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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抓住陆血情的手,恨声道:“我来是为了要借助你们拜月教的势力,杀死阳春,你若是怕惹上麻烦,不必理我。”
陆血情反握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高声道:“我们是朋友吗?”
白雪的眼中发出灿烂的亮光:“我们是朋友。”
“是好朋友!”
他们本是惺惺相惜的仇敌,也是生死相托的朋友。
陆血情的目光中散发出神圣而洁白的光芒,道:“那么,我还需要回答吗?”
不需要。
这就是朋友,肝胆相照,生死相托。
一个人如果没有一个这样的朋友,那么他活着早已是没什么意思,一个人如果有这样的一个朋友,那么他即便是马上死去,其实也没多大的关系。
白雪微笑的昏了过去,昏倒在他的朋友怀里。
他实在已经太累太累了,这些天陆血情望着他嘴角纯洁如婴孩般的微笑,陷入了沉思,他现在面上的表情白雪绝对想不到会这么复杂,没见过的人绝不会相信一个人的脸上会有这么复杂的变化。
他在思考,他知道自己现在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将造成深远到无法回头的影响。
陆血情忽然高声道:“七号!”
一道瘦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这间大房间里,他弯刀黑衣,只隐藏在黑暗中。
“属下在,少主子请吩咐……”
陆血情厉声道:“去将山下和庄内所有的明卡暗桩全部撤去……”
“可……”
“你有什么疑惑吗?”陆血情喝道:“是心里不愿意这么做吗?”
七号浑身一震,以头磕地,急声道:“属下不敢!”
陆血情一甩衣袖,厉声道:“不敢就好,好不快去!!”
他知道白雪能跳下万丈深渊而不死,阳春自然也能,白雪能避过这一百零八道关卡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面前,那么阳春也一定可以,所以无论有多少人挡着,都是一个死字。
“九号!”陆血情将白雪抱起来,走向自己的大床。
“属下在。”
他不必回头也知道,九号已经跪在了自己的背后,静静的等待着他发号施令!
“给我去送一锅火进来,要烧的火红的火,再要一匹白布,绝对的一尘不染,两根从没用过的缝线针,一捆卷好的缝线,一个大脸盆……还有大量的清水!”
一锅火、一匹布、两根针、一卷线、一个脸盆,陆血情需要这些东西究竟想要做什么?
“是。”九号的心里虽然不明白,可他还是马上不折不扣的前去着手准备。
陆血情将白雪放到了他的床上,鲜血立即染红了洁白的床单:“我要先把你的伤治好,我也知道凭阳春的能耐,最多三个时辰,他一定会追到这里,到时候究竟是死是活都要看天意了。”
“还有十九号!你去云巅放出燃月信号,尽早通知大祭司,名草堂有变,请她速速定夺……”
“歌儿,你在哪里?
你究竟还有没有活着?
你可知道,我好想你!
春少!春少!我不想杀你……
我要杀了你,杀你!
杀死你!
走,快走,你们快离开我!!”
白雪已经这样嘶喊了整整半个时辰,现在的他就躺在了陆血情那张又大又软的床上,他发着很高的热,口里一直在胡言乱语,有时候能够听懂只言片语都是在将他要杀了阳春。
“我要杀!我要杀光这世上所有的人!!”
“杀!杀!杀!”
第210章 烈酒如火
一锅火,一匹布,两根针,一卷线,一个脸盆。
陆血情东西很快就送来了,白雪仰面倒在洁白的床单上,他容貌极为俊美,此时犹带憔悴和痛苦,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惹人怜爱的娇弱,这种奇异的感觉只会出现在纯情少女身上,是她们所独有的风韵,动人情处,难描难叙。
陆血情呆呆的望着床上的男人,竟觉得自己的喉间有说不出的干涩,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暗道:“这白雪若说是妖狐转生,我第一个相信。”
他用指甲往自己腿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深吸口气,开始去解白雪肩头的衣襟。
忽然,白雪突然睁开双眼:“拈花公子莫不是改解男人的衣服了?”
陆血情见白雪醒来,长吐一口气,道:“你终于醒了……”语气不知是开心,还是失落。
白雪扫了一眼陆血情准备的工具,失笑道:“你准备了这些东西想要做什么?”
陆血情讪笑道:“自然是为你疗伤。”
白雪勉强道:“错了,这些都没用,你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陆血情道:“是什么?”
白雪笑道:“去准备陈年泸州老窖十坛。”
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出来,此时醒来的白雪和昏过去的白雪完全是两个人,他已经恢复到了白雪该有的样子。
陆血情皱眉道:“我也知道需要用烈酒消毒,可这十坛老酒未免有些多了。”
白雪道:“绝不会多,还要快刀一柄,一定要够薄、够快,钢材过硬的,还需要炭炉一只,是能一起烧八块炭的大炭炉……”
陆血情道:“这些东西倒是容易……”他一击掌,已经吩咐了下去。
“但我并不懂得怎么做,你得要一步步的说,我一步步的做。”
白雪闭目叹道:“我自己做。”
陆血情早就知道白雪医术超群,尤其擅长毒药,可这自己给自己清创缝伤口却是闻所未闻,只因但凡医生治病,大抵心一狠也就下手了,可若是临到自己头上,胆也凄凄,风也萧萧,是绝不能狠得下心去切自己的肉,洗自己的血的。
白雪知道陆血情心中的想法,他又道:“我曾经游历过极西之地,那里的医学另辟蹊径,大异于中原,尤其对于金创一块,理论实在是发人深省,所以我学过一些……”
陆血情叹道:“但愿今日能大开眼界……”
很快,十坛老酒,一柄快刀,一只炭炉送过来了。
熊熊烈火燃烧,青色的火焰吞吐,室内的温度也似乎在那一刻有了很大的提高。
白雪深吸一口气,勉强起身,突然极快的取过那匹白布一角,手一抖展开如一幕大旗,只见他食中指剑气纵横过处,已将白布整齐的裂开八块,再左足一挑取了其中一坛泸州老窖,酒坛子飞空刚巧落在横梁上,“噗”一声封印红泥受腿劲打开,老酒倾泻而下。
白雪手一抄引了烈酒在青炎的火上捞过,陆血情再细看那就酒竟变得火中有酒,酒中有火,白雪奥曼转身引了那酒火在八块洁白的麻布上烧过,只见那火明明烧在白布上,可白布却不见得半分损伤,这情景如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奇极、艳极、亦诡极!
白雪再吸一口气,又引了那酒火往自己胸口烧去,这可烈酒加上真火,痛楚撕心裂肺,他额头转眼间大汗淋漓,只一会儿便难以支撑,人缓缓倒下,那八块白布分作四份两层刚好叠在他伤口的四周,严严密密的遮盖住了。
这一番动作但见白布飘渺,雪影奥妙,陆血情只觉得白雪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妖娆无双,风情万种,就好似一直花间独舞的青蝶,绝世无双。而那酒火并存的景观更是奇艳无比,他的呼吸都似乎不敢重上半分,只怕是稍有不适,便惊动了这只偶落人间的蝶子。
“还烦请再取一坛酒……”白雪的声音已是不堪虚弱,他低声道。
那摆在大梁之上的一坛酒已经极快的倾泻完毕,陆血情赶忙又取了一坛酒,拍开红泥。
“抄一勺给我手上……”白雪酢然在白布下伸出左手。
又一勺老酒在白雪的指尖滑过,他手心一吸,那柄利刀已自动飞到他的掌心,连同着一起被烈酒清洗。
“再来一勺……”
又是一勺。
一连吸了三勺,最后一勺白雪更是引来烈火一起清洗。
“隔空取物!”陆血情眉头一轩,道:“烈酒难道比清水还要干净?”
白雪虚弱道:“在那个极西的国度,曾经有一个伟大的学者提出猜想,他认为这个世上存在另一个人眼所看见的世界,那个世界里的所有生物都小到极致,而也就是这些极细微的生物会让我们的伤口流脓变质,所以要缝线一定要消灭这些生物,而高温、烈酒都是这些生物的最佳杀手!”
陆血情沉思道:“这个道理咋一听很是新鲜,不过仔细想想却比我中土‘精气’学说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他们似乎说的更为彻底和明白。”
所谓精气,是指极细微物质,《易·系辞上》:“精所耿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孔颖达疏:“云精气为物者,谓阴阳精灵之气,氤氲积聚而为万物也。”这个医学道理要仔细讲来实在没有半个时辰不能好好说个明白,但凡有兴趣的倒是可以再去细读一些医书。
白雪道:“正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