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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地叫了声王爷,等待他自道来意。
“七七,马上就到玉门关了,这几日路途愈发地颠簸,风沙也越来越大了,你可还习惯?”快乐王一脸温和笑意地坐了下来,殷勤体贴地问道,仿佛那日根本就不曾拂袖而去。
“还好。”我平静地持起倒了两杯茶,对他那暗藏在温和表象下的锐利眼神不躲不避。我整日都呆在马车之中,风沙大时,便垂下重帘,确实不怎么辛苦,顶多闷热一些而已,比其外头风吹日晒在沙尘中穿行地众人,已是天上人间了。
“如此就好。”快乐王不自觉地以指节相扣桌面,人的小动作经常会反映一个人的内心,他想说什么?
我敛目隐住眼中的洞察,假装不觉。
果然,未等一会,快乐王又接着道:“等多了玉门关后,你就写封信回家吧!”
我微微诧异地抬眼,写信回家?
快乐王道:“本王即将要与你成亲之事,虽说此刻天下都已知晓,岳父母那边本王也早有书信过去,不过本王觉得你若能亲自修书一封以告慰双亲,那就更好了,毕竟成亲之后,本王一时之间还无法带你回江南拜见岳父母,难免遗憾!”
听到这个称呼,我忍不住厌恶地蹙了蹙眉,但想的更多的确实他要我写家书的用意。
“王爷之意,只怕不仅如此吧?”
快乐王哈哈一笑,直接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放在桌上。“这是本王方才刚收到地快报。”
我取了过来,一眼扫过,那上面的伤亡数字顿时令我面色微变。
“七七是个聪明人,应当知道以本王之能,裂风峡之意外只可能出现一次,绝无第二次的可能。本王是诚心要与你结为夫妻,因此这一次本王只是给个教训而已,倘若还有下次,可莫要本王不给你面子了?”快乐王满意地看着我的脸色,口中威严和警告并兼,说完之后,凝视了我少许,笑着起身离去。
快乐王一走,那一张薄薄的快报立刻变的沉重起来,颤抖的手指几乎捏将不住,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李叔叔他们必是见快乐王队伍防备森严,沿途之中又多是沟壑沙漠,再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因此才改而冒险去偷袭前头的粮草补给之地。
可自古以来都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就是生命,更何况这条古道原本路途艰难,处处可见一片片贫瘠的沙漠戈壁,补给远比中原困难百倍,快乐王又怎会不派人严加保护?肯定早设了陷阱了,天时、地利一样未有,人数又远不及快乐王,这一去,怎会不吃亏?
我红着眼低头看着这张纸,上好的绢纸之上,明明只有白底黑字,可落在我的眼中,全仿佛化成了漫天的鲜血淋淋漓漓地向我泼来,鼻尖也嗅到了浓浓的新鲜的血腥味,刺激着我的神经。
这一次紧紧赶来的队伍总共只有百余人,却一下子失去了三十一条鲜活的生命……这样的数字,怎能不令人震撼和悲伤?更甚者,其中或许还有我曾无比熟悉的叔伯长辈,朋友属下……如果他们只是为了消灭快乐王这个公敌,纵然死得悲壮,也是他们无悔的选择,可如果他们更多的是为了救我,那我又情何以堪?
信被送出去没多久,玉门关也到了。仿佛是为了配合我们的情绪一般,经过玉门关时,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正如千年以来最经典的画面:落日的余晖映照着一望无垠的荒漠寂野,天和地都染上了苍凉的暗黄色,凄迷的光晕中,雄壮的玉门残城巍然而立,依然固执地坚守着最后一道门户,仿佛还沉浸在那曾“驼铃悠悠,商队络绎,各国使者相望于道”的繁华旧梦之中,不肯醒来。
我不理众人的侧目,独自立在平坦的马车顶,眺望远方。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遥想起当年汉时此处曾有的无限繁荣,再看着眼前的残景,心中很自然地浮现那首著名的《凉州词》,多悲壮多苍凉啊!如今的玉门关,确确实实已是一座孤城了。夕阳下,快乐王的长队略为蜿蜒地前进着,也不知沈浪和猫儿在哪一辆车中?
想起原著中熊猫儿在封闭的马车中经过这一段路程,曾悲叹无缘得见玉门关的遗憾,心中忽然有股豪气喷发了出来,不愿就这样怀着低落的心情经过这一处苍凉的遗址,而想多少做些什么。情怀难述,便让歌以咏志吧!有一首曲子的调子应该很适合驱散这沉闷的荒凉。
想做就做,我立刻回到车中取了瑶琴,也不顾车顶的层层沙土,迎着落日盘坐下来,特意加粗了嗓音,抖擞起精神,以男声的高亢弹唱起《精忠报国》。谁说“一出玉门关,两眼泪不干”?我偏要在此处纵情高歌,让天地间都充斥着我们的不屈和斗志。
玉门关,你曾见证了昔日风云变幻的历史,今日也见证了我们被囚禁着走向关外,来日我也必要你看着我们自由地回到中原,对着你畅饮高歌!
猫儿、沈浪,这一曲这一歌是为了你弹的,也是为了死难的中原豪杰弹的,这是祭礼,也是战鼓!
这一曲之后,我再也不许自己软弱,不许自己做无用的惆怅,我相信只要我们心中志气不倒,希望不灭,就算前途再艰险我们也必能勇敢的克服。
歌声一起,四周的车声和蹄声,突然似乎轻了许多,无数双诧异的目光都齐齐地望了过来,仿佛夕阳所有的余晖都集中在我身上,整个天地间都笼罩在无边的暮色之中,只剩了我这一处光芒……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转机终渐现
这一夜,队伍休整的特别早,到了次日清早,我才发现队伍中多了许多双峰骆驼。
驼铃声声,清脆悠扬,代表着中原门户的玉门关渐渐的被远远的抛在身后,最后一段行程开始了,我们即将走向传说中的神秘的险恶的罗布卓尔地区。
从地图上看,玉门关到古楼兰这段路程并不很远,但就地势上而言,旅途的艰险却才算是真正的开始。只因往后我们所经之地不是沙漠,便是沼泽和坚硬无比的盐壳戈壁,所见之处,几乎全是荒无人烟、鸟兽绝迹之地,而且在时间上来说,早晚温差变化极大,这又不是最适宜进入的炎热季节,更添凶险。
记得前世我就曾在网络上无意汇总看过一些关于罗布泊和楼兰的资料,这一片荒凉、神秘而恐怖的土地真挚被称为“魔鬼三角区”,不时就有传说,说其中恶鬼热风夺人性命。而事实上,后世史料记载,确实发现有很多人渴死在离泉水不远的地方。我前世那个时代,就算是设备齐全,经验丰富的探险家,也不敢轻易深入该地探险,更何况是这些古人了。
而今,自己却亲身来到了此处,一时间,亲自见证未知神秘事物的兴奋之情远远的压过了隐在心中的恐惧。
“小姐,该用膳了。”午饭时间到了,怜儿一撩开最外围厚重的车帘,一股热浪立刻趁机袭进车中。怜儿忙放下帘幕,将铁盒子递给伊人,自己在帘边抖了抖沙尘,这才钻了进来,和伊人一起从铁盒中取出菜肴。
因地势险要,补给困难,为了节省食物和水,这几日的菜肴比起未到玉门关前就简单了许多,不过比起其他人而言,已是难得的丰盛了。
我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书籍,结果怜儿递过来的筷子。
“哦,对了,瞧我差点忘记了。”怜儿和伊人退到一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呼了一下,脸上浮起了一丝即对的笑意,对艺人道:“刚才我去给小姐领午膳,有个人托我带口信给你,说项见你一面呢!嘻嘻……”
伊人的脸顿时飞红了起来,快速的瞟了我一眼。
“去吧!”我微微一笑,这两个丫头虽说是白飞飞的人,可一路上相处下来,总多少有些感情,少女情怀总是春,就算他们一个是快乐王的人,一个事白飞飞的人,但只要他们彼此有情,能成全就尽可能的成全吧!
伊人红着脸道了谢,披上斗篷急急忙忙的出去。
“小姐。”确定她走了之后,从胸口处取出一颗蜡丸给我。
我抬头看她,不知其意。
“小姐打开便知。”怜儿极低的道,说完立刻走上前来,从胸口处取出一颗蜡丸给我。
这个怜儿,一路之上除了小心谨慎的服侍我以外,一直都很柔顺,从无异常之举。今日的行为着实古怪的很,我疑惑的捏破了蜡丸蜡丸,里面竟藏着一方叠得极密的绢纸,一展开,竟有普通书信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蝇头小楷。
我没有先看内容,直接先扫过落款处,那里俨然画着一朵花,虽只着了寥寥几笔,但却将花的神韵勾勒的栩栩如生。王怜花?这竟然是王怜花的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