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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当空照,洒下一地晶莹的光芒。月光皎洁,根本无需蜡烛照路。
江淮扬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手持细长的银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英武凌寒之气。
陆婧婷站在门廊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在清亮的月光下挥剑起舞,他的身姿轻盈灵动,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的动作。时而迅猛,时而迟缓,亦刚亦柔。剑锋过处,习习生风,瞬时,江淮扬回身点剑而起,剑尖幻化成流星一般,刷地恍惚了所有人的眼。
陆婧婷虽然知道江淮扬从小习武,却不知他竟会是这样出手利落的高手。
这样的剑法。这样的身姿,变化繁复的剑招,陆婧婷不得不从心底里佩服和敬畏。早听闻,江淮扬自幼习武,勤奋刻苦,想来这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耗费了成千上百地的汗水而凝结而成的。
江淮扬收剑之时,额头上已经浮出一层的汗珠,陆婧婷抬步上前,拿出帕子给他擦汗:“夜里风凉。世子爷小心着凉。”
江淮扬微微有些喘,爽朗一笑,道:“好久没这样了,真是痛快极了。”
江淮扬本就是个好动的性子,如今,每日从早到晚拘在宫里,腰间的佩剑,渐渐地成为了一种摆设,他已是好久都没动过剑了。
陆婧婷难得见他这样开心,亲自沏了茶给他,“世子爷的剑法利落出众,定是刻苦学了很多年了吧?”
江淮扬抿了一口茶,道:“因为父亲的缘故,我四岁便开始习武了,八岁开始练剑,如今算来,却是也有些年头了。”
陆婧婷注意到他摊开的手掌,掌心和大拇指处都已经结成了一层薄薄的茧子。陆婧婷心中微微一动,自己还在戏耍玩闹的时候,他便已经开始刻苦练习了。
陆婧婷伸出小手,轻轻抚了抚江淮扬掌心处的薄茧。他的手心温暖厚实,还带着一点不符合年纪的粗糙。
江淮扬正要说话,见她搭手过来,只觉自己的心跳不经意地加快了一拍。
两人手牵着手,久久相视无语,末了,还是江淮扬牵着她的手,起身道:“不早了,睡吧。”
吹灭了烛火,只剩下窗外的朦胧的月光,黑暗中,陆婧婷只觉身边的人碰了碰她,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
陆婧婷犹豫片刻,摸索着,与他的手轻轻地扣在一起。
又过了片刻,陆婧婷感觉身边的人,缓缓地靠近了自己,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热乎乎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微微有些痒。
陆婧婷感受到他传递过来的温度,有些不知所措地侧过脸,只听身旁的人忽地“扑哧”一声乐了,只道:“你还要去看地上的月光?”
陆婧婷闻言,顿觉窘迫,正欲回头开口说话,却被人掩住了话语,温热的唇,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霸道,她忍不住嘤咛一声,结果,换来的是唇间更为动情的纠缠。。。
早晨的温暖阳光照进了窗户,不知从哪里飞来了几只小麻雀,落在院子里的树枝上发出唧唧喳喳的叫声。
陆婧婷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眼前对着的,正是江淮扬安详的睡脸,微微一怔。
他睡得很沉,呼吸平缓,长长的手臂还扣在陆婧婷的腰间,让她几乎动惮不得。
陆婧婷尝试着动了两下,结果只是徒劳,最后,她索性也就不动了。江淮扬的脸离得极近,陆婧婷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着他的脸。
两道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长长的睫毛、还有那泛着淡淡粉红色的嘴唇。单凭这样的容貌,若是生成女儿身,想必也是极美的吧。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陆婧婷实在是忍不住,嘴角微翘,偷偷地笑了起来。谁知,眼前的人,却忽地睁开眼睛,望着她的目光闪过一丝顽意。
陆婧婷很是尴尬地看了江淮扬一眼,红着脸,低声道:“你醒了。”
江淮扬稍稍搂紧了她的身子,含笑道:“外面的鸟叫的欢,我早就被吵醒了。”
陆婧婷闻言,想来自己方才动来动去的时候,他也是醒着的,却故意装睡,便嗔了他一眼道:“你既然醒了?干嘛还不让我起来?”
江淮扬笑道:“我自然是想让你多陪我一会儿。”说完,便又把头凑了过来。昨晚已经是被他缠了许久,陆婧婷再无招架之力,只得别过头求饶道:“别再闹了,世子爷也该起来准备进宫了。”
江淮扬闻言,十分听话,只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
陆婧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而坐起身来,唤来春喜和春英进来伺候。
因为,起的有些晚了,江淮扬只过去给韩氏请了个安,便匆匆地走了,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
韩氏见状,不免道:“往后要是起来晚了,就不要过来了。这一来一回地折腾得很。”
陆婧婷微微红了脸,也不知和韩氏如何解释,只得一脸乖顺地点头答是。
用过了早饭之后,韩氏道:“你们这府上下人太少,看着甚是冷清。前几天,我命人找来了京城里的牙婆,让她选几个丫鬟小厮进来,等会儿,你看一看,选一选,拣几个合适的留下来。”
居家过日子,要想过得好,身边的下人十分重要。现在,陆婧婷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是从娘家陪嫁来的,平时除了照顾她和江淮扬的饮食起居之外,也难抽出功夫去忙活别的。
这么大的一个家,凭这几个人整理家务,确实不是长久之计。
对于府上的下人的事,韩氏让陆婧婷自己全权做主,一来是为了让她适应自己的女主人的身份,二来也是为了考验考验她。
牙婆子很早就到了府门外候着,这次她特意带了二十几个精挑细选的人。这牙婆在京城混了十几年,除了练成了一张能化腐朽为神奇的利嘴之外,还有就是一副火眼金睛的好眼力,但凡是什么人,只要她看上几眼,便能约莫看出来她是什么家世,什么来头。
只是有些贵人,无需她细看,光是听名号,便知是多福多金的主儿了。那牙婆一听是给江大将军的世子爷当差,自然是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心。见了陆婧婷,更是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满脸地巴结讨好之色。
陆婧婷对她这样的生意人,并无反感,所以命人给她沏了茶,让她坐下来说话。
那牙婆一见这位新夫人,年纪轻轻,言语温和,心下更多了几分把握,将手头的人选一一给她说报了一遍:“夫人,人啊,小的都给您带来了,就在外面候着,你想先看看哪一个啊?”
陆婧婷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喝了口茶道:“不用分拨来了,把她们都叫进来吧,我一起看看就行了。”
那牙婆兴冲冲地出去领人,还不忘小声叮嘱道:“你们一个个都机灵着点儿,别给我丢人!这位新夫人来头可不小,谁要是能留下来,往后保证吃香的喝辣的,知道吗?”
☆、第八十二章 当家(二)
牙婆子手里的这些人,全都是一些苦命人,多半都是因为家境窘迫,被家人卖出来当下人,一辈子寄人篱下,看人家的脸色过活。
陆婧婷眼风从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发现其中有两个姑娘,瞧着倒是模样俊俏,仔细再看看,她们的嘴上似乎涂了一层的淡淡的胭脂,穿在身上的衣裳,也不是一般的粗布料子,想必应该是之前在富户人家做过事的。
如此费心的准备,按说是该让人格外留意一些才是。
陆婧婷抬手指了指她们俩,那牙婆子一看还以为是看中了,正欲开口答谢,却听陆婧婷话锋一转道:“这两个不行。”
那牙婆闻言怔了怔,不明白这个新夫人怎么眼光这么差,可面上却还得笑着还说:“是是是。”说完,挥了挥手将那两个姑娘撵了出去。
那两个姑娘听了这话,心里不大痛快起来,扭扭捏捏地往外走去,脸上完全没了方才的恭卑和小心。
陆婧婷暗暗摇头,一番挑挑拣拣之后,选了六名丫鬟,两名小厮。一共八个人,一百九十两白花花的银子交到牙婆子的手上,把她的眼睛都笑弯了。
按着手印的卖身契,一张一张地交到春喜的手上,春喜暗自留意着每一个人的名字。
牙婆子乐颠颠地走了,陆婧婷看着面前略显局促不安的几个人,微微一笑道:“从今往后,你们可都是江家的人了。我这个人素来奖罚分明,谁做的好我就赏,谁做的不好我就重重地罚。还有,我不喜欢油嘴滑舌,卖乖讨好的人,你们只要忠心本分地在我手下做事,我保证不会亏待了大家。”
那些新晋的下人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乱动,齐齐应声道:“奴婢们一定忠心服侍世子爷和夫人。”
这会。春喜换了热茶上来,陆婧婷端起来轻轻地抿了一口,沉默片刻,又放下杯子道:“春喜,你和春英各领着两个丫鬟先带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