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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凉自己能够镇定些,她不敢对视刘彻,躲闪地否定着,“皇上是认错人了吧?”
刘彻地手还是死死地捉着她,直到谷雨喊痛。他才松开手,厚实的手掌划过她的脸颊,轻抚着那一道长长的却已经有些淡淡的疤痕。
手拂过的时候,只觉得痒痒的。
谷雨下意识地侧了侧脑袋,想要从刘彻的“魔爪”下逃离出来。她这才发现原来 自'炫*书*网'己的面纱不知何时已经弄掉了,她再没有屏障能够遮挡她地表情。
刘彻冷冷地看着躲闪的谷雨,刚才的出离愤怒渐渐平息下去,他笑,“你的确不是她。”
谷雨的心怦怦乱跳。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没有落回实处。他果然也和公孙贺一样。从自己的眼睛里头瞧出了原来的影子,即便自己的相貌变了。年纪不符,他还是把自己挑做了发泄地对象。
刘彻的呼吸声清晰入耳,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的脑袋有分崩离析的感觉。
“你怎么可能是她?”
刘彻又重新拾起谷雨,这一次,他几乎是贴了上来。
谷雨还想再退,但人早已经抵着了墙,她根本就没有退路了。“你……你要做什么?说……说了认错人。”她变得语无伦次,看刘彻的样子渐渐成了重影。“奴婢名叫莺莺,不是谷雨。皇上之前还说让莺莺不要再用这两个字。”
刘彻冷笑,“若是她,朕可就不这样对她了。”
“那……那要怎样?”谷雨只觉得刘彻的两道眼芒像是磨得尖尖的冰棱,只要被这两道眼芒轻轻一碰,心就会被扎出一个缺
他想要怎样对谷雨?真的把她丢在那个孤岛上关十天半个月?把她逼疯?他……他就这么恨自己?非要让自己“享受”无边地黑暗和孤独?
谷雨心乱如麻,她不明白刘彻为什么会对自己这样恨。
刘彻却用手把谷雨紧贴着脸上地发缕拨开,笑着戏弄道:“你管那些做什么,现在,只有你和朕两个人,你该好好把心思放回这来。”
他贴着谷雨的耳垂将他那极富有磁性地声音轻轻送入耳中,耳膜轻轻地振动,把刘彻的声音化作了一种电波引得谷雨的全身也为之一震。尽管两个人的身子冰凉,但他那呼吸的热气直灌入她的领中,身体里头冰凉的血液因此而活化跳动,随着他的一声一声,心中顿时泛起异样的感觉。
“什么……什么心思?”谷雨其实有些明知故问。
刘彻笑开了,“朕现在兴致突然来了,要做你想朕做的事。”
谷雨的心怦怦直跳,躲闪着想要退避,却根本动弹不了,她甚至快要连她的脑袋也支配不来了,“我……我没有想,你误会了。”
他说,“你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朕对你有兴趣吗?朕现在心情好,就成全你。”似乎在一瞬间忘记了不快,明明是满腔的怒火却在一句“你的确不是她”的定义后化作了欲火。不……不是!”谷雨拒绝着,声音却出奇得小,“我……奴婢只是想要帮子夫……”
“别装了,再装朕可就真生气了。”他粗暴地打断了谷雨的辩解,他不想听任何破坏现在气氛的解释。
“我……我不是装……”谷雨抗拒着,眼前的刘彻不再是那个令人心动的少年,但他身上的霸道与成熟比起那个少年来,更加让人难以拒绝。她努力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
他勾起她的头,地道里头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那道疤痕若有若无,一张天然去雕饰的精致脸庞完全呈现在他的面前。
谷雨的视线变得迷离,她只看见湿湿的双唇在自己的眼前晃动,她想要推开他,却只觉得双手无力,眼见得那唇贴过来的时候,一颗心陡然升至嗓子眼,想要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两眼一抹黑,整个人终于再找不到支撑点,像一株小树被拔了根,轰然朝刘彻的怀里倒去……
恍惚中,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变得轻飘飘的,有人用手试了试自己的额头,那冰凉的手掌搁在自己的额头上好舒服。
她仿佛身子变小了,模样也变了,她仿佛又被人背了起来,在地道里头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恍如当初在未央宫下时的梦境。
她仿佛重新变成了那个谷雨,在同样漆黑的夜晚,也是一样幽深的隧道,还是同样的那个人背着昏迷不醒的自己在隧道里头缓缓而行。
梦里头,那个人的背好舒服,他的脚步极稳,她甚至有点贪恋这样的感觉。
似乎在这个人的背上,她和他就都不再孤单。
这一定是梦吧。太过熟悉的梦境。
如果是梦,她是不是能够不醒来?倘若,倘若能够在这个梦里头待久一点就好了……
梦里头的两个人似乎说了许多胡乱的话,她说,可惜这就是个梦。
他说,不会的。
她说,我…我…绝对不能……不能……
他说,不能什么?
她继续说着,不能……不能……绝对不能……
喃喃的再没有声音。他的身子一滞,即便她没有说出口,他却还是被她这半句话给打击了〕上的衣衫湿逅一片,不知道是孤岛的雨水,还是梦中人的泪。只是,他的嘴角终究还是浮出一抹笑意,他回转头看了一眼背上的她,为什么不能。
……
正文 第三章 良药终苦口
谷雨醒来的时候,只看见卫子夫一双红肿的眼,她在梦里头所见的隧道、男女都已经顷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帷帐和真真切切的人影。
梦醒了么?她的意识渐渐恢复过来,卫子夫看到谷雨空洞的眼神,悲戚的面容终于一喜,“谷雨,你终于醒了!”她松了一口气,把案上的药碗端了过来,那股刺鼻的药味终于让谷雨彻底地清醒过来。
她看了看四周,蓦然发现自己原来是在清伶苑,自己的房间里头。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了平阳公主府?
“我?我怎么回来了?”
卫子夫心疼道:“你前天夜里淋了雨,后来就一直发高烧,在上林苑的时候,皇上命人给你召了太医令,太医令开了药后,皇上……皇上就让人把我和你送回来了。”
“哦……这样。”谷雨应着,努力想要回忆在地道里头的事情,除了记得她对刘彻说他认错人了,其他的就都想不起来了。后来 自'炫*书*网'己是怎么出地道的?刘彻又怎么好心给自己请了太医?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问,估计卫子夫也不一定清楚。
卫子夫只觉得谷雨可怜,“谷雨,你都是为了我,才会被皇上这样折磨的≡不起——我没想到会连累你,早知道会这样,我就……我就是怎么样也不会承认那些曲子是你想的。”她还以为刘彻是因为谷雨的“自作聪明”而厌恶地惩罚她,把她一个人扔在孤岛吹了一整夜的风雨。
“其实不关你的事。”眼见得卫子夫心存歉疚,谷雨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这件事的确跟卫子夫的关系不大。刘彻要惩罚的不是她,而是那个“谷雨”。只不过偏巧自己触动了他的心,让他有那么一刹那把这个自己当做了那个自己≮是顺利成章的,她成了“代罪羔羊”——当然,事实上,她这只羔羊还真是一点也不冤。刘彻这一次的打击报复是真正地“错有错着”,找对人了!
卫子夫幽幽地叹了口气,“谷雨……要是……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忍忍吧,不要……不要那么倔,咱们……咱们都是命如飘萍,能够好好活着就行了,不能和他们对着干的。”
“我可不是和他们对着干。”谷雨撇了撇嘴,她倒是想不对着干的。可也要看找茬的人给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啊。
卫子夫眼见谷雨根本就没有悔改的意思,更加着急,“谷雨,我们根本就是蝼蚁。他们要我们的命,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你就服软,好么?只要人活着,其他地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谷雨这下倒是觉得不对劲了。她还当卫子夫是教训自己不该和刘彻顶撞。可是现在自己都平安回来了±子夫还这样说。怎么听起来都似乎有些弦外之意。“我会有什么事?子夫姐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卫子夫摇了摇头。不再说这话▲是轻轻地吹了吹药。“不说这些了。你先吃药吧。一会儿凉了可就该苦了。”
卫子夫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谷雨瞧在眼里。也不做声。只是坐起身子。要去接过卫子夫手中地药碗±子夫想要帮谷雨喂药。谷雨坚持自己来。
人坐起之后。才觉得整个人地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