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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子茜嘴动了动。望了望沉静似水从容如风的母亲,心头的怒气妒火忽然都消散了下去,恭恭敬敬垂头道:“是。娘,女儿明白了。”娘从来就是一个有主意的人,自己着个什么急、操个什么心?
不一刻邵琬清梳洗打扮妥当,母女几个便一块儿往老太太那儿去了。计夫人还言笑晏晏的拉着邵琬清的手细细打量夸赞了一回,一路上柔声轻语向她介绍府中景致布局,一边随口问了些她的生活情况等。
如果计夫人不问邵琬清那些有的没的,邵琬清会十分开心喜悦,但是,因为这些有的没的问题,她的好心情一下子去了大半。心里顿时警惕,脸色也不太自然了起来——谁叫她不是真正的郑宝儿呢!
而她的不自然和躲闪的目光落在计夫人眼底,计夫人更是暗暗纳罕,她可不是计侯爷,认为邵琬清是因为不忍回忆方才如此,当下不动声色一笑收口。只管投其所好说着府上的事。
邵琬清暗暗透了口气,却不知自己的神情早已明明白白落在了计夫人的眼中。
一时走过小花园,来到计老太太居住的静宜园,阶前垂手侯视的五六个穿红着绿的小丫头们见了忙笑着迎了上前招呼计夫人并计子茜等,簇拥着她们上前,有的忙又打起帘子来,早已有人入内通报。对于凭空多出来邵琬清,则目不斜视权当没见着,更没有多嘴乱问的。
邵琬清不禁暗暗咬牙,心下不免想着“走着瞧!”
“娘,媳妇给娘请安来了!娘今儿气色倒好,眼神瞧着也清亮了许多,必定是见着侯爷回来了心里高兴吧!这下子好了,娘也不用成日家担心侯爷在外头吃不好睡不好了!”计夫人款款微笑着,上前去洗向计老太太请安。计子茜和计子蓉也娇笑着上前见过祖母。
“好,好,都起来吧!”计老太太勉强笑笑抬了抬手。老太太脸色明显有些不太好,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神情收了起来,露出几分肃穆与凛然,听了计夫人的话忍不住又斜了儿子一眼,想到他方才说的话,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痛快,明明白白的摆在脸上。
“儿子让母亲挂心,实在是不孝!”计侯爷听夫人这么说,便忙起身,向老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
计老太太却是气不打一处来,睨着儿子冷冷“哼”了一声,绷着脸道:“也是我白操了心了!儿子大了,主意也大了,哪儿还用得着我这个老太婆操心呀!我老婆子再多嘴,也不过是讨人嫌罢了!”说到这几句话,细细咀嚼咀嚼,情不自禁心内成灰,眼眶子也微微的湿润起来。
“娘!”计侯爷哪儿听得那么重的话?忙一撩袍子跪了下去,含泪哽咽道:“娘这话儿子听了岂不要无地自容!娘的教导,儿子一辈子也不敢忘记!娘再莫要说这样的话,否则,儿子岂非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计夫人见了满脸的内疚与惭愧,慌忙拉着计子茜姐妹一并跪了下去,柔声道:“娘,娘!您别动气,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气!”说着又陪笑道:“这倒是儿媳的不是了,不该那么说话的!娘,侯爷同儿媳对您那是一千一万个孝顺,娘您可千万不要说这些赌气的话呀!都是一家子,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呢!”
计老太太不言语,眼角余光却是冷冷瞧了一眼木雕泥塑似的傻站在那里的邵琬清。
计夫人察觉了,慌忙扭头向邵琬清柔声道:“宝儿姑娘,还不快点儿跪下。”
邵琬清嘴角动了动,便来到计子茜姐妹身边也跪下了。却是垂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下。她万万没想到,这计家的女人一个个怎么都这么难缠!心里头原本撑得满满的自信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得扔到了爪洼国里。
原本,邵琬清看到计侯爷这么轻易便被自己哄骗玩弄于股掌之上,自信心便一下子膨胀到了极致,不止一次洋洋得意的想着什么忠勇侯,还是朝廷的大官呢,也不过如此罢了!她哪儿想到,有道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计侯爷非是不精明,而是被亲情蒙蔽住了,又兼之对她内疚愧疚,一旦认定他是自己的女儿,自是百般千般的疼爱纵容、百依百顺!可忠勇侯府诸人,谁会卖她的账?
计老太太见她一副缩肩拱背的小家子气可不会像儿子那样满心怜悯疼惜,而是满心的不痛快,盯着她瞧了半响却是抿着唇不吭声。
半响,计老太太方摆了摆手,说道:“老二、老二媳妇、子茜、子蓉都起来一边坐着。”独独没有叫邵琬清。
第156章 侯府的门不好进
计侯爷心下一滞,下意识瞧了邵琬清一眼,恰好邵琬清也抛过来可怜巴巴又带着点害怕委屈的眼光,满含祈求,计侯爷不忍心疼之极,但亦知道母亲正在气头上,自是不便说什么,只向邵琬清回以安慰一瞥,便向母亲又恭恭敬敬磕了个头,答了声“是!”站了起来,坐在一旁。计夫人和两个女儿便也起身。
计侯爷和邵琬清之间的眼神互动落在计老太太眼中,老太太更觉十分腻歪,对邵琬清不觉又多了几分厌恶。
当年手握兵权、封靖安伯的大儿子意外受了重伤,眼看不治,她怎么能放任小儿子在外游历?纵然她先前曾经答应过他婚事自主,任由他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子相伴终生,可是情况有变,又怎么怪得了她?他也是计家的儿子,理应为计家担起应负的责任。兄死弟及,这个爵位他不承难不成让给那些个不着调的庶出旁支来承?可没想到,儿子为了那个什么姓邵的狐媚子,竟然跟她对抗,使得计家沦为上京上流社会的笑话!这件事虽然过去十几年了,可是一想起来仍旧令她心里添堵不已,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素来孝顺的儿子怎么可能做得出那种忤逆的事来!
好在儿子迷途知返,最终留了下来,顺顺当当娶了皇后的亲表妹、大理寺卿贾广宁之女贾丽君,顺顺当当承爵,随后一战成名,更被封为忠勇侯,比之先前的靖安伯更高了一阶。连带她和媳妇都跟着扬眉吐气。
正因为有了这点子“同病相怜”的感觉,计老太太待儿媳妇益多了几分亲近。贾氏又是个端庄贤淑知进退的,婆媳二人相处的越发融洽。
可是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莫名其妙的又冒出了个什么“女儿”来。岂不是存心让她添堵?好在,那狐媚子福薄,不然。岂不是要搅得家宅不宁!
计老太太想着又有点烦躁起来,心道自己潜心拜佛这么多年,对菩萨可是恭恭敬敬万分用心的,怎么就不能护得一府安宁呢,偏又闹出这等幺蛾子来。
尽管万分不痛快、不自在、不情愿,可是儿子先斩后奏,人都已经领了回来。她又还能怎样?总不能再赶出去,不然,就更成了笑话了!如果她事先知道此事,是断断不会容许她进府的,自己孙儿孙女都有了。而且还好几个,也不差这一个来历不明的!
“你说的,就是她?”计老太太扭了脸问着儿子,语气不太好,脸色也冷冷的。
计侯爷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得有点太“那个”了,等于是在变相的逼迫母亲,当即毕恭毕敬的点点头:“是的,娘。”说着趁势向邵琬清笑道:“宝儿,这是祖母。还不快见过祖母。”
计子茜一听顿时急了,嘴唇一动提了口气正要说话,被母亲一个眼神警告住便咬咬唇又坐了回去。
“先别忙!”计老太太抬手按住,双目灼灼盯了邵琬清几眼,冷声说道:“我们计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断断不容许发生混淆血脉的丑事。老二,你可仔细检查过了?”
邵琬清没想到老太太竟然会怀疑她的身世,顿时脸色大变,俯首在地一动也不敢动,微微的发起抖来。如果这件事被拆穿,别说什么荣华富贵,恐怕小命也要保不住!邵琬清不由大为懊恼,早知道就不回侯府了,只要计侯爷认下了她,在外边还不是一样可以锦衣玉食?
“自然是检查过了!”计侯爷听见母亲这么问非但没有如同邵琬清那样紧张起来反而心头一松——母亲这是肯接受了。
计侯爷便一一说道:“年纪、生辰、籍贯都对的上,心萍的相貌、性情、性格儿她也说得上来,往事也能说得上来,而且,她身上带有儿子当年送给心萍的玉佩和首饰。”
说到那块玉佩和那一盒首饰,计侯爷心里更是一阵难过,那玉佩和首饰是自己给心萍下的聘礼,可是没想到——
计夫人听了心头却是一阵紧着一阵暗暗压抑的怒意,她没想到,那块象征着计家媳妇的传家玉佩计侯爷竟然早就给了那个狐媚子!
“你说的这些都是死物,恐怕做不得什么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