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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天佑用力点点头,应声道:“好。”
霍天佑喝过了鸡汤,便由着丫鬟们伺候着睡下了。
陆婧婷携着碎玉回屋,忽见桌上放了一封书信,随即问道:“这封信从哪儿来的?”
侯在屋内的丫鬟上前回话道:“回夫人的话,这封信是门房的人刚刚送过来的,是大爷的信。”
霍东起出门在外,陆婧婷总是嘱咐他,事无大小,一定要他及时修书回来,也好让家里人安心。
陆婧婷迫不及待地拆开书信,熟悉的笔迹,熟悉的问候。单从信上,可以看出,霍东起此番西行,所获颇丰,心情大悦。
陆婧婷读完了信,可以想象此时的他,正带着长长的骆驼队,行驶在茫茫沙漠之上。
碎玉站在一旁,待见陆婧婷默默出神的样子,询问道:“夫人,大爷一切可安好?”
“嗯。”陆婧婷点点头,“他一切都好,只是说路上有事,耽搁几天,要晚些时日才能归家。”
碎玉深吁一口气,道:“这回夫人可以放心了。”
陆婧婷淡淡一笑,对于霍东起,她从来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年的时间里,他总有五六个月在奔波,见过的人,遇过的事,差不多都可以修册成书了。
陆婧婷默默盘算了一下霍东起的归期,少说还得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带着佑儿去仙灵山去祭拜老师傅了。
老师傅孑然一身,无儿无女,常年独居在幽静山林之中,除了乡亲邻居外,连个披麻戴孝送终的人都没有。
自从跟了霍东起,陆婧婷极少出门行走,就连平时上街也都是来去匆匆。之前,她是因为囚禁不能出门,后来有了佑儿,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孩子的身上,更是无暇念及其他。
时至今日,她已经是霍家实至名归的女主人了,出入进出,再无一人敢拦,再无一人敢阻。
陆婧婷带着一双儿女,交代下人备好马车。因为,佑儿和笑妍都是第一次出门,所以下人们准备得格外仔细,连出恭虚时用的木桶,都给预备着,以免主子不便。
马车一早出门,缓缓行至仙灵山,足足有了两三个时辰。待到了山脚下,山路坎坷不平,不宜行驶马车,所以,人们只能弃车而行,徒步上山。
陆婧婷牵着霍天佑的手,一路带着他上山,霍笑妍则是由碎玉抱着,剩下的十余名下人紧随其后。
仙灵山地处偏僻,少于人居,山上只有一个小小的村子,几十口人家。
老师傅的寡居,便在半山腰上,简简单单的一间茅草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一旁的空地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土包,那便是老师傅的坟。
陆婧婷拉着霍天佑的小手,来到坟前,轻声道:“佑儿去吧,去给师傅磕个头,告诉他你来看他了。”
霍天佑抬头看了看娘亲,缓缓松开了她的手,随即抬步上前,朝着土坟磕头道:“师傅,徒儿来看您了。”
贴心的丫鬟从携带的食盒里的酒菜点心,一一摆置在坟前。
霍天佑舀起酒壶,斟了一杯酒,举起来道:“师傅您一生勤俭,徒儿从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这些水酒和点心,都是徒儿孝敬您的,您慢慢用。”说完,他双手倾斜酒杯,将杯中水酒洒在地上。
酒水浸润进泥土之中,希望可以稍稍慰藉逝去之人的孤寂灵魂。
山中的空气清新凉爽,偶有微风拂过的脸颊,隐约可闻微微甜腻的花香气息。
陆婧婷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样幽静的地方了,虽然府中也有花园池塘,但却感受不到这份置身于天地之间的润泽之感,亲自置身于此,别有一番悠远的情境。
小笑妍的小手,轻轻拉住娘亲的裙摆,奶声奶气道:“娘亲,花花。。。”
陆婧婷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开着一片鹅黄色的野花。野花质朴无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陆婧婷吩咐下人去折了几只,舀给女儿,只见她捧着花枝,姗姗学步地来到哥哥身边,将手中的花儿,轻轻放到坟前。
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霍天佑微微一怔,随即转头看她道:“妍儿你。。。”
笑妍依靠在他的身上,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娇声问道:“哥哥,你怎么哭了?”
霍天佑轻轻抱住妹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道:“哥哥在和师傅告别?一时难过而已。”
霍笑妍完全不懂生死之事,更不知地下所埋之人,不解道:“师傅?师傅在哪里?”
霍天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朗朗青天,道:“师傅在天上。”
霍笑妍抬头望了望,歪着头道:“那他能看见我们吗?”
霍天佑点点头:“能,师傅他一定能看见我们。”
拜祭过了老师傅,陆婧婷带着孩子们下山回家。因为折腾了一整夜,两个孩子都累坏了,吃过晚饭,梳洗过后便直接上床睡觉去了。
别说孩子们累坏了,就连陆婧婷也觉得腰酸背痛,碎玉给她备好了热水沐浴。
“夫人,奴婢往热水里加了一些玫瑰花油,可以解乏的。”
陆婧婷靠坐在浴桶里面,闭目养神,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碎玉一面帮她按摩胳膊,一面轻声道:“夫人,今天累坏了,不过山上的空气真的很好,闻着就让人觉得精神。”
陆婧婷闭着眼睛道:“佑儿和妍儿也很喜欢呢。往后,真该多抽时间带他们出去走走。”
碎玉道:“夫人,您之前一直不爱出门的。”
陆婧婷的睫毛动了动,“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了,我也总不能闷在家里。”
碎玉闻言,心中一喜,想来陆婧婷肯这样想开了最好。
陆婧婷缓缓睁开眼睛,轻声道:“碎玉,我之前从未觉得佑儿长大了,可是,今天我才发现他真的长成为一个小大人了。”
碎玉含笑道:“少爷一直都是个懂事的孩子,而且他还那么聪明,懂得那么多道理,长大以后一定不会让人操心的。”
“正所谓,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不知不觉他都六岁了,眼看就要七岁了。”陆婧婷说着这样的话,心中忽地生出一丝惆怅之感。“连我都跟着要变老了。”
“夫人别胡说,你才二十三岁,正是大好的年华,怎么会老呢?”碎玉接话道。“夫人,您可是这辉城中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呢。”
陆婧婷闻言,笑着摇头道:“你什么时候,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碎玉笑笑:“奴婢是实话实说而已。自从,小姐的满月酒过后,城中很多夫人都学着您的样子梳头发呢。”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茶香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子精心装饰,只为博心上人一笑。
陆婧婷沐浴过后,端坐在梳妆镜前,由着碎玉给自己绞头发。
陆婧婷的头发留了许久未剪,如今披散开来,可以垂过腰际,宛如一袭黑如墨色的瀑布,蜿蜒而下。
碎玉仔细打理着陆婧婷的长发,含笑轻声道:“夫人,自从用了大爷带回来的精油,你的头发越来越顺滑了。”
霍东起每次出门做生意,总要给陆婧婷带回来不少的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还有女人家专用的胭脂水粉等等。他挑的每样东西,都是极好的,价格自然也是最贵的。
“大爷,选的东西,自然是极好不过的。”陆婧婷舀起桌上的一只青瓷小瓶,从里面倒出几滴晶莹水滴,轻轻涂抹在双颊。
这是京城月秀阁中最新出品的百花玉露,从百花中萃取而成,闻着清新扑鼻,摸起来丝柔顺滑。眼前,只不过是一寸开高的小瓶子,却需要花费五两银子。
陆婧婷均匀了面颊,又摸了摸双手。这玉露滋润的效果极好,摸起来细细滑滑的。只是,她的指尖因为常做针线活计,已经结成了一层薄薄的茧子,尤其是大拇指和食指,摸起来很是粗糙。
碎玉随即道:“夫人,往后你可得少做些针线了,一来养养手,二来也可以避免伤了眼睛。”
陆婧婷的针线,几乎全是为了霍东起和一双儿女,他们身上的衣裳裤袜,每样皆是出自陆婧婷的手里。光是今年一年,陆婧婷就给霍东起做了一件棉袄。两件长衫,四双鞋袜。她的针线活精细妥帖,霍东起穿在身上,暖在心里,行走八方,甚是得意。
碎玉跟了陆婧婷多年。耳濡目染。虚心学习,如今也学得差不多,几乎可以出师了。
陆婧婷愿意让她跟着自己学,希望将来有朝一日。将她放出府去,她也可以有一技傍身,以此谋生。
陆婧婷也知道自己该少碰针线。记得年幼时,自己刚开始学针线时,吴妈妈就说过。女工针线学着虽好,却极伤眼睛。
陆婧婷轻抚了抚自己的眉毛,淡淡道:“我整日闲居在家,不找些事做,实在闷得慌。”
碎玉道:“夫人,若是觉得闷烦,不如时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