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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老爷晚间过来。听说了白天的事情后,原本还有些不快的,听到后来却明白了几分,笑着道:“小丫头越来越狡猾了,爹看你八成是想出去玩逛吧!”
甄钰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垂下脸扭捏道:“什么都瞒不过爹!”惹得甄老爷和甄夫人都笑了起来。
甄夫人不由感叹道:“说起来也是,我也好些年不曾上过街了!”
甄老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目光柔和:“你想出门还不容易?闲了尽管带着钰儿去便是了!”
甄夫人温和一笑,说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谁没事爱往外头跑呢!哪儿都比不上家里!”
甄夫人做梦也没想到,第二天她带着甄钰、王妈妈、锦绣来到大前门街的玉霞记时,看到的会是这样一番情景!
甄夫人当即就气得眼前一阵一阵发晕。这些年她无心在外,嫁妆铺子全部交由府中管事打理,说到底就是交给沈姨娘打理,她没想到竟给她打理成了这样!因为每年换季做新衣裳时,都是叫玉霞记送布料进府挑拣,那些布料无论是从颜色、质地、花色、样式来说都是上乘,而且每年账面上并未出现负数亏损的字样,虽然也不赚钱,她也没理论,自然没料到店里会是这副模样,今日冷不防瞧见了,把她给气得胸口一阵一阵添堵。
最可气的是原来的掌柜、伙计早就一个不剩,这店里的掌柜和伙计一开始不认识她,听她忍不住出言喝斥还跟她顶上了嘴!
甄夫人怒不可遏,将掌柜和伙计训了个透,当下衣料也不挑了,直接带着甄钰走人回府,一边派人去其余三家店铺查看,一边就把沈姨娘给传了来。
沈姨娘一听问这件事大吃一惊,脸色发白,目中含惧,声泪俱下的苦求甄夫人原谅,原谅自己失职没打理好,求她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补救补救。甄夫人沉着脸盯了她半响,冷冷说道:“你还有脸求?真不知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好好的铺子弄成了那样!从今儿我自己来管!我只问你,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沈姨娘急得磕头呜咽道:“婢妾,婢妾也不知道啊!婢妾想着店铺里有掌柜和伙计做主。平日里忙着府里的事情也不大管得上铺子里,婢妾也就是月底年底叫人对对账而已,并不知道乱成了这样!”
“真是如此最好!”甄夫人冷冷盯着她半响,缓缓说道:“若是叫我查出来这里边有人搞鬼。我必不会轻饶!下去吧!”
沈姨娘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爬起来去了。
甄夫人沉着脸气色不豫,半响缓缓道:“王妈妈。叫人查账!把这近五年的账都给我彻查!”铺子弄成这样,她不信其中没有猫腻。
王妈妈恭声领命,请来了两位账房先生,两个账房先生扑在账本中理了五天,将账目清清楚楚的理了出来。
问题,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没有近三两年严重。这四家铺子每一家都在亏损。而且亏损得十分严重,那明面上的账都是假的!进货的银子,甄夫人再三追查方知,竟都是从府中进项挪用过去补贴的,沈姨娘哭得声泪俱下。说是怕账面上亏损令夫人面子难堪不得已才这样做……
但让人奇怪的是,这几家铺子每年进货量非常大,而且每次进的都是最上等时新的布料花样,但是每一年销量都不好,勉勉强强维持着——铺子那样的状态销量好才怪!剩余的布料账上写的都是“过季”、“过时”、“低价处理”等字样,低价处理的对象一律是货郎小商贩,并无正经店铺名号。
这其中显然有猫腻,那些布料说是低价处理,其实没准就被掌柜和伙计转手卖掉了。他们赚取了差价,却让铺子承担成本。
只是这事没有证据,甄夫人就算明明知晓被人钻了空子也没有办法,掌柜和伙计们顶多算个“失职”,大不了把他们炒掉,想要以“侵吞谋算东家财物”将他们绳之以法却是不能。
掌柜和伙计之所以会有这么大胆子。甄夫人也不信背后没有人撑腰,这个撑腰的人除了沈姨娘也不做第二人选!没准,这里头的利润沈姨娘还占了大头呢!甄夫人心头甚怒,立刻就要将四家店铺的掌柜、伙计统统辞退,想了想又忍住了,她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吞了她的财物,须要给她吐出来!
甄夫人思索着对策,甄钰见了笑着跟她提了一个人的名字,甄夫人眼睛顿时一亮,面上不觉露出微笑点头道:“还是钰儿想得周到!不过,白延曲可靠吗?”甄夫人突然又有点犹豫。
甄钰说道:“娘,白延曲为了一个承诺持之以恒,可谓有信;为了实现目标懂得选最有效可行的法子;可谓有谋;出海风险之大非常人敢为,可谓有勇;对锦心姐姐至此不渝,可谓有情。最重要的是他不是咱们家的人,铺子里的掌柜伙计们也不认识他,有他帮忙查探,一定可以发现什么!再说了,他本来就是做布匹生意的,对这一行也更为熟悉,这件事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甄钰停了停又笑嘻嘻道:“别人不知道娘还不知道么?他是一定会娶锦心姐姐的!所以啊,他绝对可靠!”
甄夫人听着也笑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件事他肯帮忙最合适不过了!”
“娘,不如这事让二哥哥和女儿去找他,当面托付于他,好不好?”甄钰试探着道。
甄夫人怀疑的望着她,眉间微蹙:“这事让克善和王妈妈去吧,钰儿你——”
“娘!”甄钰摇着甄夫人胳膊不高兴道:“这嫁妆铺子是外祖家留给娘的东西,女儿想替娘分忧有何不可呢!女儿将来——也总要学着管事的嘛!”甄钰说着故作别扭的垂下了头。
甄夫人倒笑了,心道不错,女儿如今年纪虽小,但将来总是要管事掌家的,早点学习也好!何况绸缎庄胭脂水粉之类的铺子多的是女子打理,女儿出面打理也没什么不可以,有王妈妈在一边照看着,更可高枕无忧。
甄夫人向来最疼这个女儿,见她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已经心软了,不过又犹豫道:“可是,钰儿到底是姑娘家——”
“娘。我可以跟哥哥一样穿上男装啊!”甄钰早计较好了。
“好吧!在外边注意些!”甄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事,先不要让你爹知道。”
甄钰一听此言正合心意。挽着甄夫人胳膊笑道:“娘跟我想到一块儿去啦!”
“你这孩子!”甄夫人嗔,母女相视一笑,想了想又道:“既然如此。铺子这边暂时不宜打草惊蛇,我就先放他们一放!王妈妈,你给我将那几个掌柜好好教训一番,喝命他们用心干活,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夫人!”王妈妈答应一声。又有些不忿道:“真是便宜他们了!”
甄钰瞅了她一眼好笑道:“不过是暂时的罢了,王妈妈不用担心!”
择日甄钰和甄克善带着王妈妈悄悄出门,驱车直接去了剪子胡同找白延曲。
锦心当日传出脸上不能治愈、与白延曲退婚云云都是甄夫人使下的障眼法,不过是为了让锦言有充分的理由急求见沈姨娘,引诱沈姨娘上当罢了。二人并不是真的退了婚。
白延曲看到甄钰和甄克善又一次亲自上门,还以为锦心又出什么事了,脸色霎时一变,不过他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虽然担心并未失措,脸色瞬间恢复了镇定,冷静沉着的上前与兄妹二人及王妈妈见过,然后才问来意。
他的冷静和理智不但让甄钰兄妹暗暗佩服,王妈妈也十分满意。原本还担心他不能成事,可是如今看来,又多有几分把握了。
王妈妈正欲开口甄钰已经笑着道:“白公子不必担心,锦心很好,她没有事!这次,是我们有事想请白公子帮个忙!”
白延曲愣了一下。满腹狐疑的望了望王妈妈。他不觉得凭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能耐能够帮得上尚书大人的千金什么事,但甄钰既然这么开口了,也必然有她的道理!他只是抛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等着下文,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甄钰笑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白延曲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这种人心底坦诚,别人对他撑开心扉他也会有什么说什么,跟他说话开门见山远比迂回曲折要有效得多!
甄钰笑了笑,从容的将事情娓娓说来,其间还不忘时不时瞟一眼他的表情。甄克善在一旁坐着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王妈妈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不是亲见她根本不敢置信,她的二姑娘,应付起外边的人和事来竟是这般老练成熟,稚嫩的脸上平日的稚气一扫而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