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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京城必然大乱,届时由韩雪儿偷出书房里的印信,伪造一份文书将索额图提出来,两个人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计划很周密,几乎万无一失,刘子光整天都会骑着马带着几个随从在皇宫、侯爷府、南厂、曾橙家几个地方来来回回的,只要摸清他的规律,确定了他的行动路线,赶着装满炸药的马车过去,即使隔着十几丈也能将其炸死。
一直以来盼着这个人死,可是真的快要动手了,韩雪儿的心中却充满了莫名的感觉,她只想哭,只想远离这个世界,远离尘世间的恩怨情仇,原本她只是一个北京城里的官宦小姐,不会舞刀弄剑,打打杀杀,只知道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战争摧毁了她的生活,那一天,爹爹慈祥的摸着她的头说:“冰冰,爹去南方公干,三五个月便会回来,到时候就给你和索额图完婚。”
以前小的时候爹爹也经常会跟着皇太极叔叔一同出征,每次长则三五个月,短则一两个月,回来的时候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原因为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谁能知道这一别竟成了永诀,再见的时候爹爹已经成了冰冷的尸体,头颅缝在身躯上,望着那依稀慈祥的面孔,范冰冰哭成了泪人,她发誓要为爹爹报仇,亲手杀死那个叫做刘子光的人。
婚礼被迫取消了,准新郎和准新娘一同踏上了南下的征程,索额图和范冰冰这一对苦命鸳鸯,为了大清朝的千秋功业舍弃了个人幸福,义无反顾地投身于刺杀强敌的行动中,索额图几次三番的刺杀都失败了,后来只身犯险伪装身份企图混到敌人身边,结果被狡猾的刘子光识破,身陷囹圄,至今还关在大牢里,范冰冰的伪装倒是不露马脚,一直隐藏在镇武侯府里,甚至出入书房都没人过问。
谁又能知道范冰冰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一个满清高级文官家的大家闺秀,一个已经订婚了的准新娘,为了大清国,向杀父仇人献上了自己的处女之身,为奴为婢,受尽了折辱!
按理说,即将结束这种屈辱的生活,冰冰应该感到轻松和高兴,但是她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将近两年在镇武侯府度过的平静日子让她淡忘了仇恨,每天面对着大家的微笑,家庭般的温暖,姐妹一样的深情,又有什么仇恨是不可化解的呢。范文程的死,说白了是两个国家之间的战争,和个人无关,刘子光处在那个位置,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这个死敌的。
自己竟然会不经意的为刘子光开脱,连范冰冰都觉得惊讶,或许环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每天呆在汉人为主导的地方,听到的都是满人如何欺压汉人,汉人如何誓死反抗的故事,镇武侯家就有很多这样的话本,看得多了范冰冰也不免疑惑,到底父亲是不是汉奸?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对的。
这些问题纠缠着撕扯着范冰冰的内心,每天让她无法安眠,偏偏这个时候刘子光还会来纠缠她,而她又习惯了自己大丫环的身份,不敢抗拒,只能在他身下辗转承欢,每次在床上做的时候她都会想到大牢里的未婚夫索额图,如果他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想法,还会不会娶她。
刘子光是范冰冰第一个男人,对这个男人,范冰冰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他既是杀父仇人,又是清国的死敌,但是换个角度来说,他又是一个很不错的丈夫和父亲,是大明朝千千万万百姓心中的英雄,这个人,到底应不应该死呢?
※※※
关于韩雪儿,确实是王佳芝的翻版,一直隐藏着这个棋子,是想等到和满清开战的时候再写,现在终于等到了,女人心,海底针,到底是男人重要,还是任务重要,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我觉得,王佳芝那样的人是存在的。
第十卷 战争 第7章 一盒煎饼
范冰冰毕竟只是个女人,不是政治家,对于复杂的东西她没有能力去分析判断,只能被动的行事,这次主持暗杀刘子光行动的人是宫里派出来的,代表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意志,老范家对大清一世忠诚,遇到来自于最高层的指令,自然会下意识的去执行。
“侯爷回府了。”前院传来喊声,每当刘子光回家的时候,前院的下人就会这样大声吆喝通知后院的丫鬟们做好准备,听到招呼,韩雪儿急忙再次检查了一下镜子里的容颜,忙不迭的走出去准备热水和毛巾,还有侯爷回家穿得便装。
内宅正堂的耳房里,湘妃榻上摆了好几件便装,刘子光指了指一套浅蓝色松江布长衫道:“换这件。”熟悉刘子光生活规律的韩雪儿心中便明白了,过一会他就会去雨花巷了,雨花巷是城南曾橙居住的那条巷子的名称,每次去那里,刘子光都会穿这件蓝色布袍子。
韩雪儿和几个小丫鬟一起,帮刘子光脱了朝靴和蟒袍玉带,拿鸡毛掸子扫了扫上面的浮灰,挂到了衣帽架子上,又帮他换上蓝布袍子、薄地步靴和方巾,打扮停当之后,刘子光道:“雪儿,去书房把我南厂提督的印信拿过来。”
韩雪儿答应一声,轻盈的出了耳房,跨过月亮门,来到书房,从书桌的抽屉里取出红绸子包裹的南厂提督官印,这是刘子光办公所用的印信,批阅公文,发出命令都是用的这枚印信,书房四周静悄悄的,韩雪儿心中一动,从桌子上拿过一张便笺,用这枚官印在下方空白处轻轻的盖了下去。
回到耳房,刘子光已经整理停当,对一旁的躬身站着的管家刘福道:“有人找我就让他们到雨花巷去。”然后示意韩雪儿将印信交给他的随从,正准备出门,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道:“雪儿,给你带了些礼物,放在茶几上了,回头你自己去看吧。”
韩雪儿轻轻道了个万福:“奴婢谢老爷。”刘子光经常弄些小零碎送给家里人,哪怕丫鬟也不例外,韩雪儿收到过不少胭脂水粉珍珠翡翠之类的礼物,她本是大家闺秀,对着鸡零狗碎的东西自然看不上眼,所以不以为意。
刘子光出门了,穿着他的蓝布袍子,随身就带了五个随从,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中门,韩雪儿的心忽然剧烈的跳动起来,潜伏在镇武侯府这么久,终于要行动了!她压制住激动的情绪,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那张盖了官印的便笺,用硬笔蘸了墨水,在上面刷刷写了一行字,刘子光的笔迹很幼稚,很容易模仿,韩雪儿经过长时间的练习,已经可以惟妙惟肖的模仿出他的字体,甚至连那种白话式的行文都学得恰到好处。
这是命令南厂诏狱释放索额图的命令,写完之后韩雪儿将便笺塞入了比甲的褶皱里,扫视了一下自己住了两年的房间,什么东西都没有拿,义无反顾地出门了,出门之后却又顿了顿,迟疑了一下还是来到耳房,从茶几上拿起一个纸盒,这是刘子光说送给她的礼物。
韩雪儿手里提着纸盒,向往常那样一脸微笑的走向侯爵府的侧门,这里是专供下人出入的门,守门卫士看见韩雪儿,也微笑着和她打招呼:“雪姐出去啊?”
“是啊,出去看看老乡。”韩雪儿一边说着一边提了提手中的纸盒,好像那里面装了走亲访友用的糕点一般,卫士毫不怀疑,打开了侧门将韩雪儿放了出去。
出了侧门是一条长长的巷子,镇武侯四面都没有住家和铺面,所以外人很难监视或者突击这里,巷子里别说人了,连野猫都看不见一只,只有走出这条巷子,转个弯才能看到车马行人,韩雪儿走到街上,立刻有一个挎着篮子的卖花妇人凑了过来道:“姑娘,买花吧,好香的玉兰花。”
韩雪儿伸手在花篮里拨弄了一阵,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道:“二号路线。”随即便和卖花妇人擦肩而过,上了一辆三轮人力车。
那卖花妇人依旧叫卖着她的玉兰花,走到街角处拐了进去,里面两个劲装汉子正焦急的等待,妇人取出藏在花篮里的便笺,交出其中一人,又对另外一人道:“二号方案。”两个汉子点点头,没说话,转身上马去了。
韩雪儿上了人力车,对车夫说道:“水西门码头。”说完便放下车帘子,身心俱疲的躺在了座位上,她的任务到此为止,剩下的就交给军机处那些兄弟去做了,一路人专门去营救索额图,一路人去暗杀刘子光,事成之后韩雪儿将和索额图一起光荣北返。
蛰伏了两年,终于可以圆满完成任务,获取了明军的机密情报,即将除掉大仇人刘子光,可是韩雪儿心中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两种复杂的情绪煎熬着她的内心,脑海里一会闪过索额图的脸,一会又是刘子光的脸。该来的总是要来,该死的一定会死,韩雪儿这样安慰着自己,忽然路边有人喊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