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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宋朝的确是中国封建王朝历史中,经济、文化都发展至巅峰的阶段,其所创造和拥有的财富占当时全世界财富总量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司马光曾言“农夫蹑丝缕”,北宋的富裕程度由此可见一斑。支撑其巨大财富创造动力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宋朝工商业的极度发达,在宋神宗的熙宁十年,工商税已经占到财政总收入的70%。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这都是一个开放的年代,一个资本主义萌芽蓬勃发展的年代,一个创造巨大财富,繁华似锦的年代,同时也是一个强敌环视,磨刀霍霍的年代。
短短半年时间,就让巧若天成衣装行净赚了两万三千余贯,这是个什么概念?和当年大宋的财政收入总额九千余万贯比较一下就知道了。卢氏每天捧着账簿,看着疯狂蹿升的账目数额,喜的合不拢嘴。这哪里是挣钱,这分明就是抢钱嘛。那些拍卖的时装中,拍价最高的一件被东京的一位巨商的夫人以一千贯拍得,这也差不多就是抢钱了。
一下子抢了这么多钱,弄出这么大的影响,相州城再次把江家大郎的名头传的神乎其神。没人再说什么文曲星武曲星了,这分明是个财神爷嘛。可是不管外面传的如何沸沸扬扬,家里是不是真的供了一个财神爷,江元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除了吩咐江泰再买些佣人,填补被江烈拉进衣装行做工的仆人们留下的空缺之外,对那个弄的风声水起的衣装行根本就不闻不问,只是一心打理自己的粮食行。
临近年关的时候,江烈突然消停了,连着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对门林家也不去了。直到年夜饭的时候,江烈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吃罢年夜饭,就是守岁,父子两个坐在正堂里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弄得堂上陪着守夜的江家上下个个提不起半点精神。年年都是如此,江府上下都被弄的有点神经错乱了。别人家逢年过节都是喜气洋洋,江府的人却是最怕过年。
终于子时正的报更声响起,江家老少不由自主的轻呼了一口气。江烈站起身整理衣裳,走到上首的江元面前跪下言道:“孩儿给父亲请安,恭祝父亲大人新春欢沁,长寿安康。”然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嗯,好。硬硬朗朗的。”五年里五次同样的话,不管是江烈自己来还是被奶娘抱着都是一样,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江元点点头淡淡的应道。
本来按以往的经验,这就算是把守岁的程序走完了,可是从地上站起来的江烈却并没有去睡觉的意思,而是对江元说道:“老爸,年初三打扮一下,准备点礼物,带我去洹水书院,我要入书院求学,就拜在周老夫子名下。”
周侗发妻早亡,惟一的儿子也在宋辽前线的军阵中战死,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周侗以年事已高为由辞了刘光世的府宾之后,却不愿去大名府的徒弟卢俊义那里养老,便应了好友洹水书院山长崔景崔沐阳的邀请,到洹水书院做了个夫子。
这些江泰是早就知道的,听得江烈如此一说,赶紧在江元身边小心的说道:“周夫子盛名之士,文武全才,自是能做得大郎的良师,但却是教武科的。大官人是不是……”
江烈笑着摆手道:“不用想太多,我自然是要拜在崔夫子名下的,但我亦要学武。也就是说,台面上我是沐阳公的学生,私下里我也要做周夫子的弟子。”
“好,江泰去准备一下。”江元总算是又应了一句。
搞定了这件事后,江烈又接着说道:“开春入学后,我就没时间管生意了,老爸你来接手照应吧。这几日我已经作好了衣装行以后的发展规划,你看过规划就会明白我的意思,照着做不会出什么大乱子的,这个衣装行应该比你那个粮食铺挣钱的多。”
“好。”根本不理会江烈话里的挑衅,撇下不咸不淡的一句后,江元便挥挥衣袖出了正堂。
初一早上,卢氏带着两姐妹过来给江元拜年,听到江烈要做甩手掌柜,大好的心情被惊的惴惴不安。不过也知道轻重,要紧着依靠一个七岁(古人有些地域习惯对小孩按虚岁计)的孩子打理生意,而耽误他的学业,实在是做不得。好在有江烈制定的远景规划,还有江元肯来照应,想来问题不大,最多关键时刻现抓江烈来帮忙就是。
就这样,江烈把自己撇了个干净,而按照他的规划,大宋朝第一所职业技术培训学校成立了,准备过罢上元节就开始招生。
第七章 拜师
(今日三更求推荐,零点前更完。第三更)
“江大官人,令郎声名远播,素有神童之誉,想来是早已开蒙了的。只不过碍于书院规矩,令郎年岁也着实小了些,老夫还是要考校一下的。”堂前坐着的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对江元说道。手捋长髯,面带微笑,气定神怡,颇有名士风范。
江元赶紧叉手躬身言道:“夫子尽管考校,元自醒得。”
老者正是洹水书院的现任山长崔景崔沐阳。崔景对江元点了点头,微笑着看向站在堂下的江烈说道:“可读过书,识字若何?”
江烈回道:“在族学里,跟着夫子识的字。《千字文》、《百家姓》皆识,大经亦可读,但多有不解,还望求教于夫子。李杜诗篇,韩柳文章也读了一些。”(王安石变法改革科举后,《易官义》、《诗经》、《书经》、《周礼》、《礼记》称为大经,《论语》和《孟子》称为兼经,大经为主要考试内容。此时还没有四书之说)
崔景对江烈的回答非常满意,一个仅六岁的孩子能把话讲到这个程度,着实不凡。
“《千字文》可背得?”
“可。”
崔景没有让江烈背诵,而是让江烈默写。等到江烈站到书案处后,看见搁笔上竟放了一支改良的鹅毛笔。所谓的改良,其实就是用小布条对羽干缠绕,增加了笔杆直径,更便于握笔。而且由于是在宋大观四年发明的,所以现在此笔叫做大观笔,普及的速度比新式仕女装的风靡速度还要快。
虽然是用鹅毛笔书写,但还是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写完。崔景一边看着江烈默写的千字文,一边不住的点头,直至看完才笑着说道:“这大观笔由你所创,用来自是熟练,笔力虽弱但亦有不少可取之处,尤其是能做到每笔都一丝不苟,可见心性坚毅,有稳健之风,甚好。”
江烈自家事自家知,前世自己最缺乏的就是毅力,戒烟都戒了七八十回,没有一次成功的。要不是耐不下性子去背英文单词,他也不至于只是上了个二流的工科大学就草草毕业,沦落到社会上厮混了。重生以来,江烈对自己前世的缺点和不足做了深刻的反思,并有计划的做些针对性的训练以矫正,每日里定时定量的锻炼和坚持不懈的练字,不仅只是为了打熬筋骨,更重要的就是为了磨砺心性。
崔景把江烈默写的千字文放下,对江烈说道:“本来按照一般的惯例,考校到这里已经可以了,但老夫却很想知道你还有何本领。外面瑞雪盖地,莫如就以雪为题,你来作诗一首,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可否?”
本来江烈对拜崔景为师也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但经过这一会儿的接触,却对这个老者越来越感兴趣了。江烈感觉到这个老头身上有种异乎寻常的亲和力,对商贾出身的江元也是平和,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眼光不凡,对待大观笔的态度就说明此老不是个迂腐之辈。
思想有了转变的江烈,也想借机试探一下对方,看看这崔老夫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眼珠一转,江烈拿定了主意,对崔景叉手施礼道:“夫子,学生虽一时间想不出诗句来,却想起了一个前朝的典故,这个典故讲的也是以雪为题作诗的事,倒也有趣的紧。”
“噢,说来听听。”崔景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这个典故讲的是,前朝不知何年冬天,大雪下了整整三日不停,在一个小店中住了三个因为大雪阻了行程的人。这三个人一个是读书的秀才,一个是官吏,还有一个是财主。三个人一起到店门外赏雪,便相约以雪为题作诗,要一人接一句。秀才首先来了一句‘大雪如银铺地’,官吏接道‘此乃朝廷福气’,财主再接‘再下三年如何’,这时店外面的屋檐下一个衣衫褴褛冻的瑟瑟发抖的乞丐大吼着补上了最后一句‘放你娘的狗屁’!”
江烈最后一句大声脱口讲出后,连坐在旁边半天无语的江元眉头都是一阵乱跳,眼角瞥向崔景,嘴角动了动终是忍住没有说话。
崔景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了起来,笑罢之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言道:“好,好。虽是粗俗,却也别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