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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艳艳的一大片,看着甚是乍眼。
杨蓉蓉舀着小剪子修剪着花枝,待见小虹进来了,淡淡道:“她要见我,你就让她进来好了,干嘛还要撒谎。”
小虹低了低头:“奴婢没有撒谎,早上的时候,小姐确实咳嗽了两声。”
杨蓉蓉放下剪子,抬头看她道:“怎么?你怕她们过来兴师问罪,让我难堪。”
小虹闻言,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奴婢只是不想让小姐受委屈。”许是,情绪积攒到了一定的时候,她再也按耐不住了心头想要说的话,小虹有几份踌躇地望了主子一眼:“奴婢大胆,想和小姐说两句贴心的话。”
杨蓉蓉看了一看她。声音微有凉意,“你有话就说,不比这般悲悲戚戚的。”
小虹一脸认真道:“小姐,奴婢觉得您不该过现在这种日子,小姐您现在这样,只会让自己的心里越来越苦。”
杨蓉蓉淡淡道:“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做?”
小虹鼻中微酸。眼睛微微湿润。随即双膝跪地道:“奴婢是轻贱之人,怎敢让小姐做什么?奴婢只是为小姐委屈,为小姐心疼。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回到老爷身边去。。。”
杨蓉蓉靠向身后柔软的迎枕,沉静道:“山上的日子我过腻了,我喜欢呆在这里。喜欢呆在他的身边。”
小虹闻言,越发心急道:“可是,世子爷对您并不上心!他根本就。。。。”话说到一半。她便下意识地闭了嘴,心知自己有些太过放肆了。
杨蓉蓉了解小虹的秉性,她跟着自己整整十年,这世上除了父亲和乳娘之外,小虹便是她仅剩下的可以信任的人了。
小虹屏息片刻,见小姐并没有生气责备自己,便继续道:“小姐。您这样对待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杨蓉蓉冷然一笑。望了望窗外寂静的庭院,轻声道:“小虹,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真心真意地喜欢过一个人。我知道,江淮扬是一心一意地爱着他的妻子,他的心里没有我的位置。可是,小虹,我宁愿想现在这样耗在他的身边,也不愿忍受见不到他时,那种想念的痛苦实在太痛了,我经不起。。。也受不住。。。”
就在一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明朗天气,杨蓉蓉赤脚在池水边上玩水,清凌凌的水,粉艳艳的荷花,还有悠闲自在地鱼儿在她的脚边打转,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平和宁静。
杨蓉蓉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天,当她要站起身来,脚下踩到了一块滑溜溜的鹅卵石,整个身子都向前栽了下去。可是,就当她的身子失衡,马上就要倒进水里的时候,身后突然多了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似乎是毫不费力地将她给拉了回来。
杨蓉蓉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地,想回头看了看救自己的人,结果看到了一张让她再也无法忘记的脸,春光明媚,让少年的面目笼罩了一层圣洁的光晕,只觉让人恍惚如梦。也是,从那一刻起,杨蓉蓉平静又有些无聊的生活就这样被打破了。
小虹听了这话,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小姐。。。”她低低的唤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了。
杨蓉蓉低声道:“小虹,有时我想,我一定是疯魔了,所以才会这样对人对己。”
小虹向前跪行好几步,伸手握住杨蓉蓉冰凉的手,呜咽着道:“小姐,您别这样说。小姐,您这么好,来日方长,世子爷总有一天会发现您的好的。”
杨蓉蓉的脸上露了几分凄苦之色,却又很快微微笑了笑:“是啊,早晚有一天,他总会看见我的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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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江淮扬带着陆婧婷乘坐马车游走了大半个京城,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心情甚好。
回府之后,江淮扬还未来得及歇息片刻,便被江云天叫过去议事。陆婧婷心知,他还有大事要办,便和春喜将自己买来的东西归置了一遍。
快要收尾时,苏妈妈端了红枣莲子羹过来,小心翼翼道:“老身一直让人放在炉子上温着,夫人趁热吃一点吧。”
陆婧婷正好有点觉得饿了,接过来道一声谢,便香香甜甜地吃起来。
苏妈妈见她胃口不错,温和一笑。
陆婧婷将一整碗的莲子羹都吃了下去,随后用春喜递来的清水漱漱口,方才抬起头看向苏妈妈,轻柔道:“苏妈妈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苏妈妈闻言,眉头微不可查地动了动,随即应了一声好。
陆婧婷笑道:“苏妈妈,您早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妈妈点一点头,微微沉吟道:“早上看见夫人和世子爷心情正好,老身便不愿为了些琐事,扰了你们的好兴致。”
陆婧婷抿了一口茶道:“妈妈素来是个稳妥的人,有您在,我没有什么事情是不放心的。”
苏妈妈闻言,忙起身行了一礼:“夫人这么说,真是折煞老身了。”
陆婧婷笑的可亲,伸手拉着她重新坐下来。
苏妈妈又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夫人,早上的时候有发生了一些事,老身不是说过要把海棠花移走吗?”
陆婧婷点点头,听她继续道:“其实,并不是花土的事,而是夫人最喜欢的海棠花,全都被杨姑娘给折走了。”
陆婧婷闻言,由满脸的惊诧道:“全部?您是说所有的海棠花?”
苏妈妈应道:“是啊,老身早晨去花园一看,只见一大片都被剪秃了,看着倒也是怪可惜的。”
陆婧婷没想到,杨蓉蓉会这么做,最近她的态度温婉了许多,只是偶尔忽冷忽热地,让人摸不着头脑。
苏妈妈道:“老身也不知道,那杨姑娘究竟是抱得什么心思?只是,她这样做,到底是冲着夫人您来的。”
陆婧婷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就是几枝花而已,她若是真心喜欢,倒也无妨。”
苏妈妈微微摇头:“夫人,老身觉得您实在师太迁就她了,暂且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可您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客随主便,她不敢这么没有分寸。”
陆婧婷心里何尝不是这么觉得,旁的都忍下来了,现在只为了几朵花就发怒,实在不太合适。
苏妈妈犹豫道:“依老身之见,夫人还是尽快寻个由头,将她打压打压才是。”
陆婧婷低低道:“正所谓,不聋不瞎不配当家。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往后我会多多留些,妈妈就别担心了。”
苏妈妈闻言,倒也不勉强她什么,点一点头,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春喜在旁,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由打心里蘀主子不平,她的心里实在忍不下这口气,悄声出了屋子,叫来秋香,小声吩咐道:“你在外面盯着,万一看见世子爷回来了,便咳嗽几声。”
秋香不知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春喜重新回到屋里,故意想陆婧婷提起海棠花的前前后后,陆婧婷静静听着,久久也不说一句话。
忽然,春喜听见了几声轻咳,急切道:“夫人,您不能就这么原谅杨姑娘,她毁了您的花,却连一句赔礼的话都没有说,可见是故意让您难受的。”
陆婧婷见她突然扬声,忙道:“好端端的,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春喜心想着世子爷该走到屋外了,又道:“奴婢也只是为您委屈。”
陆婧婷笑笑:“那花就算不剪,到了日子也会败。她的性子孤傲,不爱言语,剪了就剪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春喜被她这么一噎,也不好再多说了,恰好,这会江淮扬进来了,开口道:“你们主仆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儿呢?”
陆婧婷闻言,不由将唇挑起,露出一弯新月般的笑容。“世子爷回来了。”说完,她又望了一眼春喜,低低道:“赶紧下去烧水吧。”
陆婧婷原本还纳闷呢,春喜平时素来不爱搬弄是非,也不爱背后说人,但今天她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想来就是为了让江淮扬听到一些耳风了。
☆、第九十六章疑心四
春喜的话,江淮扬听得分明,他的眉头轻轻一挑,似乎没想到杨蓉蓉会这样的不懂事。
江淮扬转首去看陆婧婷,“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陆婧婷慢里斯条地摘下一枚珍珠耳坠,笑道:“左不过是几枝花而已,世子爷别太在意春喜多嘴说的话。”
江淮扬坐到她的身边,道:“可那不是你最喜欢的吗?这么没了,岂不是太过可惜。”
陆婧婷莞尔道:“喜欢是喜欢,可不是最喜欢的。”
江淮扬将目光落在她莹润的耳垂上,语气带着轻快的笑音道:“那你最喜欢什么?”
陆婧婷回头看他,唇角漾着甜美的笑意,用水葱似的指尖,在他的脸上画了一个圈:“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陆婧婷不想陪着杨蓉蓉一起置气,她最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