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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对两人投去探寻的目光，但是也毫无办法。
苍曦麟有些紧张，生怕太后会对白羽玥阙说什么不好的话，白羽玥阙摇摇头，示意他无所谓。
于是苍曦麟只好说：“皇儿告退。”
有了苍曦麟带头，其他人也纷纷退下，甚至连太后的贴身侍俾和寒霜都走了。
最后，偌大的宴会厅里，就只剩下白羽玥阙和太后两个人。
让步
“不知太后留下玥阙，有何要事？”白羽玥阙跪下，平静的问。
太后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去，过了一阵方道：“皇上说了，等天京城破，就要娶你，是当皇后。”
白羽玥阙不答。
“可哀家认为，皇上此举，颇欠考虑。”太后紧紧的盯着白羽玥阙，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
她依然跪着不答话。
太后目光一收，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慢条斯理的道：“虽然哀家听闻，你日前劝说皇上，不要将这后宫里的女子遣散，但对于帝王来说，这依然是远远不够的。哀家希望，这座后宫，能长长久久的保持下来。”
白羽玥阙依然没有说话。
太后又道：“皇后出身王家，虽然势力大不如前了，但王丞相毕竟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王家又是那些世家大族中，最听话的一个。虽然皇上去年大大打击了士族，但是在民间，他们的势力依然大得很。王皇后虽不得皇上的心意，毕竟没犯过大错，废后之举，甚是不祥。”
太后的意思很简单。她答应苍曦麟娶白羽玥阙，但是她不能当皇后，也不能只为了她而空设六宫。
这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而是为了晟国必须为之的事。
太后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白羽玥阙。
过了一阵，白羽玥阙也道：“太后所言，正是玥阙忧虑之事。”
“哦？怎么讲？”
明日之君
“哦？怎么讲？”太后知道，这个女子聪明的很，她不像是那种为了权力和利益就不顾一切的傻子。
“玥阙从来没有想过能取代皇后的位置，也没有想过要皇上废了所有的妃嫔们。玥阙只是想，帮皇上完成统一大业之后，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至于什么母仪天下、什么空设六宫，玥阙从来都没有奢望过。”
太后眉毛一跳：“那么，你是说，你答应劝说皇上以后要稳着王皇后的位置，均施雨露咯？”
“正是。”白羽玥阙回答的很是干脆。
正是这样的干脆，让太后反而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你真的不介意，只当一个贵妃？”
白羽玥阙摇摇头：“不介意。玥阙这条命，本就是太后和皇上给的。能辅佐皇上完成统一大业，已经是玥阙前世修来的福气，其他的，玥阙不敢多想。”
居然看到一个这么听话识大体的人，太后几乎都要疑惑了。
她本想着，谁会傻到把皇后的位子让出来，又让皇上去宠幸别的女人，少不得得给白羽玥阙一些甜头。
她如此爽快，倒让她心里有点忐忑。
想了想，太后还是道：“若是你为皇上诞下子嗣，哀家保证，他必为晟国明日之君！”
想必，没有什么，会比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来得耀眼了。
她觉得，白羽玥阙牺牲掉皇后的位置，用明日之君来拴住她的心，应该也够了。
“谢太后恩典。”白羽玥阙依然回答的很是平静。
不能掌握
什么母仪天下，什么明日之君，她都无所谓。
如果让她选择，她情愿去青灵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比丘尼，每日吃斋念佛，念经说法，不知心里有多快乐。
看到如此平静的白羽玥阙，太后心里又一次惊疑不定。
她早就知道，这个丫头所图不小，但是她既不贪图皇后之位，又不贪图独宠六宫，甚至不贪图她的子嗣继承晟国皇位。那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世上真有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
虽然她答应自己，但却比她不答应更让人担心。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你明白，这很好，”太后缓了缓，又道，“只是皇上那边……”
“皇上那边，玥阙会去劝。”白羽玥阙接过话来，“如果皇上不答应，玥阙便舍了这个身子，投身青灯古佛，终身不问世事。”
太后这下真的震惊了。
白羽玥阙的话，不像是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她真的是深思熟虑，平静和淡定的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
到底是因为太爱了所以不敢接受，还是根本就不爱所以无所谓？
这种不能掌握的感觉，让她很是不愉快。
恹恹的一摆手：“你先退下。”
白羽玥阙依言回去：“玥阙告退。”
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太后仍是一副惊疑的眼神。
出来之后，苍曦麟他们还等在门外。
看到她出来，赛罕第一个跑过去：“太后为难你了？”
白羽玥阙摇摇头。
、
恨铁不成钢
苍曦麟有些忐忑的问道：“母后不愿意我们在一起？”
她继续摇头，缓了一会儿，才道：“太后说，皇后无过，不能轻废。”
“太过分了！”苍曦麟恨恨的拉紧她的手，“我去跟她说！”
白羽玥阙却抓紧他的手，摇摇头：“皇上，若是您再任性下去，玥阙宁愿出家为尼，也不会嫁给你！”
她的话顿时让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
多天以来，她确实是想过要出家的事。一了百了，再不去管什么凡尘俗世。
苍曦麟被她吓得愣愣的：“羽儿，你可千万别……”
“如果皇上答应我的话，我就不会出家。否则，谁劝我都不想听。”
看到她如此坚定的模样，苍曦麟心里一阵悲凉。
他紧紧抱住白羽玥阙，只是说：“让你受委屈了，我对不起你。”
“是玥阙的罪过。”
只是，在不远处的苍曦遥，死死的捏紧拳头，不去看这一对相拥的人。
忽然间，赛罕的冷笑声在他耳边传来：“怎么样，痛苦吧？你就只配在一边看着！”
一抬头，正好撞上她的眼神，是恨铁不成钢。
苍曦遥死死的抓紧裤腿，他知道，他的腿脚现在虽然能正常行走，但是，说不定却永久失去了武艺。
他再也不可能抱着她一路飞驰，坐在大树上看天。也没有办法为她做其他事。
他恨，他恨他自己，他恨他的无能，他恨他的不坚持，他恨……
他恨他自己说了无数次要放弃，却在看到她的一瞬间轰然毁灭。
杀意
自卑，自抑，加上无法言说的压力，让他早已不复当年的潇洒随意。
看到她此刻在苍曦麟的怀里，虽然眼睛里流露的不是爱，却也依然感动万分。
是啊，哪个女子不希望被人全心全意的宠爱？
就算不爱，也会融化在他的深情里。
原来，一直以来不曾放下的都是他。
还看什么？
看她和哥哥一起幸福吗？
心灰意冷的苍曦遥，跌跌撞撞的离去，陈雪怕他脚伤，想要扶他，苍曦遥只是摇摇头，一个人走远。
…………………………………………………
被甩开手的陈雪，脸上带着一丝戾气。
她捏紧拳头，正准备离开。
忽然，有人换住了她：“是兰陵王妃么？”
陈雪一回头，见是一位身着宫装的宫女，似乎是跟在皇后身边的。
她点点头：“我就是。请问您是？”
那人微微一笑：“我叫苏咏馨，是皇后身边的宫女。皇后有话想和您说，还请您借一步说话。”
“可是……”
陈雪看着苍曦遥远去的背影，有些疑惑。
“是有关于，兰陵王和平南公主的事。”苏咏馨微笑。
一听到这个，陈雪眼睛一亮。她马上点头：“好的。”
苏咏馨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眯着眼看着远处的白羽玥阙，瞳孔内弥漫着凌厉的杀意。
感情和责任的天平
深夜，马车终于回到公主府。
刚走下马车，她看见府中白羽徵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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