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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锜是此次联辽军事交流的宋联军事代表团的团长,也是拟定的后面将成立的援辽志愿军司令员。这次去往大辽,他没有走宋联辖区内的银-白公路(银川至白亭海),而是特意从银川南下进入宋廷当年分得的故夏之地,拐了个弯借道宋廷辖地之内的丝绸公路经武威洪池岭(乌鞘岭)进入辽境。
作为宋联禁卫军的重要领军人物,他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一个过境借道就能跑到宋廷的地头上的。他实则是受宋廷枢府邀请,观看宋廷大定十三年秦凤路驻防禁军秋季军事演习的。
这次演习是很有深层次含义的,由张叔夜这个坚决的反统派执掌的枢府向宋联军方发出参观邀请,绝对不是为了增进什么南北两军友谊之类的东东,相反却是为了警告震慑对方。大宋西军几支实验部队刚刚换装了新式后装枪,就急惶惶的想展现一下实力给宋联看,不是这些刚装备的后装枪部队给张叔夜撑足了胆子,而是张叔夜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他必需做出一些反应给各方看看。
宋联这次打着军事交流的旗号向大辽派兵,太原军区辖地自然要进行相应的军事调防,这些在一般人的眼中看来是很正常的事,对于军人来说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因为这里面隐藏着瞒天过海,突起发难的军事威胁。通过南北行政途径勾通,情报交流,宋廷西北提高战备等级等等对于张叔夜来说是不够的,他需要弄出更有力的动静。一次在敏感地带举行的上规模的军事演习,便应运而生,而且能产生一箭多雕的效果。从朝堂到民间,统派和分派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不过统派的优势已经愈发明显,这个时候张叔夜要站出来展现一下实力,给有些萎靡的反统派撑腰,打打气。
已经有代理人公开跳出来呼吁赵佶改立国储,待赵佶死后,大宋南北继续保持目前的状况,名义上的一统,实际上的分治。或者仍由赵桓继位,但现宋廷辖地仍和宋联维持分治状态,推出一个新的皇室代表统领,同时也是下任国储的人选,像宋运会一样,国君之位南北轮流担当,就这么分治下去,各行一套。这叫做一国两府,轮流坐庄,被人戏称为跷跷板模式。公开响应和暗中支持这种维持分治口号的势力,被归为了分治派,或称反统派,支持南北全面统一的自然就是统派。
在那么敏感的宋联、宋廷、大辽三方势力接壤的地方搞上规模的军事演习,邀请宋联和大辽的军方代表共同参观考察,以渲染表面的互信,防止戏演过了头产生不想要的恶劣后果就是很自然的事。张叔夜因此借机向宋联和大辽发出了派遣高级将领参观的邀请,你们之间搞军事交流吓唬人,我也可以邀请你们来交流,吓回你们一下先。
种师道早就挂了,种师中也挂了,姚古也没超脱自然规律。西军中原来的几个老家伙,现在惟一还活着的就是刘延庆,只不过他也风烛残年了,顶着永兴军路经略使(正职,刘延庆赐了文官出身)的名头喘着气,实则是给他儿子刘光世上位掌最后一段舵,永兴军路经略使衙门的各项工作现在实际上都是刘光世在做主。
吴阶吴麟兄弟熬出了头,吴阶领了秦凤路经略副使的头衔,吴璘当了甘陇镇抚使(秦凤路北部及部分故夏之地大宋军事力量的最高指挥官)。种家现在的代理人是种师道的大哥种朴的儿子种彦,他是潢洮镇抚使(秦凤路西部地区)。还有双凤镇抚使(凤翔府(府城在今宝鸡附近)和凤州,基本是秦凤路渭水以南的地盘)的帽子,被张俊弄到了手。
看得出来,秦凤路名义上是吴阶领衔,其实是三家分占。吴阶吴璘兄弟像是属于中立派,种家从蔡京那算,应该是蔡鞗一线的,张俊无疑是张叔夜的人。各方拼斗这么多年,秦凤路由种家独掌的局面,终于给弄成现在这种三家分占的形势。
关键还是永兴军路,刘延庆一天不咽气,李永奇等老部下都还给他留点面子,刘延庆哪天挂了,刘光世能不能握住永兴军路还真是不好说。再一个,姚古的儿子姚平仲占住了京兆府(今西安附近)这块永兴军路中非常重要的地盘,他可是绝对不鸟刘光世的。
当然,这里说的占这里占那里,离军阀割据的层面差的远,大宋朝廷对于军队的控制力还是很强的。这里分占的意思其实是军队中的小山头,在朝中分属哪一派,对大宋朝廷的忠诚没问题,问题在于军事指挥和协同上大家互相鸟不鸟。
车门打开,刘锜的眼中登时一暖。宋廷禁军一水的红色军服,想不暖都不行啊。虽说禁军的军服也算是进行了变革,撤掉了原来的大摆裆,皮布衫外罩,改行秦装式军服,但属火德的大宋尚赤,顽固的坚持新式军服还用红色为主色。(呵呵,影视剧中的皇帝一水的黄色龙袍装,不是土德的陛下们很是闹情绪咧。)
“你个狗日地哈怂!架子倒大地很嘛。老子巴巴的迎出这么远等你,你狗日地车到跟前才冒头,摆你奶奶个谱呢?”
谁也没想到,众目睽睽下,记者忙着按下快门,镁光粉轰轰燃响之时,却见证了秦凤路经略安抚招讨副使吴阶这幅德性,对着刘锜上来就是一通怒气冲冲的污言秽语问候。(文官掌兵,所以吴阶只能是副使,现知凤翔府军事兼秦凤经略使叫冯康国,曾是陈东在太学的同学,当年一起玩过伏阙上书。)
吴阶突然来上这么一出,直把一帮老少弄的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两边的兵士更是把手下意识的贴到了随身武器上。可刘锜却是半点紧张都没有,施施然的把手套摘掉,脸上居然露出了暖暖的笑容。“狗日的吴大疤子,嗓门终于赛过了驴,看来是进步了。”
“还喊我疤子,老子的疤瘌早长好了。小九,出老子的丑,你狗日地找抽呢?”
刘锜也不理吴阶,转脸看向旁边站的吴璘笑道:“二璘子,见到我也不打声招呼?”
时年三十七的吴璘居然少有的露出了羞涩的模样,上前一步对着刘锜亲热的叫道:“九哥,我真想你。”
哗――记者们沸腾了,大新闻啊。大宋南北针尖对麦芒的领军人物居然是老相识,而且看上去关系不是一般的好,这不禁让人联想到当年刘锜逆袭夏皇,吴阶拼死援手,搅动的天下局势泼天大变的那场旧事,中间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更重要的是将来,将来一旦南北烽火骤起,作为宋联太原军区的老大,和朝廷秦凤路的军事统帅,两人会作何抉择?
在宋联对外公开的刘锜的个人简介中,刘锜是大宋西军已故名将刘仲武九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原籍秦州成纪(今甘肃天水),统元1319年出生在德顺军陇干(今甘肃静宁),时其父戌守德顺军。
刘锜的少年时光基本上就是在陇干度过的。吴阶吴璘兄弟正好就是陇干人,是刘锜少年时的好哥们,也就是发小。他们这个发小实际上年龄差的比较多,吴阶比刘锜大了五岁,而刘锜又比吴璘大了四岁。
儿时情形回忆起来总是充满了温馨,当年一匹惊马构架起了三人一生的友谊。刘锜学骑马惊,眼看就要撞上吴璘,刘锜强转马缰跌飞而出,吴阶腾身接住他,却把自己的左脸在石头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刘锜救了吴璘,吴阶又救了刘锜,三人成了朋友,吴阶也落了个吴大疤子的外号。后来刘锜少年随父从军,荫功入京,平民百姓出身的吴阶吴麟则入泾原路(秦凤路泾州和原州合称,不是真正的路,是军事防区划定)军中从小兵开始做起。不同的际遇,当年的小伙伴今日重逢,却都已然是一方统帅,当真是感叹造化奇妙啊。
“听说兄长娶了七个如花似玉的嫂嫂,这么大年纪了吃得消吗?”一圈人围坐在篝火边,各自摆弄着烤肉,刘锜一边往烤肉上撒佐料,一边对吴阶调笑。虽然记者都被赶走了,但吴阶他们三个可半点没有独自相处叙旧的打算,大伙都是聪明人,不必要的麻烦就不要惹了。
别看吴阶长的五大三粗,看着像个凶神恶煞,但心思可是机敏的很。他们哥俩和刘锜的关系记者们可能不知道,但朝廷绝对是知道的,不说别的,单就刘锜就有五个哥哥在宋廷这边任职。大大方方的见面,热热闹闹的叙旧,反倒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吴阶明白,监视他们作记录打报告的大有人在,但凡一点藏着掖着的事都会惹来无尽的烦恼。
听到刘锜的打趣,吴阶却是一声长叹,挠挠头说道:“下个月,第八个老婆就过门。入他娘的,婆娘娶了一堆,全都是只会生丫头片子的废材,老子挣那点家业全都得当嫁妆贴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