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做梦想想还行。”
“我和王军说去,一说一个准。”
“连李雪英都不成,别说我了。李雪英和他商量,要代替你的位置,王军死活不同意,为了这事,他们正闹别扭呢。”
“王军也是。她爱去就让她去呗。我呢,去不去无所谓。”我说呢,李雪英今天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摆明了故意刁难我,原来为了这件事。
“还用问吗?谁不想去!”
“我就不想!”
“你真不想去?”
“真的。”
“哎,你不去,这下李雪英捡着大便宜了。”
“让她捡便宜,不行,我去定了。我觉得她生气的时候很好玩。”我忽然改变了主意,我宁愿看李雪英气得煞白煞白的脸,也不要看见她得意忘形的样子。
“你还是想去。”
“算是我想去吧。”
“我说嘛,不想去才是傻瓜哩。”
我心里暗暗发笑,自己差点儿成了傻瓜。球赛结束了,人们一哄而散。太阳已经消失在西边的楼群后面,害怕夜晚的孤单,夜晚仍然按部就班地到来。我和林莉在街边的小摊上一人吃了碗刀削面,然后去网吧上了会儿网。从网吧出来,我对林莉说:“今天晚上和我做伴吧。”
林莉说:“你那里就一张单人床,让我睡哪儿?”
“当然是睡在一张床上,难道怕我强奸了你?”我打趣她说。
“切,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我们正走到一个路灯下,借着灯光,看见林莉的脸红了,一副娇羞的样子。我想:没准林莉还是一个处女呢。心里就有种既优越又遗憾的复杂心情,想着自己的处女时代已经乘鹤归去,不免惆怅了惆怅。
在出租车上,接到了王军的电话。他说白天的时候一直没有机会告诉我,下一周就要参加演出。
我说知道了。
他说:“明天咱们开始排练吧,我又想起了几个需要改进的地方。”
我说:“明天不行,我要回家。”
“不回去不行吗?时间很紧迫了。”
“不行!”
王军了解我的脾气,知道劝也没用,便说:“快点儿回来呀,等你排练。这可是个露脸的机会,咱们一定要把握好。”
“我说你就别罗嗦了,我知道。”我不管他还有没有话,就挂了电话。
林莉自然听出了电话是王军打来的,免不了又说了一大堆羡慕的话。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真怪,有些事情你很想要吧,偏偏得不到,不想要的东西偏偏挤破你的门槛,而想要的人却只能眼巴巴的瞅着,越得不到越想要。
06
回到出租屋,仿佛满屋子都晃动着李一的影子。不由暗自夸奖自己,找林莉来作伴的决策绝对英明。和林莉躺在床上,觉得特别拥挤。说来奇怪,和李一躺在一块时从来没有觉得拥挤,按说林莉的块头比李一小多了,应该觉得比较松泛才对。我和林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这些无聊的话题就像催眠剂,害怕失眠的我居然没有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中,感觉到李一躺在身边,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温柔的抚摸,我觉得从心底烧起一团火,渐渐蔓延到身体的各个部位。翻了个身,钻进他的怀里,闻到一股甜丝丝的化妆品的味道,我感觉到他不是李一,于是彻底醒了。记了起来,我是和林莉躺在一张床上。听见了林莉急促的呼吸,她的手还在我的背上游弋,被她触到的地方立时升起彻骨的凉意,冒出鸡皮疙瘩。
我猛地坐起身子,说:“臭丫头,拿开你的爪子。”
林莉没有吱声,她的手飞快地缩了回去。急促的呼吸声没有了,她像睡着了一样悄无声息。
我坏笑着说:“想男人了不是?想就抓紧找一个,用不用我帮忙。”
林莉还是没有说话。
我重新躺下,嘴里嘟囔着:“装得和真事似的。”
再也睡不着了,总觉得李一就在这个房间里,说不定哪一会儿就会叼着烟,嘴上翘着他那种惯有的带有嘲弄意味的笑,出现在面前。我也想抽支烟了,就开了灯,从林莉的身上跨过去,下床去餐厅拿烟。记得在餐厅的桌子上有盒李一忘在那里的烟,果然还在那儿,就拿进卧室,点燃了一支。模仿着他吸烟的姿势,体会着他吸烟时的漫不经心,忽然泪流满面,李一呀李一,让我怎么忘记你?此时此刻,你一定酣畅的睡眠里漫游,而我却为你清醒着,你的影子不但填满了整个房间,连我的身体里也潜伏着你的影子。你的那些姿态各异的影子,随时随地出现在眼前,让我防不胜防,每个影子都是无法躲避的痛。
林莉翻了个身,眉头微蹙,我知道她没有睡着。我擦干眼泪,用脚踢了踢她,说:“别睡了,陪我聊聊。”
林莉睁开眼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说:“你一直没睡?”
“还不是你闹的。”我心里说,但我并不说破,“刚醒一会儿,睡不着了。”
“呀,你在抽烟!你抽烟的样子很帅,帅得像小时候看的电影上的女特务。”林莉看我的样子活脱脱的花痴一个。
“呵,是吗?”我故意乜斜着眼看她。是了,就是这个样子,黑白影片上的女特务,漆黑的眉毛,漆黑的眼睛,漆黑的指甲,{奇}还有两片黑得发亮的嘴唇,{书}而脸是雪白雪白的。{网}那是具有时代特色的堕落、颓靡的形象代言人。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有女特务的镜头,那时候以为自己有毛病,应该是讨厌才对,我偏偏喜欢。”林莉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
我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我也很喜欢。我常常幻想着也能浓妆艳抹,穿着旗袍,一扭一扭地走路,高跟鞋卡嗒卡哒地响,要多神气有多神气。”
林莉兴奋地坐起身,说:“呵呵,我也这样想。父母不在家的时候,我有时候拿个床单,裹在身上当旗袍,在穿衣镜前扭来扭去,真过瘾!”
“明天咱们去商场一人弄一身旗袍,烫烫头发,穿上尖尖的高跟鞋,涂上红指甲红嘴唇,到街上溜达溜达。敢吗?”我翘起中指轻轻一弹,扔掉手中的烟,提议道。我发现我扔烟的姿势也和李一惊人得相似。
“只要你敢,我就敢。”林莉把腰板一挺,强调一下她的决心。
我是开玩笑,看样子她却当了真,于是我说:“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让人家当成鸡。”
“胆小鬼!”林莉鄙夷地说。
我心想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当妖精的愿望,妖娆,妩媚,走到哪里都能够引人注目。并且她们还有些嚣张,玩世不恭,不循规蹈矩,做一般的女人不敢做的事情。我又想到妈妈现在正被这样一个妖精困扰着,她会是什么一个样子?当然不会是女特务的形象,但是骨子里的风骚不会变,改变的只是外包装,用我老爸的钞票购置高级衣物和化妆品,把她的风骚装进去。这好比是酒,不管装进什么形状的瓶子,都不会变成咖啡或者果汁,它始终是酒,是能让人醉让人疯狂的酒,过量能让人伤身的酒。
林莉还在为我的提议振奋不已,她怂恿我说:“怕别人说干嘛?咱们明天做一回自己,也算是实现儿时的梦想。”
我笑着说:“你忘了,明天我要回家。”
“没劲!”林莉泄了气,但她不想就这么放弃,说:“要不,等你回来,咱们索性真的来一回。”
我说:“等我回来再说吧。睡吧,天都要亮了。”
熄灯后,尽量和林莉保持着距离躺着,但是床太窄了,稍微一动就会碰到她的身体,因此我一动也不敢动。还在想念李一。脑海中出现了一些影像,飘缥缈秒,如梦如幻,那里面有李一,也有我。
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就惊醒了。我跑到窗前,拉开窗帘,看见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糟了,要赶不上火车了。”我在心里嘀咕着。林莉还在沉睡,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有些羡慕她,暂时名花无主,可以不必为情所困,落个一身的轻松自在。
07
车站是人类各种感情的敏感区,一点儿没错。送别的人离情萋萋,泪水横流,我看见一对情侣在拥抱,仿佛生离死别一样,难舍难分。接站的人经过焦急等待后,忽然欢呼雀跃,在笑容里也闪烁着点点喜悦的泪光。也有孤零零的走进走出车站的人,拖着冷清和落寞,像我一样,偶尔回头,张望不可能出现的送别或者迎接的人。
站在售票口,售票员递给我车票的时候,好意提醒我:“可能已经检票了,你行动要快点儿。”
我听了慌了神,扭头就跑,甚至忘了对人家的好意表示一下谢意。检票口就在眼前了,我发现已经没有等待检票通过的旅客了,女检票员正在百无聊赖地修着手指甲。快步赶过去,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