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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微微含笑,正要开口,边上的熊猫儿却又来打岔,笑骂道:“好你个王怜花,你说了半天,不就是想找沈浪打架吗?何必还要叽里咕噜文绉绉的绕上半天的弯?莫非你还怕别人不知道你王怜花肚子又多少墨水才气不成?”
听他故意插口捣乱,以给沈浪思考之机,王怜花并不动怒,反也笑着回骂道:“你这只破皮俗猫,你以为我和沈兄会学你和独孤伤那样的俗人,自然得用文雅的方式来分出孰瑜孰亮。除了武术一道,还有其他许多才技艺术,也同样能体现人之价值,比如诗词歌赋、音律棋艺其中之巧之妙,端得是变化无穷、味道无穷——不过。这些和你这只野猫也无用,你反正也不会明白。”
“怜花有此想法,本王甚感欣慰。”自从王怜花出现后,几乎一致都未开口的快乐王,突然捋须微笑道:“自古英雄,本就应当文韬武略,方能成就一代奇才,纵横天下——如果只有匹夫之勇,功力再高,也不过是个莽夫而已。”
熊猫儿轩眉一样,似有不服,便要开口,沈浪这回却反过来抢到他前面去,道:“王兄既然抬爱,小弟自当奉陪,只是小弟不过是江湖浪子,对于文道不过只是略通而已,稍后倘若献丑,王爷和王兄可莫要见笑。”
他还是答应了!我暗叹一声。
其实,我心里何尝不明白,快乐王是派人来请我们三人,如今我们也先后进入了快活林,我又落在他手里。就算他们想离开,快乐王又怎会轻易的放他们走?只是没有我,虽然猫儿受伤,小叶的身手无疑又已成为累赘,但他们好歹尚有一丝希望,而我在,他们却几乎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若是——若是我不能在快乐王抬出我之前,凝聚起些许真气的话。
快乐王却朗笑道:“好说好说。”
王怜花也展颜笑道:“如此甚好,那就由小弟来定规则,三局见输赢,如何?”
沈浪微笑道:“王兄请讲!”
王怜花道:“常言道诗歌可以咏志、舞能言情,音能陶冶情操,其中更是包含万般兵法、自由丘壑,如能结合江湖人之武道根本,方能显我二人之才。因此,第一局,小弟想和沈兄切磋诗舞,可由一人先吟诗做舞,而另一个则择一乐器,根据对方诗歌之意来相和成曲,届时自有高低之分,未知君意如何?”
沈浪拊掌笑道:“此法甚妙,不如由王兄吟诗,小弟以笑声和曲,也可博王爷额诸位一悦。”
听说竟是如此一个比法,熊猫儿不由得怪叫着大笑道:“就你这酸腐的小子花样最多,我以前本来最怕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不过,看在我还从没听过沈浪会吹曲的份上,今日就权当开开眼吧。”
“既是如此,小弟即刻命人为沈兄取箫。”王怜花笑道,未等他使眼色,急风骑士已一扬藏青色的斗篷如鹰般飞身而去。“切磋完诗歌音舞,接下来的第二局自然就是棋艺了,稍后由小弟觅一处作为期盼,至于棋子,你我二人可在这园子任意选择一种道具代替,每次落棋间隔不超过常人之十息。”
“呵呵,王兄之构思确实别出心裁。”沈浪笑道,“那第三局呢?”
王怜花微笑道:“第三局就要简单多了,沈兄初来快活林,想必还未有时间好好欣赏园中美景吧?稍后小弟正想借此良机,请沈兄上顶上一观。”他目光浏览了一下园中的树木,言下之意显然要和沈浪在输定比轻功了。
沈浪微微一笑,道:“王兄这一番安排,实在妥帖非常,小弟就笑领了,至于这制裁么,当是王爷莫属了。”
快乐王捋着须,目光锐芒闪过,道:“你就不怕本王判断不公么?”
沈浪唇角微勾,道:“在下若不相信,又怎会王爷做裁?而且,此间除了王爷,还有谁有资格为我二人公正明断?”
快乐王哈哈一笑,道:“本王就来做这中间之人。”
王怜花负手看望园门,面上隐隐有兴奋之色,道:“箫来了。”
……
箫,是上好的紫竹洞箫,比试,就已如同弦上之箭,不得不发。
所有的人都几乎屏住了呼吸,注视着王怜花提了一把缀着三颗绿玉的宝剑,缓缓的步进方才舞姬做舞的空地之上,而沈浪则淡然含笑的立在一旁,目光沉静如水,早已痊愈的修长手指轻轻的抚过碧紫洞箫,动作似是极随意,又似含着无限的寄思,动作似是极随意,又似含着无限的寄思,仿佛那箫不仅是箫,还是一个有灵性的活物一般。
看着他悠然而自信的动作,我的心渐渐的平和下来,轻轻的合上了眼,将一切景象都隔绝在视线之外,涤荡了心空,只留下双耳,带着淡淡的笑意安静的等待着箫音响起。
没想到,在这种那个情况下,我居然还能有幸听到沈浪吹箫。这也应该算是一种意外的幸福吧!如果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重聚,一定要和他试一试琴箫和鸣的感觉,希望,能有这样一天!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王怜花清朗的吟诵声终于响了起来,一开篇即是抑扬顿挫、慷慨激昂之语声。
我静闭的眼睫毛不由的微颤了一下。
好个王怜花,他明知箫的音色柔和、低音深沉,最具特色的是弱奏,擅长吹奏悠长、恬静、抒情的曲调,表达幽静,典雅的情感。却故意选了这一首曹操东征乌桓后胜利回师途中、志满意得时所做的大气磅礴的诗句:《观沧海》。
只可惜,他的对象是沈浪,纵然是一根细箫,到了他的手中,毕竟有一番完全不同的音色。
果然,王怜花才吟至第三个字时,一股低沉中隐含大气的箫声已不知道从何处渐起,从容不迫的追上王怜花的节奏。箫声洋洋,如秋风乍起,吹过山下茂密的树林,跟随着曹操这一代枭雄步上临海悬崖,鼓卷着他身后的猎猎大旗,又如波涛在浩瀚无边的大海中,猛然涌生,顿成巨浪,以滔天之势排击海岛和石岸,真令人有亲临碣石、目睹大海的勃勃生机和壮观景色之感。
“——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王怜花似乎早已预料到沈浪的表现,年了四句之后,声音猛然从清亮转为浑厚嘹亮,直灌入人的双耳之中,在这一刻,他突然不再是外表弱质宛若美玉的谦谦少年,而化身为开疆扩土为大任的一代名将,由内而外的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令人震撼不已。
而沈浪的箫声却反在雄浑中又融入了一些平和悠扬之意,仿佛在迎接着从海中喷薄而出的红日,又似在感叹着落日西垂,以一种全然包容的姿态接收余日的沉睡。接着再而又转,激扬的声音顿消,无限的波涛之上,寂静深沉的夜空渐渐明亮,点点闪闪的群星渐渐不满深蓝的苍穹,令我不禁想起东海之中,也曾有过这样漫天的星光璀璨。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一声宝剑的龙吟中,王怜花如一代哲人终于感叹着吐完这首诗最后八个字,箫音也跟着唏嘘不已,配合的十分到位。
但洞箫的语音犹在绵长,王怜花的声音又变了,变得略带惆怅和无奈,幽幽的吟道:“纤云弄巧——”
这一句开头我自然也是极熟的,分明是宋朝词人泰观的《鹊桥仙》,倾诉的是牛郎织女二星虽情深如海,但却只能一年相聚一次的凄美感人的爱情故事,虽说“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也安慰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但如何掩饰得了抹得去那剩下的三百六十几天的夜夜相思之苦。
那么,接下来的词应当是“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了。
我微微一笑,这一首比起前一首来说,显然好吹奏多了,只因呜咽幽怨本是箫音最容易表现的情感,没想到王怜花急转之下,竟选了这么简单的一首。不知怎么的,听到他吟这一句,我突然想起了原著中王怜花被朱七七扮成了女子,那双桃花眼中所流露的似嗔似怨、我见犹怜的绝代风采,不由的暗暗一笑,情不自禁的睁开眼,想瞧瞧王怜花此刻吟词舞剑的样子,身段将会是如何的妖娆?
沈浪显然也立刻听出了这首词的来历,箫声自如的转折,再度完美的融入到新的意境中。
但就在这一刻,王怜花的词突然却变了,原本“飞星传恨”,竟被他突然改成了“飞行迢迢”,而且接下来的也不是“金风玉露一相逢——”这一名句,反成了“乌鹊桥成上界通,千秋灵会此宵同。”同时王怜花本背剑负手长叹的姿势也陡然泛动,浑身气息顿时灵动成一片喜气,右手袍袖翻卷在手臂之上,宝剑颤颤直指天空,原本笔直的剑身微微弯出了一个弧形,明显是意指鹊桥。
王怜花竟然耍诈,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