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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可世重重的哼一声,冷冷的问道:“知道错了?”
“是,是,我们错了。白总教批评的对,属下就是欠骂,给什么处分我们都认。”薛乙乞连忙回道。
“嗯。你们的错误,怎么处理,回头再说。那个驴入的巴扎里还有那几个一起入室行凶的,先按军规,立即执行战场纪律,拉出去砍了。”
“大帅!不行。不能杀。求您……”
杨可世眼睛一瞪,说道:“怎么,你小子连老子的命令也敢违抗,真要造反啊?”
薛乙乞虽然紧张无比,但还是咬牙说道:“大帅,我不是要违抗命令,我只是觉得此令不公。巴扎里以私仇报怨,入室行凶,确是犯了纪律,对我军形象和分化敌营统战抗金之士的大局造成了恶劣影响,但也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而且,我作为他的直接上级领导,督下不严,责任主要还是在我,大帅要是真要杀他,应该首先杀我。”
“哟呵!还敢给老子犯浑,威胁其本帅来了,真以为老子要不了你的脑袋?”
“不敢,不敢,我哪敢威胁大帅啊。那个驴入的混蛋毕竟是和咱在一口锅里吃了几年的饭,俺们一起死倒也是件快事,大帅您说是不是?”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你呢,你是教导使,觉悟应该比这鸟人高,你怎么看?”
包放赶紧回道:“大帅,我是教导主官,责任应该首先在我,我的看法和指挥一样。大帅勿恼,属下绝对不敢携众要挟,这不?属下就不敢鼓动全营弟兄们要求一起同罪。”
这下好,包放这么一说,十二营的官兵全都异口同声的喊道:“愿同巴扎都头同罪。”这包放到底是读书的汉人,擅作思想工作的教导使,肚子里的弯弯绕可比薛乙乞厉害多了。
杨可世倒也不恼,瞪了包放一眼,转头对军法处的军官说道:“把那几个小子带过来,本帅有话要问。”
“那家人全家老少一共有二十七口,怎么只杀了七个啊?”'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报告大帅,卑职只是报仇,不是嗜杀的畜生。他们兄弟杀了我全家,我只杀他家中成男,女人和孩子是无辜的,这个俺懂。”
“你懂个屁!你身上穿的什么?是军装,是我燕军的军装。你只要穿着这身军装一天,就是一个军人,是我燕军的一份子,不是什么好勇斗狠的土匪强盗。金狗该不该杀,金狗对我燕地百姓犯下的累累血仇该不该报?当然该杀,该报。可不是像你这样,被一己私仇冲昏了脑袋,不顾军规军纪,像个莽夫一样的乱杀一气,还要连累你的战友们一起受过。军队是一个集体,是百姓们供养的,是为了让他保家卫国,不是让军队成为哪一家哪一个人的私人武装。你要报仇当然可以,但要用正确的手段,战前的思想动员教育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去战地衙门投状啊?我看你是真该死,不是因为你乱杀人,而是因为太蠢。”
“大帅——”
杨可世挥手止住又要求情的薛乙乞等人,大声说道:“辽阳府战地衙门不是还没开张吗?就以此事作第一个案子吧。要把那家人该不该杀,巴扎里犯了什么错,该怎么处分都一并在衙门里断个清楚。要进行公开审判,邀请辽阳府的各届人士一起观审。衙门判个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你们这些混球就别去那里掺和了,自己去军法处按军规领罚就是。”
薛乙乞本还想着为巴扎里求情,早已会意的包放却是撞了他一下,拉着他赶紧对着杨可世行礼,表示服从大帅安排。等杨可世和白山槐走后,包放对还不太明白的薛乙乞小声解释道:“放心吧,大帅开恩,老巴那小子死不了了……切!真是笨死了你。送到战地衙门去审理,就不用应对军法处理了,大帅和总教定会知会判官,饶了老巴一命。不过,估计吃些苦头还是会的。”
薛乙乞这才明白过来,登时喜上眉梢,笑道:“行,死不了就行。入娘的,害老子挨了这么一通骂,还得背处分,等那个王八蛋归队,看老子怎么整这个兔崽子,嗯,往死里整。”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万里烽火起云烟(八)
“大王,陛下有严旨着大军速速西渡,大王不可再犹疑了。”行军参议把里公亮对着李察哥说道,声音虽压的很低,却压制不住的透着丝丝焦急。
李察哥紧皱着眉头,沉吟良久方才说道:“左右两难啊!天赐良机占得的偌大地盘就这么拱手送人,实在是令人不甘。金国大败,精锐力量仅剩银术可这么一支,倘若再没宋手,至少十年之内,女真对宋将再无威压之力,若时,宋以倾国之力攻我,我大夏便有覆国之虞。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时不搏,来日必悔之晚矣。”
把里公亮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某知大王是为国谋划,然王独忘己身之险乎?御驾遭袭,各路兵马无不奋师救主,而王独领大军抗旨不归,彼兵争之时尚不彰,他日有心人从中拨刺,难保陛下不生别意,大王当慎思。”
把里公亮的话确实是说到了李察哥心中犹疑的地方,若不是有宋军偷袭夏州,使得李乾顺深陷险地,李察哥根本就不会犹豫,定然抗旨继续留军河东攻略。作为夏皇的胞弟,还统领大军,本身就容易召忌,皇兄遇险而不回救,这其中的影响李察哥还是知道的。李乾顺虽然表现的大度,授李察哥兵柄,但李察哥可是相当清楚他那个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太后薨逝,李乾顺亲政后第一件事就是剿杀太后余党,兴庆府中直杀的血流成河,哪里有半点亲情好念。
三月初九,李察哥做出了决定,自领一万精锐留在河东,以进逼大同,其余部众尽数撤回河西夏国境内,一部回师勤王,一部转攻宋府、麟二州折可求部,严防宋军入侵,断了李察哥的归路。
李察哥不愧是夏国干城,艰难中做出了选择,在控制新占地盘和襄助金兵之间,他毅然选了后者。因为他清楚,保住金兵最后一支精锐,就是为夏国今后十年的安全买保险。
大同西南百余里处锦屏山。
“孟指,李察哥疯了,这是要去大同找岳帅拼命啊。入他娘的,这李察哥莫不是阿骨打的私生子,竟然舍得那么大的地盘不要,巴巴的跑来救金狗?”侦察营一都都头章舀子坐在地上,恨恨的对身边的侦察营指挥使孟邦杰说道,旁边还有一个医护兵正给他刚起出羽箭的前胸包扎。好在燕山出品的铠甲质量不错,箭头再入半分,章舀子就挂了。
自李察哥改变攻略,突然发力,毅然向大同攻来之后,孟邦杰的侦察营就麻烦大了。刚开始夏军无意东进之时,孟邦杰还可以布些疑阵,行骚扰之法牵制迟滞夏军,李察哥这一发疯,全力开进,五百之数的侦察营对上一万夏军精锐,若想阻挡夏军兵锋可当真是千难万难。一路袭扰、撤退,打打杀杀,不两日便退到了这锦屏山,全营还喘气的只剩下了一半。身后不远就是大同西南门户怀仁县,已是不能再退了。岳帅军令说的明白,七天,七日之内不得让夏军逼入大同百里之内,今天离任务完成还有两天。孟邦杰在燕山军事学院军官进修班学习时,教官教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接到军令之后,要么完成任务,要么战死,没有第三种选择。所谓死命令,死和命令连在一起时,就表示接受命令的人已经和死神拉上了手。
“废什么话!还能不能动?要是还能动,领着你那一群狼崽子全都上去吧。等不到轮换了,今日此地,就是我等葬身之所。”孟邦杰说完,收起望远镜,拔出佩刀带着亲卫向阻击阵地摸了过去。章舀子骂了一句娘,回头吼道:“都他娘的跟老子上!”
萧千秀一把拉住刚才给章舀子裹伤的那个医务兵,把孟邦杰留下的一个挎包往他怀里一塞,说道:“小刚,你的任务是保管好全营弟兄的遗书。把这包带好了,现在就走。”
十八岁的王小刚哪里肯走,当即就嚷了起来,“俺不走,打死俺也不走。咱侦察营没一个软蛋,俺也不当逃兵。”
浑身是血的率胡鲁上去就给王小山的秃瓢脑袋上来了一巴掌,闷声吼道:“胡说个球咧!什么逃兵?这是给你的任务。刚子,你想让咱全营都死在这,以后连个来上坟烧纸的都没有是不?你个混球懂不懂?雄翼军再建侦察营,你就是咱孟营留下的最后种子。还不快滚!”
“射!”
随着孟邦杰一声虎吼,凛冽的箭雨向攻上山的夏军射去。噗噗之声响起,不少冲前的夏军被射中,喷出汩汩血雾。攻势稍阻,夏军纷纷借着山石树木隐蔽,同时操弓持弩向山上还击。林木茂密,队形根本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