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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笑闹之中,惹得禹君鹿更加笑逐颜开,一一与他们招呼拉手,这种感觉很像是在凤族中,山里的族民也很热情,喜欢你与讨厌你都显而易见。虽然有时候直接的讨厌会让她很下不来台,但是这种直接的相处模式却让她心情很是愉悦。
爱恨嗔嗤,都表现的这般热情,热情的人们,热情的生活环境,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她又回到了凤族,而大禹皇宫……只是一个有笑、有泪的美梦……
感触着……她与褚烨相视而笑,那交缠的目光中溢满了深情和唯一,他是她的唯一,他何尝又不是。
“凤凰王,您回来了。”热络的人群外,突然有一声非常不悦的声音响起,禹君鹿听出那是蝶妃的声音,褚烨已收了嘴角的浅笑,神情淡漠的携着她走出人群。
这时城门口方向,蝶妃身后的诸位文臣武将,立即向凤凰王行跪拜之礼,而堪堪不知如何称呼禹君鹿。
众位大臣们岂有不明蝶贵妃此时受冷落的心情,可知他们在这里已等了一上午,而凤凰王却久久纠缠于平民百姓之间,似乎只为搏他身旁红颜一笑,这确实有些出乎他们意料,那么蝶贵妃,却就不用说了吧……
得保起见,他们保留对大禹公主的称谓,方是等着凤凰王和蝶贵妃……
蝶妃笑看禹君鹿,“……早就听说您会来,岂不想一来就引起这么大骚动,百姓们如此爱戴于你,似乎连诸位臣工也未放在眼里了。”迎接凤凰王殿驾回归是多么庄重的场面,岂能容得这些百姓胡乱闹成一团,凤凰王威严何在!
两岸的百姓见蝶妃这么严肃,立即收敛了热络的笑声,神情恭严的端立一旁。
禹君鹿心头莫来由一重,在禹皇宫已被种种规条所压抑,那时却还有母后护着她,放她出宫散心缓解压力,如今……做火凤公主这么久,却也不是白做的。
“君鹿见过蝶妃娘娘,”施了端正的宫廷礼仪,便缓身柔声应道:“因为本宫出生于凤族,其散慢的性子一时真难改了,母后常常骂我没规矩,不想今日又犯了错,之于本宫这般不长记性,以后可要多让娘娘提点教导才是。”
蝶妃一来就给了个下马威啊,之于现在的情形,那么以后请她大方指导,堪比常常被人抓小辫子的强。而那声声本宫……禹君鹿是大禹公主,比之她这个晋国没什么地位的贵妃那份子可不会低。
蝶妃笑了一眼,便没有了话说。转而凝视着褚烨不放了,终是母子连心啊,一走数天,她岂有不想念的,立即就红了眼,
“……终于回来了,路上可安全?”
褚烨回着说一切安全,一手扶住了蝶贵妃,一手却揽住禹君鹿,凌眼微一扫,掠过仍然跪在地上的众位诸臣,方是叫上专管府中安置及护卫事宜的一个参将,“……护火凤公主来的三千凤卫,便安置于凤凰王府,”又叫管理钱粮调度的一个官员,“凤卫押送一百多万石粮草,你等立即分置入库,妥善保管……”
两个接令的官员,一时惊在当场,一百万石粮草,那足够六十万大军……惊心的细算下来,竟然差点错过与众臣一起参见凤主的机会。
那长长而响亮的见礼声,“凤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惊得城门都轰隆隆的,官员们难掩兴奋之色,百姓们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火凤公主不愧为大禹长公主,天家中人行事之大气,出手这般阔绰、威仪天生,一来就解了柳洲最紧迫的困境啊……
蝶妃心气儿神立即就一沉,方是一脸奇异又颇为郑重的看向禹君鹿,不冷不热的声音立即添了热度,竟然变得亲热了许多,“……一路可辛苦了吧,应该以马车代步的,都是他不够体贴你……”说着,就怪了眼褚烨,又看着禹君鹿笑了笑。
禹君鹿缓缓的低了头,手指顽皮的掐了掐褚烨的大掌,褚烨立即瞪了她一眼, 她却给他一抹窝心的暖笑,嘴角裂得很开,一时乐得有些犯傻。褚烨嘴唇一抿,咳嗽了两声整整沉敛的颜色,便与蝶妃一问一答的一路朝凤凰王府而去。
柳静香也在随行之列,与她并肩相随的是蝶妃身旁的凤青莲,而凤青莲早把褚烨与禹君鹿间的小动作,全收进了毫无波澜的眼底。
第228章一府之主,争!
褚烨一回到柳洲,立即就现目前的局势与众凤凰王府大臣商议政事。
晋皇都传来的消息,褚皇突然清醒,已主持朝政数日,现晋国各地皆相传,久病的褚皇终于得神灵庇佑痊愈了,那么若果真如此,这无疑是晋国、乃至天下百姓的福气。武后之势若就此落败,
当是避免了一场浩劫,但若其中生异……
会议一直延续至深夜,这期间禹君鹿则由蝶贵妃安排,已住进了临时的王妃殿阁,凤凰王府新殿至少还要个把月时间才能竣工。蝶贵妃见她一路风尘仆仆果真是疲累,便对禹君鹿友好客气的说,“……明日本宫陪公主一起逛逛王府新园子,那里可全是他为你建造的,一砖一瓦皆用了心,你必得细细观赏一番不可……”说着,就更亲和的拉了拉她的手,此时是怎么瞧禹君鹿,就怎么都是好了。
禹君鹿客气了几句,怎么能说凤凰王府全为她而造,在这位未来婆婆面前,怎么使得不是!
这又说了些话,实在是太晚了,蝶贵妃便让柳静香留下好生伺候着,她便带着凤青莲回了自己的庭院子里。
“公主是要现在就寝,还是等等王爷?”柳静香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口气,谨慎局促的她根本不敢迎视禹君鹿的目光,垂头躬身不止,竟然在说话的时候,还哆嗦了起来。
知她是因了什么……禹君鹿却也不是个大度过分的人,她为褚烨舍弃了亲人和所有,又岂能见得这个柳静香,不过终是褚烨身边的人……
她默了默,屋子里一时很寂静。
柳静香颤抖着,大气儿似都不敢出。
觉得再不出声的话,柳静香可能会被自己吓死的时候,禹君鹿终于出了声儿,“累了,你伺假着吧……”懒得动似的,歪着身儿靠在了床头上,凌冷着眼等着柳静香来伺候。
心窝子里怎么就生出一股子气,这口气若不散去,她当真难待这个柳静香。想着柳静香与褚烨的“曾经”,不期然的转进了大禹的亲人身上……
今夜的月亮好圆啊,也不知父皇和母后此时可否会想我?想她离开大禹时的孤注一掷,想着那些被她伤害了的亲人,禹君鹿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顽强的心气儿……亲人们那么的爱她、护着她,希望她有个好归宿,她随了褚烨来到柳洲,却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事。
那是她的亲人们啊,自己做错了事,岂能转身就离开,如此又何来担当,岂是父皇为之骄傲的禹氏子孙。她要回去,必需回去看他们,让他们明白鹿儿没有爱错人,鹿儿过得很好很幸福……
泪珠儿迷花了眼,她思念父母和兄弟们,她对不起太多人的同时,却也觉得好委曲啊……原来,原来亲人与爱人根本无法分割!
“公主……”柳静香为她净脸时才看到那滚滚的热泪,此时她最怕的是禹君鹿对付她,可更害怕凤凰王的准王妃在她的照顾下有什么差池,“……哪里不'炫'舒'书'服'网'呀,您快告诉奴婢啊,公主……公主,奴婢去找王爷好不好?”本是主子思念伤心了,却不想柳静香害怕的哭得更加厉害,一时就呜咽了开,扶着禹君鹿的手都在打颤。
似乎随时随地见着她,都是生活在一种恐惧当中。
禹君鹿也不是天生的人上人,见着此时的柳静香,不期然的想起了过往中的自己,本就够可怜人的人了,这会儿心就更柔软了,“……我没有事,你快起来,跪在地上作何,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打了你骂了你怎么的。”
话虽如此,但是手上已经扶起了人,这时候对待柳静香的态度很是亲和,心想她也是个苦命的女子,随了褚烨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就当真同情起了人,也把心头那股子醋劲儿渐渐散了开,虽然不容易,但她还是应着说,“现在王爷手边事多,晋国也不安生,你的事……等一切太平一点了,我会向王爷提提的,不会就此辜负了你。”
她淡淡的看着柳静香,轻轻笑了一下,“下去吧,以后也不用你再服侍我了,明天我就让他们重新找丫头过来,你呢……就住在我院中的东厢吧,好歹也是近过王爷身的人,岂能一直做下人们的事……”
“公……公主……”柳静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