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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一些人影纷纷杂杂地在眼前晃动,那些熟悉的身影,是曾和我朝夕相处的同学们,当然出现频率最多的是李一,其次是王军。想着这次分别,可能是永别,我就越发体会到他们的亲切,发掘出他们很多可爱的闪光点。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伴随着妖精金秋的尖叫:“天呀,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践我的衣服?”
我被突如其来的喊叫吓了一跳,忽地坐起来,恼怒地说:“我没有。”
金秋指着一地乱麻似的尿布和衣服说:“还说没有,你怎么随便把我的衣服扔到地板上?”
“不就是些脏衣服吗?”我反问道,“不放地上,我睡哪儿?难道要我睡地板吗?”
“你可以放到洗衣房去呀,这样放在地上,踩来踩去的,这些衣服很贵的。”金秋喋喋不休地说,明摆着鸡蛋里挑骨头,找我的茬。
“我不过临时放那儿,谁会闲着没事去踩?”我重新躺到在了床上,说:“我累了,要睡觉。”
“不行,你现在必须把衣服拿到洗衣房去。”金秋不依不饶地说。
这时候,楼下隐约传来她的儿子的哭声。我想他儿子的眼泪真是及时雨,要不然不知道她会和我纠缠到什么时候。我说:“你儿子哭了。”
妖精金秋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说:“我听见了。你快点收拾衣服,别瞎操心!”
我不情愿地下了床,但忘不了打击她,说:“没见过你这样当妈妈的。”
“你懂什么?育儿书上说了,小孩子哭有利于身体健康。”金秋理直气壮的反驳我。
“我听着你儿子好像哭得更厉害了。”我希望她快点儿离开,就这样说,其实我并没有听出她儿子的哭声有什么变化。
毕竟妖精金秋是做妈妈的人,听我这样说,也侧耳听了听,我看出她有了离开的意思。我弯下腰,去收拾衣服,我知道现在用行动表示一下屈服的意思,也是促成她离开的办法。
金秋果然出去了,不过马上又回来了,交待我说:“明天做完早饭,把这些衣服洗了。本来这是保姆干的活,但是因为你要来,你爸爸让我把保姆辞掉了,只好由你来干这些活了。”
我一听,把搂在怀里的衣服使劲扔到了地上,对金秋怒目而视,冷声说道:“我可不是你家的保姆!”
“说你是你就是。想想你现在的身份吧,你最好别发大小姐脾气。”妖精金秋柔声细语,话里却充满威胁的味道。“对了,如果有人问起你,你必须说是我家新雇的保姆,说错了,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妖精金秋噔噔噔地下楼了,我泄气地弯下腰,重新收拾衣服。现在仅仅是刚刚开始,我的苦日子还在后头。想到这儿,我不甘心地用脚踩金秋的衣服,并且照着怀里的衣服吐了几口唾沫,才算稍稍解了一下心中的恶气。
06
如果一个人知道后悔的“悔”字是怎么写的时候,就说明这个“悔”已经很大了,大得足以遮盖整个心灵。一个心加上一个每,就是每次想起来,都不免要在心里悔一次。夜里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思前想后,也不知道后悔了几百次几千次。可是后悔有什么用?我暗暗发誓,只要能脱离目前的窘境,我一定要好好地活出个样子来,给爸爸妈妈看,也给妖精金秋看看。可是我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苦海呀?
我告诉自己:“睡吧睡吧。”可就是睡不着。我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神经衰弱,如果有片安眠药就好了,不知道妖精那儿有没有,可是就算妖精有,我也不能跟她要,有求于她,一定会让她更加嚣张,更加飞扬跋扈。这时候我听见一阵低沉的声音,铺天盖地的,像风声又不是风声,像雨声又不是雨声。我终于为自己确了诊,真有了神经衰弱的毛病,瞧瞧连耳鸣的症状都有了。
有人拍门拍得惊天动地,把我惊醒,天已经大亮了。妖精金秋在门外说:“起床吧,该做早饭了。”
“知道了。”我慌忙答应,我想如果我再不说话,妖精可能就要把门给拍碎了。
打开门,妖精金秋抱着双臂,站在门外。我昂头挺胸从她身边走过。
妖精金秋问:“上哪儿去?”
“你不是要我做早饭吗?”我反问,在楼梯口站住,背对着她。
“你应该先问问我想吃什么?”妖精用居高临下的口气说。
“那你想吃什么?”
“两个煎鸡蛋,外加一杯牛奶。”
“嗯,好,你等着。”我恭顺地回答。别以为我这么轻易向妖精俯首称臣了,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我已经想好了整治她的法子。
我进了厨房,妖精也跟了进来。我对她笑笑说:“请你出去吧,这里油味大,薰坏了你,吃饭就没有胃口了。”
妖精吃惊地看着我,可能她对我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弄糊涂了,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了厨房。
面对厨房里的锅碗瓢盆,我一筹莫展,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本来我的出发点就是要捣乱,只要把厨房里搞得一塌糊涂就行了,用不着费多少脑子。我点燃了煤气灶,倒了半锅子油,乒乒乓乓打了四五个鸡蛋放进锅里,随手把鸡蛋壳扔了一地。接着我又点燃了另一个煤气灶,放上熬牛奶的锅子。然后我抱着手臂,悠闲地看着锅子下面淡蓝色的火焰出神。
没过多久,牛奶沸腾了,雪白的泡沫飞快升高,溢出了锅子。另一个锅子里的油也沸腾了,我闻到一股焦糊味。妖精一边喊着:“什么糊了?”一边冲进了厨房,手忙脚乱地关了煤气灶。然后大声质问我:“你是怎么搞的?”
我笑吟吟地说:“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我不会做饭。”
妖精摆摆手,生气地说:“出去出去,我来做。不会做早说呀。”
我哼着小曲出了厨房,哈哈,初战告捷,想和我斗,简直是自讨苦吃。我回到楼上的卧室里,走到窗前望出去,我惊喜地看见远处一片广阔的蔚蓝,我知道了,原来昨天晚上听到的声音是海潮。妖精可真有福气,爸爸竟在风景秀丽的海滨为她买了别墅。
吃过早饭,我一抹嘴就离开了餐桌,想出去到海边散步。别说,妖精的手艺还真不错,鸡蛋煎得不老不嫩,咸淡适度。妖精金秋在我背后问我,“上哪儿去?”
“去海边走走。”
“不行。我再次声明,你要担当起保姆的职责。先把碗洗了,再把衣服洗了,还有打扫房间卫生。”
“我不会。”
“不会我可以教你,但是你不能不干。我没有义务养活一个游手好闲的大小姐。”
接下来,我硬着头皮做妖精指派给我的任务,妖精吸取了经验教训,跟在我身边指手画脚,说不能怎么怎么做,应该这样这样做,如果不是我的生命力旺盛,烦都被她烦死了。好容易挨到做完了所有的活,拖着腰酸背疼的身体,刚想到楼上休息休息,妖精却说她要出去采购,让我照看她的儿子。
妖精出去后不久,小杂种开始哭起来。我硬着心肠不去管他,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可是他就像和我较劲,哭起来没完没了,最后我终于忍不住走到他的小床边,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骂道:“小杂种,就知道哭!你哭什么呀哭?”
没想到小杂种居然咯咯地咧着没牙的嘴,笑了起来。小杂种白白的,胖乎乎的,有点儿可爱。毕竟这是爸爸的亲生儿子,我忽然不那么讨厌他了,就做出各式各样的怪样子,逗得他咯咯地笑个不停。正闹着,妖精金秋回来了,我想她听见了她儿子的笑声,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了些笑意。
我说:“这回我可以出去了吧?”
金秋这回没有刁难我,说:“去吧。不过不能超过半个小时,你回来后我教你做饭。”
我想出去了,就由不得你了,我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可我走到屋门口,妖精又叫住了我,我心想糟糕,她不会变卦了吧。
我回过头,妖精指着沙发上的几个袋子说:“去,换一下衣服。你身上的衣服都有味了。”
我心里一热,不过马上告诫自己,不能让她靠几件衣服就腐蚀了我,横竖她花的钱都是我爸爸的,我只领我爸爸的情。
妖精的眼光不错,她给我买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裙,非常合身,衣服料子的质地也不错。我换上衣服,也不和她打招呼,就出去了。
坐在礁石上,看着烟波浩淼的大海,听着阵阵涛声,我感觉非常寂寞。如果李一此时能够在我的身边,我将是一个幸福的女孩,眼前的一切都会诗情画意起来。可如今在广阔的大海的背景下,更加显现出我的渺小和孤单。一种悲怆在心底涌动,眼泪滴落了下来。一颗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