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如不经意地安抚。
「属下山风参见宗主!」哗啦啦几排人跪下,高呼山水威名。
「起来,山风舵辛苦了,本座原想出城十里相迎,却及不上山风舵的如风脚程啊。」
「属下为山水渡赴汤蹈火断头不惜!宗主金贵之躯,比不得山风粗蛮身体,不该厚待属下如此!」
「好了,事情干的漂亮!今日晚宴给你庆功!」
山水渡数百人浩浩荡荡为风无名马首是瞻,跟从一路赶赴水色舵的水色山庄。尞城百姓沿途恭敬伫立,甚至有望尘而拜者,山水渡权望如此。
水色山庄依山傍水,顺拓川而建,绵延数百里,是山水渡两舵之一水色舵所在。水色舵主与山风舵主一般,代代都是长老或前任宗主从孤儿贫女中捡来精挑细选之人,代代姓名都是水色与山风。
水色居首,水色山庄数千庄众齐齐跪在大堂之中俯首一片,呼告声冲天干云。
「起来,我山水渡铁中铮铮、庸中佼佼的英豪,为本门奔波辛苦了!尔等就是我山水渡百代传承、逐鹿江湖的根基缘由,就是我山水威名、天领渡化的铿锵傲骨!」
「山水威名,天领渡化!山水威名,天领渡化!……」众人山呼。
晚宴过后查视分舵,白衣天人走着一贯不疾不徐的随意步子。他无声无息站在风无名旁边仿若一个符号,一身白衣气质清雅好似不问世事的简单颜色,却只有山水渡人知道,他才是兴百年山水于十载、决断山水渡大业于万里的那只无形悍腕,是当年灭叛门夺位数百人全家老幼、血海翻腾飞溅在十岁的脸上而面不改色,凌厉狠辣的大辅座。
「辅座。」水色衣袂翩然一袭绛色印花边的桃红,袅袅婷婷站在身后。
「水色,」轻轻摘下斗篷,露出无双的俊脸,「近日累着了。」
「辅座还是戴上吧,我怕宗主门规降罪。」水色轻轻笑着,美丽的脸庞除了疲倦还有些看不出的酸涩。
眼前的妖娆女子,竟与少时同山风轮流给风儿守夜打蚊子的朴质女孩是同一人,饶是他心狠无缝也不禁嗟叹时光。风儿调皮、水色老实、山风憨厚,后两人常是被捉弄的对象,但水色与山风对风儿却细致忠心,大约因年纪比风儿大些。风儿是他唯一关爱纵容之人,养成这样不可一世的脾性,他的责任。
「十王爷那里……可好?」
「已是我囊中之物,只等宗主点头探囊了。」水色的眉眼妖艳之极,眼角一挑的样子能把空气都变旖旎,明明是一张容易让人戒备的脸孔,但男人们还是排着队逃不出她的温柔陷阱。
「……还是厌恶雨天滴水之声么,」水色仰头看他,「看着雨点涟漪都皱眉头。」
「想事而已,去看看风儿,回来你还没与他说上话。」
「他讨厌我我就要去缠着么……知道的。」水色扯了把墙上枯败的凌霄叶子,喃喃走远,「终是在这里不愿活么……」
凤无名喝多了酒刚要休息,就看见让他烦厌之人,「水色啊,辛苦了。」
「宗主要睡了……」
「是啊,水舵主要陪床么?」
「……宗主想的话,水色幸甚遵命。」
「嗤,水舵主床上能耐过人,风无名不敢领教。」
「风……宗主休息,水色告退了……」
「慢,你知道邘州柴洛槿吧?」
远在敛都听闻先生念账本的柴洛槿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闻,快春天了还这么冷……那活死人还是躺在床上瞪着牛铃大眼不说话?」
「是,今天已经施行了主子制定的第二套方案,依旧不开口。」
「好,启动第三套方案,那就是本尊我亲自出马……」柴洛槿拍案而起,闻打了个寒战,默默为不素男子念了句阿弥陀佛。
「阁下是人是鬼是仙?」手戳。
「……」
「来者是客,阁下最好自报家门别让我们失了待客之道……」筷子戳。
「……」
「那!我给你三个选择,你到底是愿意开口说话呢还是愿意开口说话呢还是愿意开口说话?」
「主子……」
「闭嘴,给我抄家伙,今日我无功不返!」匕首戳!会痛啊姑娘。
「主子……中人庄有请帖拜上……」
「中什么?哦那个无能庄?何事啊……」闻先生脸绿了,无能庄……
「中人庄与各派无甚交流,但每年阳春会邀群豪在千里镇举办棋会以示联系,名曰千里棋枰,是次邀主子与会。」
「棋是君子道,我不行,谢好意回了吧。」
「这是扬名夺势之机,主子应下吧。」宫雪漾不知何时径入了里间,青衣翩翩毫不惧柴洛槿责怪。「小草啊,今天穿得好漂亮啊完全是我喜欢的风格哎,以后进来还是先敲门哦,如果我和闻正在干点什么就不好了呀……」
「主子!」「主子……」两属下第一次默契。
「那就去吧,闻每次提到中人庄都语焉不详,博闻如你会不了解天下第一庄……说,跟他们什么猫腻!」
闻突然脸色通红顾左右而言他,宫雪漾解围道,「此人是谁?」
「我从冰棺中烧出的活死人,眼珠滴溜溜转就是不开口,气煞人也。」
宫雪漾提步上前,轻轻探脉,又在曲池、足三里、臂三里缓缓敲击,转身道,「不是不开口是开不了口。有人从藏血穴注力欲致他死,他必有奇遇才活得下来,之后全身寒气郁结,气血不畅,真气滞涩周身,故不能动不能说。这样下去会重伤身体。」
「怎么办?」
「输真气通经脉啊,巧的是我练的就是阴寒内功,可以给他通气无阻,只怕他受不住冷。」
宫雪漾示意柴闻两人最好离远些。此时以柴洛槿的视角看过去他手舞足蹈妖魔鬼怪好一阵,就步下床来擦汗说,可以了。
「小草你是不是元气大损?电视上说要大补,要不要采阴补阳?不对你练的是寒功那要不要采阳?闻快点上!」
「……」宫雪漾的万年倜傥笑容出现裂痕,「谢主子关心,此人好生调养,不日正常。还有……属下的升迁谢宴,主子你,有必要弄那么大排场么……」
谢宴下感百姓厚望,中敬朝臣同僚,上谢皇恩浩荡。本来意思即可,他本想朴素以示风骨,柴洛槿倒好,送来邘州王特赐的百马金雕,纯金打制,硕大明晃摆在堂中吓死人,又全国二十几州富商买她面子各奉珍宝,还请来敛都求一面都登天的三大花魁同席献艺……差点让他端杯之手抖了出来。
她这一手无疑昭告世人他宫雪漾是柴洛槿之人,断他后路,终究还是不相信他么……
柴洛槿敛起笑容,「我不是贴你标签断你后路,这样让你木秀招风弊大于利,第一等不智之举。不过,我就是想做……」一屁股坐上床上人的肚子,听到他痛哼一声还用力坐了两下方道,「你见人惯于躬身,脸上常挂笑面,显然是久居人下。平日讲话不经意露出的轻佻玩世,是瞧不起别人也是轻贱自己。眼中有深物,人后木然无神,是惟余执念仇恨的心死之人……这样由恨意驱使的人,是最无常之人。你绝对是个佼佼人才,我惜你;你义无反顾跟我,我顾你。我要相信我的人得偿所愿,我更要我爱护的人真正幸福,那是很难的、我一直无能为力的事,但是我想做。」柴洛槿突然站上床,踩在男子肚腹上表情激越真挚地说,「就要你排场撼天,用最俗的方式疼我的小草,不好么?」扬起小下巴一副无赖刁蛮样子,让宫雪漾直叹此人到底心智几何,但是心里终有个地方,轻轻笑,也轻轻哭。
闻先生轻哼一声,睨了宫雪漾一眼。「闻,你也一样……」鹿眼圆溜溜亮晶晶,不由人不信……
三人各自心事各自感动之时,体虚已极的男子拼着最后一丝力哼道,「姑娘……请下来……」
柴洛槿踹了一脚跳下来,带着闻宫二人拂袖而去。
八、西风何事悲画扇
手中的扇穗被揉乱,那是娘亲给自己亲手做的……今生唯一的温暖。轻吻着软软的穗子,犹如娘亲身上的香香。
「王爷,邘州小财神有拜帖上。」她?她来做什么……
「传。」
来人戴着长及脚踝的长斗篷,摘下来却不是那个明眸赖皮女子。郑显怔忡了一瞬。
「你是……」
「在下是小财神仆从,有话要传。」
「柴洛槿果然好作风,欺我不说,竟只差仆从传话。」不禁气结。
「王爷息怒,主子说王爷心怀天下度量撑船,不会介意这点小逾矩的。」
「哼。」
「主子送王爷一把扇子——」呈上来,是把普通的香扇,香味倒是独特清淡,扇上画了只灵动雪白的小兔子,别无他物。
「此扇何意?」
「主子请王爷自己领会,总之,是好意……小人完命,告退了。愿信阳王身体康健,千岁千岁!」
郑显把玩着扇子,扔在一边,又捡起来,莫名心里更烦了。
「王爷,」宫装女子走上前,探头看看扇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