※
常州的纺织技术誉满全国,明末清初,皇室贵族的御用珍品,全部来自于此地。跳下船,抵达人群杂杳的常州城,风儿当下思索,该找个店铺买几套衣裳,换去自己一身污秽的衣物。
买了几套现成的男子裤装后,浑身肮脏、疲惫的她,在街上找了间干净的客栈休息。睡不到一个时辰,却因为饥饿醒了过来,索性换上男装,打算到城里闯荡一下。
刚学会使钱的她,煞有其事的和摊贩老板讨价还价,买了些肉饼、芝麻糖充饥,却不懂得“钱不露白”的道理,让许多无赖盯上了她。
走进马铺,想挑只代步工具的风儿,站在匹全身黝黑的公马前,端详许久,突然身边传来一名男人的说话声,打断她的思维。
“公子,你选的这匹马,不是顶好的。咱们替你介绍一下,前面街口转角的店铺,卖的牲口品种好,价格又公道!”看着跟前三名男子,语气诚恳、相貌老实,风儿以为只是前来兜生意的马贩,不疑有他,就跟着他们走出店铺。
转了几个弯,人行愈来愈少,已经快走到了渡船口,风儿开始产生疑问:“小哥,你说的马铺在哪儿?还要走多久?”
“快到了,就在前头。”其中一名年纪较长的男子,回应了风儿的话,使了个眼色叫其他两人护在她的身边,催促她继续前行。
人迹愈来愈少,让风儿的警觉性增高,犹疑的问:“前面是过江的地方,我今儿个下午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有马匹兜售?”
“那是咱们傍晚才运来的,就在那大船边,再走几步路就到了!”
“不,谢谢你们的好意,我想我还是回到街上去看看好了。”说完话,风儿想转身离开,却让身后的壮汉挡住去路。
“想离开?没那么容易,咱们兄弟陪你走这么远的路,你不看看货色再决定,不觉得说不过去吗?”
“请你们让开!我不想买了,是你们自己要带我来看的,可不关我的事。”风儿顿觉苗头不对,警戒的看着眼前脸色变得凶恶的三名男人。
“要走可以,把你身上的金子乖乖的交出来。”
“你们未免也太放肆了,这可是有王法的地方!”
“嘿嘿,王法现在可管不到我们,你是要乖乖的交出钱来,还是要咱们对你动手?我可不希望在你这白嫩的脸上,留下难看的刀疤。”年纪较长的男子说完话后,三人随即亮出锋利的匕首,朝风儿逼近。
风儿认为自己真是个标准白痴,连点警觉性都没有,好不容易才逃出魔爪,又面临眼前的难题。
凝神的观看四周,发现近处连个人影都没有,于是摆开弓字步,运气于双臂。想到李大爷被她打得生死不明的惨状,不想惹麻烦的她,好心的开口警告:“各位小哥,我奉劝你们还是别找我麻烦,正当的去做生意吧!”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废话少说,弟兄们上!”三人将风儿围在其中,手法迅速的耍刀,看起来每个人都有些功夫底子。
闪避了几招快刀攻势,风儿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对方,看来这场架有得打了。不到一刻钟,她已经香汗淋漓,恐惧不断在心中扩大。
只怕现在就算把金子全数给了对方,还不见得可以全身而退。再说她身上没了钱,那往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呢?才一闪神,风儿的左臂就被划了道伤口,转眼鲜血如注。她惊吓的赶紧集中精神,却苦无进攻之机会,处于招架的劣势。
年纪较长的高个子开口耻笑:“没想到你这看起来像个娘儿们的公子哥儿,还是个练家子,只可惜手无寸铁的你,不是咱们的对手。今日长江,就是你的藏身之地!”
好强的风儿,咬紧牙关不肯示弱的吆喝:“哼,话别说得太满!”
风儿左右闪避夹击的刀气,右脚上步,左腿向前摆踢,狠狠的踢了高个子一脚,没想到背后却落个空门,让左边的矮胖子又划上一刀。
这一刀,带给风儿致命的一击,她腾空的身子,如落雁般的摔到地上。看着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在闭上眼的那刻,心中懊悔不已。大哥以往都教自己要小心使用这招数,没想到今儿个自己真的是因此毙命。
听到身边三名男子的狂笑,陷于模糊意识的风儿,不甘心自己就这样子死了,可是她浑身却使不出力来,只能任由别人踢着自己的身子,泪水不自觉的流出她的眼角。
“老大,我看这小子八成活不下去了,咱们把金子拿走,把他丢到河里喂王八吧!”
“嗯,快把他腰上的钱包拿下来。”抚着被踢伤的胸口,瘦高的男子还不忘指示手下做事。
在风儿使出那招飞空旋脚时,奕政就知道自己终于找到失踪多时的风儿,还来不及警告他,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
心急如焚的奕政,死命的跨开步伐,一个连环踢腿,将逼近风儿的三名男子扫开,护住躺在地上、呼吸薄弱的风儿。
被强劲内力震退的三名无赖,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突然冒出的程咬金,为首的老大恶狠狠的说:“这位公子,这是咱们与这位小哥的私人恩怨,请你不要插手,赶紧让开!”
“私人恩怨?躺在地上的人,可是我的小弟,今天这事我是管定了!”奕政不知道风儿失踪后到底发生何事,怎么会跟眼前的流氓扯上关系?但无论如何,这都可以稍晚处理,眼前先解决这些无赖,救回风儿才是重要!
没想到眼前这大个子,竟然会是小白脸的哥哥!他的武功高强许多,瘦高男子衡量眼前的状况,认为自己三人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正在进退为难之际,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群人,已经团团将他们围住。
“小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