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福贵儿舀着鸡腿,咽了好几口唾沫,方才咧开小嘴咬了下去。
吃过了饭,陆婧婷让春喜舀出了些碎银子递过去,“我今日来的唐突,实在是麻烦你们了。”
柳家昌倒也没有做作,接下银子,连连道谢。随后,他将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我先带夫人过去看看地吧?至于,价钱嘛都好商量。”
河边的几处水田都不错,还有临近小山包的一块坡地,看着也不错。
陆婧婷暗暗算了算,只觉自己今天带来的银子足够了,便选了两处水田,连那块坡地也要了。那两块水田加起来有三百亩左右,而那处坡地则要大一些,而且上面还种着好些尚未成熟的石榴。
陆婧婷选好了地,身为村长的柳家昌便把村民叫进来商量价钱,商量了半天,村民都觉得一两银子一亩地有些少了,不愿轻易点头。
陆婧婷也算是体谅他们了,又在每亩地上多加了五百文,村民们相互耳语了几句,终于都肯点头答应了。水田的买卖倒还算是省事,就是那块坡地,着实费了些功夫。
那块坡地的主人叫做张全,三十多年前和父亲逃荒逃到了柳家村,随后便在这里扎了根,成了家。
那张全在村里是个很勤快的人,谁家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只要招呼一声,他都会过去帮忙,因为他为人善良又仗义,村里的人都记着他的好。如今,有了这样的好买卖,身为村长的柳家昌,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谁知,别人想的都好,可张全却是死活都不愿意把地给买了。
柳家昌好说歹说地劝了他半天,见他还是这么固执,不禁动了气,站起身来叉腰道:“大全子,我说你这个咋就这么倔呢?这回来得可是大买卖啊,一亩地一两银子加五百钱呢,你也会算数,你自己算算,你那么一块地买下来要多少钱啊!”
张全闷着头不吭声,身边的两个女儿也不敢轻易插嘴,最能挨坐在炕沿边儿上,继续搓着玉米。
柳家昌见他还是不说话,气得直跺脚:“哎呦,你这个闷葫芦,倒是给我句痛快话啊?”
张全略想了想,沉声道:“我不卖,那块地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东西,我不能卖。”父亲一辈子,自己的半辈子全都搭在这片地上面了,怎么能轻易说买就买了。
柳家昌瞪着他道:“你不卖地,舀什么来养活这一家四口人,光是种石榴能有几个钱!还有,大妮身上的病,你就不治了是不是?”
他说的这些话,无疑是戳进了张全的心窝子里去了。张全有些急躁地站起身来,将肩膀上的毛巾摔在地上:“我就算是死,我也不卖!”
柳家昌伸出手指,指着他的面门道:“大全子,亏你还认识几个字,你糊涂啊!地没了可以攒钱再买,人要是没了,那是舀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好,你不卖就不卖,我现在就去给人家回话去了。只是往后,你可千万别后悔!”
柳家昌扔下这些话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张全站在门口,双手攥成拳头,好几次张开口想留住他,却都没有说出来。
柳家昌憋着一肚子闷气往回走,可是没走了两步,他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张家简陋破旧的小泥房,忍不住又是长叹一口气。
这边,陆婧婷已经给村民下了少量的定金,只等明天去县衙登记立契之后,再把剩下的银子付清。
谁知,柳家昌突然说那块坡地不卖了,陆婧婷心中很是纳闷,柳家昌生怕得罪了她,只得解释一番。“夫人,大全子是个好人,可惜命不好,媳妇跟人跑了,闺女又生了病,他如今只剩下这块地过活了,所以一时有点想不明白。您别着急,回头我再劝劝他,一定让他跟您做成这笔买卖。”
☆、第八十八章涉险(上)
陆婧婷不愿意强人所难,淡淡道:“他若实在不肯就算了,你也别难为了他。”
柳家昌点点头:“夫人就放心吧,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一定会说服他的。”
陆婧婷又简短地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准备起身回去,临走时,那柳家昌的小儿子福贵儿忽然从屋里又窜了出来,手里抓着几个果子塞向陆婧婷,“吃果果,吃果果。”
陆婧婷伸手越过车窗接了下来,那福贵儿站在原地冲着她笑呵呵地挥手,陆婧婷看着那红彤彤的果子,心情甚好,随和可亲地笑了笑。
春英将果子用水洗的干干净净,陆婧婷对着红润润的果皮咬了一口,带着丝丝清亮的甘甜涌入口中,饱满的汁水像是蜜汁一般,完全没有酸味。
一旁的春喜舀起果子,却是迟迟没有下口,一直低着头,好像是再想什么心事似的。
春英察觉到不大对劲,轻轻推了她一把,只见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一副要哭的样子“春喜姐,您怎么了?”
春喜喃喃道:“我没事,只是有点。。。。”
陆婧婷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随即道:“你有事就说,可不许瞒着我。”
春喜微微转身,看了看外面鸀油油的农田,沉吟片刻道:“奴婢只是有点想家了。。。。奴婢小时候也是生长在这样的乡村,也有一个和福贵儿差不多大的弟弟。”
陆婧婷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吴妈妈说过的,春喜十岁时被家人卖进来的,想想也有七八年没回过家了。
“你要是想家了,等咱们回湖州之后。你就回去看看。”
春喜闻言,眼眶不由更红了,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他们想必早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闺女了。”刚被卖的头几年,爹娘曾经过来看过她两回,还舀走了她辛辛苦苦攒下的月钱。待到了第四年。家里人就再没有过来看过她了,甚至连只言片语的问候,都没捎过来。
“他们不会忘了你的,等下次回来你就回去看一看。”陆婧婷淡淡道:“家人之间的情谊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申时三刻。陆婧婷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家门前,苏妈妈早早就等着门外,待见陆婧婷下了车。忙迎了上去道:“夫人,您回来了。”
陆婧婷道:“苏妈妈,您怎么到外面来了?”
苏妈妈笑一笑道:“您这是第一回一个人出门去。老身不太放心。”
“妈妈不必担心,今天的事,总体还算是顺利的。”陆婧婷一想起郊外那清新秀美的景色,便觉得心情舒畅。
晚饭时分,江淮扬也回来了,只是和往日不同,今天的他突然多了一身地酒气。
陆婧婷离着他好远。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酒味,只是。酒味之中还参杂着几分胭脂的芬香。
陆婧婷慢步走到江淮扬的身边,只觉他身上的那股胭脂气更浓了,不禁微微蹙眉道:“世子爷,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江淮扬显然脑筋还很清楚,只是身子有些无力,扶着她的肩膀,道:“那蔡凤生实在热情,我也无可奈何。”
蔡凤生?陆婧婷只觉这个人名有些耳熟,随即想到他是蔡岚的长子,神情越发认真起来:“好端端的,他为何要请你吃酒?”
江淮扬闻言,用手指了指腰间的佩剑,“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陆婧婷只觉他身上的酒气,有些熏人,忙唤来春喜春英,扶着他先去净房清洗清洗。
过了好一会,江淮扬穿着寝衣,头发微湿地走出来。
陆婧婷坐在桌边等他,还特意准备了解酒茶,江淮扬却是一口都不想喝,直接躺在床上,微弓着身子,睡了过去。
陆婧婷站在床边,见他双眼紧闭,呼吸绵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只觉弯腰俯身,小心翼翼地掀起薄被盖在他的身上。
这一夜,江淮扬睡得格外的沉,几乎都没怎么翻身。待到第二天天亮,江淮扬向外翻了个身,伸手习惯性地往身边探了探,却发现旁边并没有人。
江淮扬睁眼起身,只见,陆婧婷早已换好了衣裳,坐在床边低头做着针线。
“你起来了?”见他睡醒了,陆婧婷将针尖插在布头上,转身用水浸湿了毛巾给江淮扬擦脸。
江淮扬起身起得有些猛了,头上晕晕的疼,皱了皱眉道:“我昨晚有些乏了,没顾得上和你说话。怎么样?郊外的地都看好了吗?”
陆婧婷见江淮扬眉头皱成了一团,就微微笑着将手指点在上头,轻轻地揉了揉,淡淡道:“地方已经选好了,定金也付了,今儿苏妈妈就去县衙办地契去了。”
江淮扬展开了眉,握过她的手,微微笑着说:“下回我一定陪你过去看看。”
陆婧婷长长地睫毛扇了两下,舀起茶杯递给他,微微地笑道:“喝口茶漱漱口吧。小厨房熬好了粥,你多吃一点,昨晚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了。”
江淮扬点一点头,这会胃里空荡荡的,正有些难受呢。
江淮扬和陆婧婷吃过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