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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定是他,小时候他就经常吹这首曲子,她咬着牙,拼了命的冲着,就快到洞口了,她一定还能赶得上。
宗潜月就看着她傻乎乎的抱捧着一包花,泥是用布巾包着的,但还是蹭得她满身都是,长这么大,他还没有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衣服也破了,鞋子已看不到原来的颜色模样,脸上也蹭得脏兮兮的,还被划了几道小口子,她散乱着发,跌跌撞撞的朝着他的方向冲过来。快到他跟前,许是看到达目的地了,腿一软朝着他跪跌下来,他冲上几步,一把将她扶住:“我不是说过要是再跪我,我就得罚你了。”
宗寻香什么也不会说了,只一个劲的冲他傻笑,喘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音喊:“我做到了,宗主,我做到了,我就知道我可以的。”
她把手里的花捧给宗潜月,那花瓣,竟是双色。“我当年为你祈福的新花种,它活了,开花了。”
宗潜月冲着她笑,单手将她扣在身边让她依靠着站好,一手将那花种高高举向族人,下面的人群早已经沸腾了,再没有哪次的花神祭典能让他们如此激动,真正的神灵显现啊。
宗潜月举着花,拉上宗寻香,一起朝着太阳跪了下来,他对她道:“跟我一起磕头。”她不明所以,只听话的照做,她脑子晕晕的,神志与身体仿佛分开了,身上很痛,腿也不象是她的了,下面人群喊声震天,她也听不清在喊什么,反正,她成功了,她真的做到了!
大仙铁青着脸在族人见证之下,将权力之环扣在宗潜月的手腕上,宗潜月向着花神洞做了受礼的手势,之后将双环解开拆下一环,戴在了宗寻香的腕上,然后握着她戴环的手,向下面族人们高高举起,宗寻香已是筋疲力尽,再撑不住,倒在了他怀里。
这一日,宗氏花谷彻夜庆贺,花神祭典,宗主立位,大婚之喜。
没错,宗寻香不明不白的嫁了,在所有族人的见证下。但她毫无所知,此刻她正沉沉睡着,手脚都包扎上了,两条腿肿得利害,身上被树枝划的一道道的,惨不忍睹。从她在花神洞台上与宗潜月行完礼后昏倒,就一直沉睡。
此刻已是夜深,白日里花场热闹非凡,几大院子摆开了酒席,所有人传杯换盏,闹到了现在。而沁园布置一新,披红挂喜,因为新娘昏睡,也没人来闹新房,远处还能听到酒席喧闹的动静,安安静静的院落成了鲜明的对比。丫环走了出来,把房门关上了,出了院子,留了个安静的空间给受伤的宗寻香安睡。
水若云跟凌越山咬着耳朵:“哪有这么迅速就能布置好新房的,那宗主就是个坏蛋。”想想又补充:“跟你一样坏。”
凌越山把她搂过来:“我哪里坏了,今天不是没让你饮酒吗?”水若云娇嗔还待说什么,却看凌越山竖着手指放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一会,一个白发白须的高大身影进了院子,他迅速的环视了一圈,潜进了房里。
屋内一个纤细的身形盖着喜被躺在床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缠着绷单,透着几分楚楚可怜。那闯进屋的正是大仙,他双目血红,一脸的阴狞。
“我千算万算,偏偏漏算了你这个小贱人。你是花神送来的,为什么不救我?我才能得到神喻,我才该得到你,为什么你偏偏要去勾搭那个臭小子。只差二天呀,只差二天你都等不了啦?”
5年前,大仙按花神所示立了宗潜月为主,便到后山迷花涧去跟花神做回秉礼,没曾想却撞见他的一个徒儿在后山与一外族女子一起,徒儿犯了淫戒,他自然是要罚的,但这个他平日最疼爱的徒弟却跟他说是在练功,有了神功,更能接近花神,感受神旨。这个徒弟是他所有弟子当中天赋最高的一个,将来最有可能接他大仙之位,不知怎的,他鬼使神差的信了,便与这徒儿一起去请了神功,可他不愿去犯那淫戒,他只要练好神功,为花神更好的效力。那几本书藏在了奉香阁,因为他的居所是简单四壁,又常有人来听书讲经求神谕,所以藏在圣地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他这五年,变化越来越大,他开始焦燥、暴力、有时看自己的脸,觉得神情是另一个人,而且他的眼睛开始不由自由的盯着女子看,开始对她们有想象。他害怕了,宗寻香说的对,这几年,他得到花神神谕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他自己也查觉到,但为时已晚,总要做点什么才行,他能够补救回来的。那天,他终于又得到了神谕,花神之女,居然会有花神之女,或许这就是他的救赎。他观察了很久,只有宗寻香的条件最符合,他想得到她,不行,不满足,他还要得到更多。他开始想象得到花神之女所能带来的利益,那这个宗主大位他是不是也可以?只要花神说是他就行,不是吗?那神功也会练的圆满,他需要一个处子开禁,开了禁他的神功自然就有所成。那他会是什么?大权、神功、美人、神谕……他将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物。他耐心的等,等祭典那天,他将与花神之女结合。
结果,一切都阴差阳错了!
“你这个贱丫头坏了我大事!”大仙恨极:“不过没关系,我还是做了,原来是女人就可以的,我提前一天神功已成,谁也拦不了我。现在,我要带你去见花神。”他慢慢走近床边,伸手沿着那被面隆起的曲线抚着:“你要去告诉花神,宗潜月的这个,不做数的。你会跟我在一起。”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一起。”床上躺着的人突然迅速翻身,藏于被下的手掌里握着把闪着寒光的短匕,纤手一扬,冲着大仙的前胸便招呼过去。那大仙吃了一惊,迅速后仰翻身,脚下一转,闪开了去。那床上躺着的,竟是宗潜月的丫环落尘。
“你是神谕使者,干出这事,花神要判你下地狱去。”那落尘冷冷道,手腕一拧,攻势不停,嗖的一下又刺了过去。
大仙一看床上躺的不是宗寻香,便知中计。他毫不恋战,转身就冲了出去。院子里,已然有好些人在等着他。那大仙也不硬闯,一看情形不对,便顿住身形。身后那落尘追了出来,求功心切,举匕又朝他攻了过来。凌越山在那看的真切,暗道要糟。果然那大仙不进反退,背后似长了眼睛,在落尘快触到后背时一个拧转,在宗潜月大喝的那一声“落尘,不可”声中,将她扣在了身前,明晃晃的匕首抵在她的颈脖上。
轻敌负伤
宗潜月冷道:“大仙,你莫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宗九,你不必说这些废话。你不会轻易放我,我不会束手就擒,大家就各凭本事。大不了鱼死网破。”大仙用力抵紧手中匕首,落尘的脖子立马被压出一道血痕。
宗潜月踏前一步,道:“大仙,你是神谕使者,一举一动,花神皆会看在眼里,还是三思而后行吧。”
大仙不语,押紧手里的落尘,往前推了二步。宗潜月又道:“寻香可说了,花神在迷花涧有提到大仙。我们可是按花神指示来为大仙指明路的。莫要再错下去。”
大仙狰狞一笑,手上匕首又压紧几分:“宗九,怎么我手里这丫环的性命,你也在乎的?莫拿话诓我,花神要有神谕,会直接告诉我的。你不必在此胡言乱语。”
“大仙若不信,我让寻香亲自来跟你说。”宗潜月说罢,便朝着院门那方招了招手。大仙不由自主的随他的手势方向看过去,就那么一瞬间,背后一记破空声响,大仙一个激灵,正待闪躲,左右两边已然有人攻了上来,三面夹击,大仙已不及细想,左手将落尘推了出去,阻挡左攻,身形向右边闪去,躲开了后背的暗器之袭,同时已与右边的护卫打在一团。
屋顶上,水若云拍着手掌:“越山哥哥好利害,这招教我吧。”弹指置物,看着好潇洒啊。凌越山摸摸她脑袋:“你乖乖的,想要什么我都给。”
下面人打得如火如荼,没人理会屋顶上的甜言蜜语。那大仙甚是利害,一下便击倒三个,众人围攻而上,大仙不敢恋战,纵气提身,往高处树梢上跳,却被一个暗卫现身挡了,那大仙竟也不停,直冲那暗卫而去,轰在一声掌力打在了树干上,虽被暗卫躲过,却也让大仙借力使力,转而朝屋顶方向逃来。凌越山一跃而起,飞快的窜出,翻掌击去,大仙避无可避,硬生生的接了这掌。
那大仙被击落下来,竟也安稳落地,两个攻上来的护卫被他呯的一声拍掌击飞。宗潜月微眯了眼:“千金印。”
“哼!”大仙冷冷回道:“是我太傻,白放着这奉香阁不用,白白浪费了几十年。要不我早已天下无敌,还用得着看你们这些小崽子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