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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等来的依旧是沉默,还有突突的伐木声。
廿八回 勾搭5
“我知道,你听见了的,为什么不搭理我?跟我说话就是那么困难的事情吗?”心中就有了难言的气恼。而他持续的沉默,让我的火气持续上飙。
“好!你厉害,衣服也不要了,我给你撕了好了!”紧紧揪着那衣袍,我盯了几日几夜的衣袍,就要扯烂,我真的舍得?
但是那伐木的声音和他的沉默,在撕扯我的内心的同时,也让我加在那袍子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呲啦——”
裂帛之声,本来被我刻意缝补得坚固耐穿的袍子,又撕裂了一个口子。我感到同时撕裂的,还有我费力讨好的心思,想要竭力接近他的努力。
那个被打被罚都不肯低头的朱小烈,眼中就充满了委屈的泪水。
一个阴影就笼罩过来,那男人终于放下了斧子,深深地叹气。“何必折磨着衣服?”
将那衣料从我手中抽出,握着我的手上有熟悉的温度,在碰着的一瞬间,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安定而有力。
不知为何,继续着的泪水就这样滑落,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滴在他的手背。
“怎么又哭了?”犹豫了一下,他的手还是伸到我的脸侧,为我拭去泪水。透过朦胧,终于看到了他的长相,那是一张让人过目不忘,又让我感到心平气和。只是神情有些压抑有些疲惫,眼神中像是在隐忍什么。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我说道,觉得自己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耍脾气,使性子。差点就撅起嘴来撒娇。“我就这么讨人厌吗?”
“当然不是,我们……”吴刚欲言又止,“我是说,我是个犯了错的神仙,你常常跑来我这里,对你没有好处的。”
“怎么?跟一个人说话,一定有好处才能说吗?那一条天庭律法规定了,不让和接受惩罚的神仙说话的?”不管他愿不愿意,我把他强行拉到月宫边边的台阶上坐下,顺便一脚把那斧子踢得远远的。
“你应该休息一下,虽然神仙比较耐操,但是像你这样,迟早会过劳死的!”
吴刚因为我话中带的某些词语而皱起了眉:“女孩子不应该这样说话的。”
“啊,谢天谢地,这世上还有人把我当女人来看!”我做了一个很夸张的膜拜的动作,“不过你真的很唠叨,跟他们说的一样!”
“他们,他们说什么?”吴刚似乎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有些迟疑。
“他们说,你很像是我爹!”我微笑着说,“要不,你当我爹好不好?干爹也成。”
廿八回 勾搭6
一瞬间,我仿佛看见吴刚脸上好不容易浮现的轻松被封冻,像是沉浸在天河底的寒冰,投不进阳光,只会冷冷地反射倒影。
“你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他的样子让我有些担心。
他开始吃吃地苦笑,我则是手忙脚乱地解释着:“你不愿当我干爹也行,我开玩笑的,我这只猪精,爹应该也是只猪,最多是个猪精,怎么能是天神呢,哈哈,不过千百年前它老人家应该就在屠宰场里壮烈就义了……唉,我不是故意说你像猪的……越描越黑,索性不说了……”
“好啊,你就做我干女儿吧,虽然,我比你大上几千岁。”他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开心,眼底依旧有我不忍说破的落寞。吴刚依旧笑着,带着七分无奈,三分宠溺。
“这样,也许是对你我最好的选择。”
当他小声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并不懂其中的含义。当时只是觉得,终于可以有个爹来撒娇了。现在想来,或许在我们见面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已经看到了后来会发生的一切。
总之,从那天开始,被罚的神仙吴刚就多了一个女儿,天河里的小卒子朱小烈就多了一个父亲。
那些以关心我为名行爱八卦之实,以各种蹩脚的方式尾随而至的同僚们,在弄清楚了我补袍子的对象不过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伐木工人——他们喜欢这样叫他——于是他们也就不再理会我们这一对诡异的父女,或者说,父子更为融洽一些。
因为我们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费尽力气振臂一呼也比不过东海之滨一块巨石裂开,产出的一只石猴子,目运精光,直冲斗牛那样引人注目。人们,包括我们的最终BOSS玉皇大帝更加关心这种特别的新闻。
于是,浩瀚星河之中,除了我,没有人察觉到吴刚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一但绽放就比太阳还要耀眼。除了吴刚,也没有人知道我的梦想和野心。
“我呀,就像做个统领天河八万水兵的元帅,让所有人都朝我行礼,说:朱元帅,请下命令!然后我一挥手,多么意气风发,声音之嘹亮堪比雷霆万钧,说:那小股溃兵就不用我下命令了,你们不是饭桶,自己看着办!”
我双手叉腰,威风八面,即使面对的不是八万水兵而只是一个伐木匠,我的派头依旧相当到位,并且自我陶醉着。这话要是对同僚说了,他们绝对会嘲笑我痴人说梦,或者怪腔怪调地喊着:“快点查查朱小烈是不是跟周公旦交往过头,受了怪老头影响开始疯言疯语了?”
副队长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冒个头出来,喝令一声:“没事就给我去训练!”不过还是为了添上后面那句她自以为很搞笑的:“如果我当了元帅,会考虑给你安排一个副职。”
于是,为了不自讨没趣,我只和吴刚分享我小小的狂妄,当然,这事成真之时,手下的天河水兵已经不止八万而是十万。不过当时的情景早在我还是个小卒子的时候就被吴刚料中。
“等你当上天河水兵统领元帅的时候,他们不会叫你朱元帅,而是称你的封号,就像广目天王和多闻天王那样。”
“那为何李靖又叫托塔李天王?”
吴刚看着我胡搅蛮缠的样子,有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私底下的叫法,口间传传还可以,实际上为了尊重,无论是玉帝的金旨还是正式的场合,我们都应该叫他托塔天王。”
廿八回 勾搭7
对于这个天庭兵马的总统领,我还是有些不待见的:“哼,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带挈着三个儿子一起升仙,顶了原来托塔天王的位子,也就因为在人间的官做大了,顺便和三清弄了交情……”
吴刚叹了口气:“这话你跟我说说便好,他毕竟是你的上司,何必为了一些闲言碎语背上这不忠不敬的罪名。”
我摆摆手,不以为意:“闲言碎语也好,我先入为主也好,看了那人就觉得他是个伪君子,看在他小儿子哪吒还算是性情中人,存有三分本真,我对那老头还算忍得下去。”
温热的手指就贴上了我的嘴唇,有效地制止了我对于上司的长篇大论,异样的感觉也让吴刚和我同时一怔。他收回了手,看都不敢看我。
“你应该小心点,天庭到处都是耳目。”他说的没错,却给我顾左右而言它的感觉。我无法解释刚才心脏突然的狂跳也依然留在唇瓣的属于他的温度,还带着些许的汗味和桂木的清香。
脑子很乱,于是找点其他的话题,正如吴刚所说的。“干爹,既然你懂得那么多,是不是从前也是个什么天王,元帅之类了不得的人物,然后让玉帝那家伙看不顺眼,才……”
“休得妄言!”吴刚再次制止了我,却带着不同于刚才的紧张。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转问:“你呢,为什么想到当天河水兵的?”
我想了想,因为离我当水兵的第一天,已经是一段相当长的日子了:“我得道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在无所事事中游荡,见到副队长他们在招新兵,而他们宣传海报上那个比着大拇指的元帅看起来很拉风,于是我就入伙了。“
“呵呵,真像是你的风格呢!”气氛终于缓和了一些,吴刚就是这样,话语之间让我有种感觉,像是很久以前,我们就认识。
他又问道:“你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所事事地游荡,去了什么地方呢?”
我想了一下,不可思议的,那段日子竟然理不出半点头绪来,只好坦白地告诉吴刚:“说实话,我不记得了。”
对于这种很自然的忘却,我归咎于时间的漫长。吴刚一时间就有些欲言又止:“那么,你还记不记得,你得道之前的事,例如,让你开悟的人是谁?”
我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说:“还是不记得了。也许因为我是猪精,记性不好吧!我的师傅,也许是个眉毛和头发全都白了的老头子,整天背着个酒壶晃荡晃荡的,嗯,这样才又意思……我还记得自己是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