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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宋廷那边有什么反应,此次参加宋运会宋廷各路代表队的副总领队,宋廷权户部侍郎赵鼎就在第一时间跳了出来,直接跑到茂德和江烈的面前,痛斥江烈礼亏德败,劝谏茂德帝姬维护大宋皇家之体面,谨守宗室之纲常。
“太祖太宗子孙,今上之嫡女,非君恩旨尚不得招驸,况为他人仆妾乎?殿下止若一意孤行,臣斗胆敢请帝姬殉节以孝陛下,臣当从死。”赵鼎说完居然从袖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架势摆明是要和茂德帝姬同归于尽。屋内就他们三个人,赵鼎多少也练过一些技击之术,杀不掉江烈,杀掉茂德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看着这个耿直的老头握着匕首一幅视死如归的架势,茂德半点惊恐都没有,还忍不住掩口笑了起来。见到赵鼎脑门青筋跳动,真是到了暴走的边缘,茂德赶紧对着赵鼎福了一礼道:“元公(赵鼎字元镇,号得全居士)且请息怒,茂德非不识大体之人,亦知皇家体面之尊,为人仆妾之事决不会做。想来我与小烈之事的来龙去脉,元公也有所耳闻,我不愿为人妾,更不愿让小烈抛弃发妻而娶我。我知小烈不是那样的人,那样的腌臜斯我也不会要。我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和小烈一起,把我们的一番情爱做个了断。我要完完整整的做他一个月的妻子,他也要完完整整的做我一个月的夫君,一月之期一到,我必南返。以我本意,就这般风平浪静的过了这一月之期就好,但小烈不肯,他不愿偷偷摸摸,他要和我堂堂正正,他说他给不了我一生的承诺,但该是他的责任他绝不逃避,他就是要告诉世人,是他和我在一起的,一切后果和责任都由他来承受。适才茂德失礼发笑,非是轻慢元公,实在是――是――哈哈……赎罪,赎罪。元公,你还是把匕首收起来吧,有那家伙在,你这匕首只怕是用不上了。”
“哪个家伙?哼!殿下竟然还伏下人手,是为了防备臣吗?臣赤胆忠心,岂惧宵小之徒。”赵鼎不是什么老顽固,儒家学术中可是很讲究权变的道理的。听到茂德明确的告诉他,不会嫁给江烈,赵鼎的心实际已经放下了。只要不行婚嫁之礼,做些个风花雪月的事也没什么打紧的,历朝历代,皇家出这种事的多了去了,另外一个,就赵鼎本心来说,他还是很同情这对小情侣的,更何况做都已经做了。不过,虽然茂德说了这样的话,但为了保险期间,赵鼎还是想着把茂德带走,要偷情可以去宋廷代表团的驻地,不能在江烈的地头上,让他完全失去把握。
江烈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个家伙貌似就是说我呢。元公,这样子看起来实在有些不雅,不如先把刀子放下,一边品茶一边聊,如何?”
赵鼎的冷哼声还未出口,只觉眼前一花,握着匕首的右手的虎口猛然麻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只见那把匕首已然到了江烈的手里。而江烈仿佛连动都没动,依然面带微笑施施然的站在那里。赵鼎这才知道茂德何故发笑,原来自己拿刀逼茂德就范的举动,当真是可笑啊。
江烈伸指在匕首的刀身上弹了一下,匕首发出清脆而沉稳的声音。江烈点了点头说道:“钢质不错,宋廷那边的钢铁冶炼技术发展的很好。嗯,南京冷兵器匠作局出品的。刀身长短适中,轻重趁手,三用复合型刀体设计,非常棒的便携式多用途单兵格斗武器,好刀。”江烈说完,微笑着上前两步,双手举着匕首把匕首把对着赵鼎递了过去。赵鼎现在知道动武自己是白给,人家又给足了面子,老脸微红,接了匕首收回袖中。谁让手铳不让带呢?不过看江烈的身手,只怕就是拿了手铳,恐怕多半也没什么用。
赵鼎倒也是个痛快的人,知道事不可为,也不再矫情,对着茂德拱手谢罪后坦然坐下。至于是因为刚才的事向茂德致歉,还是因在帝姬面前落座告罪,那就不必深究了。
江烈看得是暗自称许,这个老爷子的确了得。刚才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就跟喝了口凉水一般,到现在已是气定神贤,单就这份养气的功夫和生死不过浮云的淡定,就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称他老爷子实际上有点过分,赵鼎时年不过才四十九,还没到五十,最多称得上个半老头。崇宁五年(公元1106年)的进士,曾做过洛阳令,现在才当上户部侍郎,还挂个权字,这和学识本事没关系,而是这个老先生为官太过耿直,非常善于得罪高官豪门。
江烈知道和这样的人讲话,越绕弯子越坏事,坐下后便直入主题的说道:“元公,烈尝斗胆有思,辽王返京上位之时,东京诸公会作何反应。至大宋盛事,全运举行,宋廷止有帝姬并元公领队出席,宰执未见一人,烈深为忧虑,恐若时再有兵戈,累百姓牵连。”
“辽王乃法定国储,承大义之名,来日登临大宝,实为天下所望,江帅之思多虑了。”
江烈只是微笑不语,心中乐道:“耿直的人也是懂得打机锋的,名相风采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成就的。很好,赵鼎,且待我们助你拜相吧,多些正直的人进入宋廷高层也是好的。”
赵鼎见到江烈微笑不语,知道他对自己所说不以为然,没有觉得难堪,反倒是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轻咳了一声后接着说道:“然则,吾以为,如今南北人民交流不畅,对勾通民意,顺达民勤多有阻滞,大宋南北一体,受限于人为桎梏,却是不该,更不利于南北共同发展之大局。至若能尽去隔阂,使得民心人情协调,他日国祚延续之时,当是万全之局,无虑宵小兴风作浪。”
“甚善!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春风化雨,不求一日功成。烈以为此事尚需琐事细为,谨慎渐进。全运盛事就是一个很好的南北交流途径,只是五年才缝一遇,着实令人嗟叹。若是能有什么南北共同参与的常年例赛,岂不美满,不知元公以为如何?”
赵鼎颌首笑道:“江帅之议甚妙,吾亦尝有此想,只是学识浅薄,一直未得成法。江帅可有周详,敢请为某细言。”
茂德听的有些不耐烦了,这都耽误了多少她和情郎的幸福时光了?拍了一下手,把俩人的注意力转过来说道:“你们就别打机锋了,先来足球和马球吧。南北都有成熟联赛,成立大宋足球和马球协会,组织大宋各级足球、马球联赛。第一届联赛参赛名额参考本届全运会的成绩,再做些变通,让南北参赛的球队数差不多。再考虑交通远近的问题,交通不便或太远的,就把比赛主场改到大河附近。”
赵鼎和江烈相顾笑了起来,连说惭愧,赵鼎更是拱手称赞茂德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笑声中,大宋职业足球联赛和马球联赛的事就这么定议了下来。全运会都开了,这两项大宋人民喜闻乐见的体育项目开办全国联赛的事,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宋廷那边新设的体育事务最高管理机构半官方性质的大宋体育协会,现任主席就是茂德。
谈妥了这个事后,赵鼎还没有走的意思,又谈起了在宋联极其风靡的橄榄球。自从在全运会赛场上看到这项运动,赵鼎便对这项运动大感兴趣。对抗激烈的比赛场景令他热血沸腾的同时,也让他看到了这项运动强悍民风的特殊功效。
结果还没等江烈发话,茂德就代江烈做了决定,由江氏集团一体承揽资助宋廷辖地橄榄球运动的普及和发展,全宋橄榄球联赛也将在三到五年内举行。
得了实话的赵鼎知道再也不能待下去了,再待下去,那姑奶奶可就真要发飙了。江烈刚把赵鼎送出门转回身,茂德就跳进了他的怀里。揽着江烈的脖子,让他横抱着,茂德的两条小腿欢快的上下摆动着,“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逛街、购物、看风景。”
“遵命。先去魏郡商业街,再去参拜狄公祠。要是还没有玩够,再去滨河广场,帮小谌他们摆地摊去。”(狄公祠即大唐名相狄仁杰的祠堂,狄仁杰曾在大名任过魏州刺史,当地百姓感其德,给他建了生祠并立碑书传。原祠堂和碑因狄仁杰的儿子来魏州为官祸害百姓,被百姓毁掉了,现在的祠堂和石碑是唐魏博节度使田弘正在原址重建的。呵呵,古今皆同,百姓心中一杆秤啊。老子伟大,并不等于子孙也伟大,祖宗功德不是子孙祸害百姓的权力依持,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什么时候都不会变。望某些人戒之慎之,别最后落个身败名裂,累及祖宗的下场。若时,何颜见先人于泉下?)
“嗯,还行。喂!等等,你先把我放下来啊,你就这么抱着我上街啊?”
“怎么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行!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