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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朗笑着一低头,将脖颈中的毛巾一抽,再抬头时,果然已是一副凤眼玉面的模样,不是王怜花还会是谁?也就是说,我的猜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那些庄稼人却看着王怜花呆住了。
沈浪嘴角一勾,又泛起那神秘的微笑,似是也有些吃惊的道:“在下也只是随意的猜测而已,没想到真的是怜花兄!”
王怜花怔住,脸上竟男的的露出一丝苦笑,道:“竟是如此?”
我也一怔,难道沈浪真的只是猜测么?不管怎样,想要见到王怜花苦笑的表情也实在难得,我不仅展颜,可脸上的皮肤却僵硬无比,顿时提醒我已被易容的事实,惨了,解药还没到手,这可怎么办?想到前世王怜花为我们解除易容的方法,整个身子顿时火热起来,忍不住向沈浪望去,但目光一触及到又已在掉泪扮可怜的白飞飞,心情迅速的冰冷下来。
只见王怜花瞬间已恢复了常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笑道:“劳烦沈兄和朱姑娘稍等一下。”言罢转手走向茅草屋。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屋子里,沈浪这才转身走到马车面前,语声平静的道:“朱姑娘,你还好吧?”
我本来打算同样平静的点头表示我没事,可一抬眼却跌入一汪深泓之中,他的眼,为何不复清澈?那其中翻涌的波澜可是喜悦还是关切?抑或者是一种更深的意味?我还没来得及指挥大脑点头,就只觉得两眼一红一热,仿佛这几天所受的委屈和痛苦、无助和耻辱,都因他轻轻的一问而一并的喷涌而出,竟忍不住想投入他温暖的怀中哭个痛快。
可身子方才前倾,身体却因久未动弹一时无力,反被车门绊住了半边身躯。
“小心!”语音未落,沈浪已跃上车辕,扶住了他的双臂。
手臂上顿时传来两处温热的触觉,我把你能的反手搭住他的手臂,再度与他的眼神相撞,泛起的水光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他的眼中那闪动的异彩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这一瞬,他那仿佛永久都不变的微笑突然消失了,只听到,他的喉中似乎溢出了一片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他在叹息什么?是可怜我此刻的模样么?这几日以来我已经听够了别人的叹息声了,我懊恼的想咬唇,却咬到了一片异样的突起,同样被色使司徒易容过的嘴唇顿时让我清醒了过来,我马上缩回了我的手,却见沈浪仿佛有些失落般顺势扶好我,然后也放开了手。
失落?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应该是庆幸才对吧,毕竟我现在这副身躯实在是丑陋无比,谁愿意和我过多的亲近啊?
“沈兄,不如先扶朱姑娘下来吧!朱姑娘在马车里呆了这么久,肯定闷坏了。”
不远处忽然响起了王怜花的声音,我忙收起心头的异样和眼中的水汽,这才向他望去,却见王怜花已恢复了原来的工资装束站在茶棚下,而真正的小二正半锁在茅屋门口。手中握着两大锭元宝,面上的申请也不知是惊世呆是喜是怕,显然已被今日的遭遇给闷晕了。
“怜花兄说的是。”沈浪含笑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微微犹豫了一下,抬起同样经过易容而变的丑陋无比的手,放入他修长的手掌里,然后感觉倏地被握紧,他耳朵另一只手则扶着我的腰,轻轻一带,就将我扶下马车。
当他的手贴住我腰的那一刻,突然一种如酥麻电波般的感觉迅速的泛向四肢,忍不住轻颤了一下。想起方才自己竟然想要扑到他怀中痛苦发泄的念头,面上迅速的灼烧起来,我从来没像这一刻般庆幸自己脸上有易容遮挡,这才没有泄露我心底的真实情绪。幸好下车的时间前后也不过一秒而已,我的脚一站稳,他的手就离开了,也免却了彼此之间的尴尬。
我一边在心中暗啐自己的不知所想,一边脚步微微蹒跚的走向茶棚的凳子,沈浪就跟在我身后一步处。才走了几步,却见白飞飞满含惊喜的迎了过来,双唇轻颤着,似乎在叫我的名字,我朝她点点头,接受它的搀扶,心中却暗想道:“不知方才王怜花救下她这一段,是早就安排好的情节,还是因为沈浪的突然出现引起变故才改变的主意?似乎后者的可能性的更大一些。”
“终于找到朱姑娘了,这下大家都可以放心了。”王怜花微笑道,随手给我倒了碗茶。
我其实早已在马车中北闷得口干无比,可放那个才他一直乔装在这茶馆之中,我实在不放心喝他经过手的水。此刻就我们四人,他和白飞飞暗地里又是有盟约的,虽然觉得他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下迷药,但所为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掉以轻心的好,只是若是不喝,岂不是显示出我对他的戒备来?反而打草惊蛇。
想到我口不能言,我灵机一动,手指蘸着茶水,在粗糙的桌面上写下“谢谢”两字,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见我不能出声,王怜花跺脚道:“都怪小弟,方才出手太慢,否则就可以拿到朱姑娘和这位姑娘的解药了。”
沈浪道:“此事怎么能怪怜花兄,是小弟料事不周才是。”
我抬眼看了看他们俩,慢慢写道:“你们来救我,我怎么能怪你们,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原先在那恶魔手中,我还不觉得面容丑陋,可如今一旦脱险,实在不愿意再顶着这一副丑样子。
沈浪点点头,道:“此处离晋城已不远,如今在下的马匹已失,请两位姑娘再委屈半日,依然乘坐那辆马车代步吧!”
我点了点头,看向白飞飞,她也轻轻的颔首。
“对了,朱姑娘,不知道这位姑娘如何称呼?”王怜花问道。
我写道:“她就是白飞飞。”
沈浪诧异道:“白姑娘?”
白飞飞抬头羞涩的看了一眼他和王怜花,又垂下头去。
王怜花拊掌笑道:“这下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前日在下刚刚听到修君贤弟说白姑娘突然失踪,没想到原来也被这个色使带走。等到晋城,小弟马上派人传信通知修君贤弟。”
白飞飞眼中流露出感激之色,起身向王怜花和沈浪盈盈一拜,她的面容虽改,可那份娇弱动人的身子却依然动人心弦,我不禁偷偷的瞧了沈浪一眼,却见他只是伸手虚扶了一下,面色还是如常,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安定了一点。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我突然慌乱的站了起来。呸呸,他对白飞飞的态度如何关我什么事啊?我这是什么念头?好不容易能和沈浪平静相处了,怎么反而自己胡思乱想起来了。
“朱姑娘是想马上动身么?”王怜花以为我急于上路,虚扶起白飞飞,问道。
呃——我忙顺水推舟的点头,要往马车走去,方才这一坐我的腿以稍微适应了一点,走起路来稳多了,走到车边。王怜花已先沈浪一步站在马车边,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风度翩翩的仿佛是风流才子在静待佳人一般。
我只是在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手却没有停顿的伸了过去,却见他绅士一般的没有触碰到我的手,而是轻轻的在我的手肘上托了一下,就把我送上了马车,我刚钻进马车还未转头,就听沈浪轻呼了一声:“白姑娘小心!”
一回头,却见白飞飞似乎不小心扭了一下脚,半个身子都斜靠在沈浪的怀中。真有种侍儿扶起娇无力的感觉,而王怜花的眼睛却在望着我。我微微一笑,目光平静无波,这出戏,是故意要做给我看的么?
小小的马车却载了四人,自然走不快,因此路程反而要比原来估算的时间还慢了一点。
进城时,街上的灯火已通明,马车直接停在晋城最大酒楼“迎汾酒楼”门口,里面早有一大堆人闻讯赶来,当前一个中等身材,唇边留着微须,双目中透露出极其激动的神色,来人正是我的三姐夫,人称“陆上陶朱”的范汾阳。
我只望了他一眼,白日里那强逼下去的泪就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无声的叫道:三姐夫。
“七七?”三姐夫看了看我和白飞飞,又瞧了我的眼神,试探的叫了一声。
我含泪点头,三姐夫忙一挥手道:“快把七小姐扶下来!”
身后立时涌过来数个丫鬟奴婢,将我和白飞飞扶进酒楼之中。听说失踪数日的七小姐终于找回来了,几乎整个酒楼里的人都轰动气啦,三姐夫体贴的准备了两块面纱,整个罩住了我和白飞飞的头,将我们二人直接送到楼上。
我的失踪果然引起了大波澜,楼下那些食客,清一色都是武林中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三姐夫请来寻找的。武林中人多为浑水摸鱼之流,他这一个动静只怕又费了不少钱财出去了。
进了屋,立时有丫鬟和奴婢端了清水毛巾过来。我指了指脸摇了摇头,示意脸上的易容用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