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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国色,把我们江大公子迷得神魂颠倒。”
“都说是个小姑娘了。”江廷白摆摆手,笑道:“再说了,嘴又厉害得紧。”
罗熙年抚掌笑道:“欲盖弥彰,欲盖弥彰啊。”略一思量,“照这么说,你们后来又见过面?而且……你还被人数落了?”
“那日我家办了花宴,各家的小姐都有过来。”
“不对呀。”罗熙年眼珠一转,笑得古怪,“后宅里办花宴与你何干?老实说,是不是偷偷的去看了人家?”
江廷白大笑道:“我偷看她做什么?”
“别掩饰啦。”罗熙年嘿嘿笑道:“你要是没去偷看,又怎么会再遇见?总不能是人家小姑娘来找你吧?没准还轻薄人家了,所以才挨了一顿臭骂。”
江廷白回想那天,…………当时的举动还真的很是轻浮,换个女子,说不定才就吓得软成一团,甚至哭哭啼啼开了。因为事情牵扯到那位贵人,不愿多加详说,只是笑道:“我至于吗?说得好似色中饿鬼一样。”
罗熙年连连笑着摇头,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
江廷白也懒得辩白,转了话题问道:“你最近还打算在外面晃荡,真不回去?”
罗熙年以为他不好意思,识趣的不再追问,一副大爷派头坐在椅子上,翘了腿,“都说江南自古多美人,果然不虚,我正玩得乐不思蜀,还回去做什么?”
江廷白好笑道:“那你干脆在苏州做姑爷好了。”
“算了。”罗熙年摆手道:“这种事儿太麻烦了,我可消受不起。”又问:“照说你比我还大几岁,怎么不先把这事儿给办了?”
“没有姑娘看的上。”
“这话谁信?”罗熙年刚想说几句,突然想到他父母双亡,又被有心人恶意中伤一事,便止住话头道:“罢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何患无妻?江廷白在心里摇了摇头,自己眼下还是无妻的好,万一……将来是福是祸还说不定,也免得连累了人家好姑娘。
棋局
潘姨娘有孕一事,如同在一锅热油了泼了碗冷水。
除了孔老太太和孔仲庭母子俩,是真心为添子嗣高兴以外,其余的人都是各有各的心思,孔府上下变得不平静起来。
最最不能平静的,当然是阮氏,此刻正摒单留下赵荣家的说话,脸色冰冷,“怎么又是她?上次是咱们疏忽也罢了,这回可好……哼,还在众人面前闹得我没脸!”
“不能够啊。”赵荣家的皱眉道:“每次老爷去过别处以后,第二日都炖了汤的,也叫人守着喝完了。”压低声音,“再说,给两位姨娘的又……”
阮氏恼道:“我不管是哪里出了岔子,反正现在人家已经有了!”
“那……”赵荣家的想了想,劝道:“太太也不用上火,怀胎也得十个月功夫,这么长的时间,难保不会出点什么意外的。”
“她以为闹了出来,我就得怕她了。”阮氏忍不住冷笑,揉着胸口,“罢了,眼下先不要去管这事儿,等过几个月,大家都淡忘了再说。”又有些恼火,“说不定,别人正等着看我笑话呢。”说到这儿,心底突然闪过一丝阴霾。
赵荣家的保证道:“太太放心,回头一定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等等。”阮氏抬手示意止住,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给潘氏出主意?”
“太太是说……”
“谁知道呢。”阮氏的心烦又添一层,冷声道:“潘氏不过是个丫头出身,见识有限的很,怎么突然就胆大起来了?但愿不是那一位!”
“太太放心,往后我会留心那边的。”
“其实,让她生了也无妨。”阮氏带着些许自负,不屑道:“潘氏即便顺利生产,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再说承文他们几个都大了,潘氏便是有生儿子的命,也不见得养得大,便是养大了,也终究脱不掉一个‘庶’字。”
赵荣家的急道:“太太,你可不能让别人称了心!”
“让我想想……”阮氏权衡其中的利弊,…………到底是自己的贤名要紧一些,还是多一个庶子或庶女麻烦大些?毕竟潘氏生男生女,还是个未知数呢。
可是被人算计却不反击,这种憋屈的感觉叫人太难受。
阮氏一向都是不服输的性子,一想到潘姨娘有可能正在偷笑,笃定自己不敢对她怎么样,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蹿,恨恨道:“没错,不能留!”
赵荣家的松了口气,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今儿姚家送了三千两银票过来,让太太太给个准确的日子,该怎么回复他们?”
“急什么?人都在这儿了,还能跑了?”阮氏有些烦躁,事情都赶在一块儿了,压了压火,方道:“姚四奶奶今儿不也瞧见了,我这几天正忙着,那件事过几天再说。”一声轻笑,“如今钱都给了一小半儿了,要急也是他们,我们急什么?”
赵荣家的笑道:“可不是,倒是我忙糊涂了。”
“碧如没传回什么话吧?”阮氏问道。
“没有。”赵荣家的道:“我看三小姐是一个谨慎的人,也有几分小聪明,况且她又不知道那件事,能有什么举动?对太太,至少面上情还是有的。”
“不知天高地厚!”阮氏冷笑,“仗着自己口齿伶俐些,就敢当众拿我说笑,再聪明也是有限,到底脱不了孩子气。”
“何须太太费心?不过是一个毛丫头罢了。”赵荣家的低声一笑,又道:“等到京城那边来了消息,彻底断了咱们家的念想,就找个机会,把三小姐的大事给办了。”说着,得意一笑,“等她做了姚家的儿媳,将来就只能事事求着娘家。别说是公主的外孙女,就是亲女儿,也得敬着太太这个母亲,再能耐也反不出天去。”
阮氏心情好了点,笑道:“有了这些钱,加上我这些年的积蓄,和那位留下的,再凭着我们家的根基,总能给娇姐儿说一门好亲事。若是娇姐儿嫁得好,孔家也多一份助力,又有几个弟弟给她撑腰,将来在婆家也不会受委屈。”叹了口气,“也不枉我从小受了那么多的气,嫁人都要比姐妹们矮一等。”
踩着嫡女的头,扶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往上爬,如果女儿嫁得好了,又能让儿子多一个好姐夫。而儿女们都出息了,自己在孔家的地位就更牢固,最妙的是,嫡女还得一辈子看自己的脸色。
继室又如何?元配留下来的嫡女,还不一样的随自己心意拿捏。
阮氏想到这里,心里更是畅快了不少。
赵荣家的奉承道:“将来孔府偌大的产业都是老爷的,也就是哥儿的,太太只有享不完的福,不知道多少人艳羡,几位姑奶奶也有眼红的份儿。”
阮氏悠悠道:“这便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玉仪这边,私下里也不免说到潘姨娘。
方嬷嬷叹气道:“可惜这种事,小姐一个未出阁姑娘家不好掺和,连带我们也不便凑热闹,只盼那潘姨娘有些主见吧。”
做女儿的去管老子小妾的闲事,说出去实在太难听。
玉仪知道自己不方便,也没打算去添一把柴火,反正潘姨娘既然敢闹起来,就应该早打算好了。只要能分走阮氏一些注意力,那就是好的,正要说话,便见段嬷嬷带着栖霞过来请安。
彩鹃领了人进来,自个儿则在门口郑重守着。
玉仪指了坐,段嬷嬷先谢了方坐下,然后道:“姚家一共五位少爷,前头三位都没养大,四少爷是姨娘养的,五少爷是姚家太太的老来子,平日里最是心疼。”又道:“只因五少爷年纪小了些,又一心读书,之前一直由四少奶奶帮着管家。”
玉仪听到此处,心下不由一笑。
这也难怪姚四奶奶不愿意了,她本来就是庶媳,在姚家处境尴尬,当然不希望妯娌出身太好。不然将来婆婆那边偏心,妯娌的娘家又有势力,自个儿还何以立足?只是她却不想,如今孔府当家的是阮氏,自己是前头所出,这娘家再好也不是那么可靠。
或许姚四奶奶已经想到了,只是想弄黄了这门亲事,再鼓动婆婆慢慢挑好的,关键是一个“慢”字,…………姚五爷晚几年成亲,她也好再多捞几年的银子。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玉仪的猜想。
但不论如何,姚四奶奶并不希望自己嫁入姚家,不然也不会特意暗示。
这些弯弯绕绕玉仪能想到,方嬷嬷自然也不会猜不出,冷笑一声,啐道:“区区商贾低贱之籍,还当咱们会上赶着嫁过去?居然敢巴巴的拉着小姐,说那些混账话。”
段嬷嬷道:“咱们虽然看不起,可姚四奶奶却有自己的小算盘。”又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