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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抱的,本来就不是秦家人,所以你是怎么把秘技送出去的,你必需怎么样把它找回来,听到了吗孽障,该死的白眼狼……”巨变之后,凤昭竹堪无法承受接踵而来的打击,激愤哀怨中的她,却因最后的保障丧失,一时过于激愤、难平哀痛,口无遮掩的话不经思索一发而出,犹如一盆清寒的冰水浇熄了…浇熄了支持秦鹿的整个世界……
“娘,你是认真的?我是你抱养的?”此时的秦鹿方有一丝清明,有些东西需要她肯定,她必需去肯定……“告诉我是不是真的,告诉我?”吼叫声扯破了她沙哑的嗓子,干裂坚锐的声音,似一把双刃剑,伤彼的同时,更伤己。
大怒发泄之后的凤昭竹,突听女儿认真的一再相问,方从激动中稍稍回神,她说了什么……“我……我不是,那……”
女儿受伤的样子,使她心下大痛了起来……女儿的厉吼,似乎在她的心底生生震出了一条血淋的伤口。而看着女儿似已了然一切的目光,她很急,更悔!却犹不知如何去解释……这个秘密好多年了,从来都未想过要把它说出来,但是不能,更不要……“鹿儿,娘亲是气糊涂了,我……”
她伸手要抚摸床下跪着的孩子,她昏迷的这连些天,族里府中的事全压在纤细的女儿身上,若不是万不得已,她应该相信秦鹿的,懂事的女儿怎么可能把秦氏一族视为珍宝的秘技送人呢?
她对女儿做了什么!
“鹿儿你过来……”她哭喊,大悔之极。凤昭竹死咬着嘴唇,紧张的看着神情不停转换的秦鹿。
“不……”秦鹿摇头,再摇头,干红的眼睛再无法承受,像针在扎一样的痛着,好痛……她说,“我感觉得到,你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你抱养的,我不是秦家人,不是……”论是一个有过(炫)经(书)历(网)的成年人,这一重又一重的打击,怕此时也难以再承受,更何况一直把家人看得比什么都还要重的小姑娘……她才十九岁呀,幼小稚嫩的生命,是那般的纯朴和良善,如何再承受{炫残{书酷{网 的现实,一再欺压!无法……无法……
她快窒息了……秦鹿推开娘亲相扶的手,凌乱着脚步冲出了正屋,犹闻一声凄痛悔恨的呼唤,“鹿儿……不要离开娘,鹿儿……”
当晚女儿未再回来,向她辞行的嬷嬷恐是听闻母女俩的争峙,只想怕是二人其中有误会,便向她解释了秦鹿送出秘技的因由。
凤昭竹也同样一夜未眼,专专想着纷乱的信息出神……是族长命人送丈夫和儿子回来的,事后还亲自去伤逝者家中挨个安抚,并承诺他们一定给丰厚的抚慰补偿,若秦家承担不起,一力由他担任。
族人围攻秦府,秦鹿也答应了赔偿,家里凡是能卖的,都卖了出去,能抵的也都抵了出去,不日就有人来秦府索取赔偿物,甚至是她们住的房子也保不住。专是这样仍不够赔偿十五条人命的损失,所以秦鹿无耐接受了族长的提议,用秘技方换得一家安宁,也换得秦家唯一的男丁,秦辉的一息上存,是族长施舍了最为宝贵的千年老人参,方救得他一命。
秘技对秦家来说不仅是传家立命的生存保障,更是秦家世世相传的信仰,他们秦家对苍月族的供献最大,千户上下的族人都要仰仗秦家生存,这是何等的荣辉和功绩……不世之功呀,可惜他们只是一个秦家啊……
谁也不是傻瓜,族长亲力亲为,为秦家竭力承担过失,难道只是尽一族之长的责任!但凡她这种无知妇人也能够想得透彻,那么聪明机灵、敏感懂事的女儿,又岂会看不出……虎狼野兽都逼进家门了,要想保存性命无忧,唯有舍弃最珍贵、“美味”的猎物,方能解一时之困,而长久呢……此地纷乱全针对秦家,果不能留。
而丈夫及其秦氏一族的男丁接连丧命,当真是被山神诅咒之故?这一传言却在此时,显得那般的扑朔迷离。暗暗微涌的激流,好似就藏匿其中,但凤昭竹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太难探其究竟,唯有保存儿子秦辉性命,为秦家留下一条生路,方为上上之策。要离开苍月族,马上就走……
“鹿儿……”女儿,你在哪里……哪里啊,娘亲误会了你,我的女儿你快回来呀……
第26章无言冰释
凤昭竹惊骇的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她这番猜测对不对,但怕就怕万一……心惊难耐的渡过了一个晚上。儿子秦辉也未叫唤一声,沉沉的睡着,吓得她不时拿手去探他的呼息,惊悸的心没有一刻不在期盼着女儿快回来,鹿儿,娘和弟弟怎么能没有你,娘悔……好悔……
“娘……”
这软软的叫唤声,方是那般的温暖人心呵……凤昭竹怔冲了下,又听到女儿一声叫唤,方肯定下了心,心急下床,竟然连鞋子也没有来得及穿,方是欣喜大唤向门口跑,“鹿儿……鹿儿你回来了吗,鹿儿……”
“娘……阿爷和阿婆来了,来接我们了……”秦鹿的声音从院门口方向传来,明亮清晰,听起来没有一丝混浊之感。凤昭竹自是更加欢喜,女儿没有相信她的胡话,没有事了,本来就没有事不是,太好了……“鹿儿……”开门栓的双手,抖擞的厉害,许久了才打开房门……
秦鹿正赶进牛车安置妥当,凤父与凤母双双向正屋走来,昏蒙蒙的院子中,全是她最亲爱的家人,是此时最渴求的温暖,“娘啊……呜呜……”她像个迷失的孩子,光着脚就冲进了凤母的怀里嗡声大哭,把凤母也惹红了眼,一面哭骂,“你这是什么命呀,天呀……我苦命的冤家呀,呜呜……”一面捶着怀里女儿,才过了几年安静日子,谁不说昭竹命苦啊……
“好了,哭什么哭,一路上还没有嚎够吗?”凤父怒声中却难掩凄怆悲痛,苍老的老人,又岂会真如表面上这么平静淡然,终是自己的骨肉,受尽了磨难呀!
嗡嗡的泣声,又一次感染了秦家大院,沉重悲痛的压抑感,刺痛了每一个人的心。
秦鹿走向他们,咬着嘴唇坚持着,始终未被感伤再一次压倒,反是柔声劝道:“凌晨露重,阿爷和阿婆又赶了一夜的路都累了,还是先进房说话吧。”她话毕,便先进了屋,屋里冷清清的,立即又反身出来,准备了干燥的柴火烧起来。这才叫抱头痛哭的凤昭竹与凤母、凤父,都到寝屋里取暖,等他们都坐下来,秦鹿又去照看兄弟秦辉。
总是在凤昭竹欲言又止的当口,秦鹿都会有做不完的事。凤父凤母感伤女儿的命苦、为生死不明的孙儿伤心难过,犹为发现这对母女的异样。倒是凤父看孙女如此贴心,便怪起凤昭竹来,“你也是的,孩子才多大年纪,怎么能放心叫她一人来接我们呢?”
凤昭竹听闻,专又是大红了眼睛,双手捂着嘴,双颗双颗掉着眼泪,这会儿太多话都不够表达她心下的感触,好似就只知道哭了。凤母涩声的与凤父讲,“定是几日不见我们过来,所以才会着急了,你怎么能心硬的怪她,也不想想这秦家上下哪还有能够帮她的人,你这个作爹的也不问问,这些天女儿是怎么过的,一来就这么狠心数落她的不是……”
凤父本就对光只会哭的女人看不惯,但又想,出了这大事全由柔弱的女儿一力承担,于是也就体贴的,没就此再问责她。但凤昭竹却清楚,这全是秦鹿的功劳,若不是女儿细心聪明,怕是她和秦辉都难以保命。
可是她还……
秦鹿拿准最关键的时候,赶在凤昭竹张口欲说什么之前先道:“娘亲为了办爹的丧事、以及族里伤者的赔偿,家里能给的都给完了,这个家里已没有一物是我们的……现下弟弟又残了腿,呆呆傻傻的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才拖人稍信请阿爷和阿婆来,以后我们……”
见凤母兀自痛哭,凤父咂吧着长烟斗沉脸无语。秦鹿便点到为止,未再继续说下去,另道,“我先去弄早饭……”
凤昭竹感伤女儿的委曲,当是自责后悔,再看女儿如此冷静自持,而她却一味的哭天摸泪的,心里揪痛更难受了,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而现下她们母子也能这般选择,于是等秦鹿离开后,她立即就跪在父母跟前,“爹、娘,女儿是走投无路了,只能拖儿带口的求二老收留,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