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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中有痛苦掠过。上官耀华叹一口气,道:“沈世韵又算什么?强弩之末罢了。现在的她,早已不是那个当初灭我陈家满门,呼风唤雨,一手遮天的脚色了。她所打造的势力固然不小,但皆为空中楼阁,虚浮之属,中看不中用。一等她发起政变,便算是给自己正式掘下了坟墓。哼,果然是爬得越高,摔得也越狠。我只管眼看着她兴致勃勃的往死路里跳,又何必去提醒她?”
江冽尘笑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要投靠她?”上官耀华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同一件事,往往会衍生出两种截然相反的层面。聪明人懂得从中寻找契机,在纷乱下暂时依附于强权,取得生机,再将他人的死局,变为自己的出路。这一手若能耍得漂亮,不仅起死回生,更能从此飞黄腾达……我才不是受那个老东西所迫!”江冽尘道:“明白了,你是想借此机会,连福亲王也一齐拖下水,好摆脱他对你的压迫,翻身做主?”上官耀华道:“胡说八道!那是你在瞎扯,我可没说。”停了停压低声音道:“隔墙有耳,你不明白?”
两人正说着话,门板果然传来“吱呀”一声,上官耀华大怒,道:“什么人 ?'…'给我滚出去!我不是一早吩咐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进来?”那闪身溜入的人影显然是给他吓了一跳,竟就蜷缩在暗影中,再不敢前进。上官耀华恼道:“有胆子偷听,没胆子承担了?出来!”
那身影低垂着头,又在门廊阴影中犹豫半晌,才鼓足勇气走了进来。上官耀华本想直接下令拖出去乱棍打死,但想又不知他与吟雪宫的探子有何干系,正好借此机会,一并审问。不料等那人走到面前,定睛一看,实是大出意料之外,道:“你……小璇?你怎么来了?”
程嘉璇惨然一笑,轻声道:“耀华哥哥,好久不见了。”从怀里取出个以黄布层层包裹的纸包,平端在手中,极小心的走到江冽尘面前,刚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眶先自红了,轻声道:“还能看到你,这样……真好。”
江冽尘不耐道:“原来是你?拖了一年也未死干净,果然是贱人命硬。你到底想说什么?”程嘉璇咬了咬嘴唇,不理会他冷嘲热讽,鼓足勇气将布包递到他面前,将一路上萦绕心头的话说了出来:“听说你前几日血洗华山,打得名门正派全无还手之力,当真是好生威风。可你……你没受伤罢?我……实在很担心你,特意准备了些珍贵药物,闲来无事,就算炖来滋补,也是大有益处。唔,请你收下好么?”江冽尘一声冷笑,似乎将这个小丫头当做虫蚁般碾压,是一件极其赏心乐事,道:“那群泛泛之辈,有谁能伤得了本座?你的假好心,还是去送给李亦杰便了。给我拿开!”抬手横扫,程嘉璇一时捧不住,布包险些落地。上官耀华眼神一动,顺手将布包接下,故意向江冽尘道:“好歹也是她的一番心意,你既然不要,不如给了我罢。正好贱内近日身子不适,喝几碗十全大补汤,想必能好得快些。”
程嘉璇感念于他肯予解围,又为他口中的新称呼好奇不已,自语道:“贱内……贱内?你已经娶亲了么?怎地不见嫂子?”
上官耀华心头方始一热,给她反复追问,不免又生厌烦,道:“我的妻子,同你有什么相干?这般不分亲疏的套近乎,也怪不得人家讨厌你。”程嘉璇几滴清泪坠下,表白之语却又难以出口。
江冽尘冷冷道:“上官兄,你府上的客人,最好早些摆平,别让我看了她心中厌烦。”程嘉璇心头冲动几乎是生生给逼了出来,叫道:“我知道我给你添过许多麻烦,可是请你给我机会,让我再跟你说一句话!或许从此以后,我都再也不会来烦你了。”她此时神情极是真挚,眼眶中还闪烁着未干的泪珠。江冽尘多是视作笑料,随口道:“好,你说。”
程嘉璇泪盈于睫,嘴唇蠕动着,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缓步向他走近,直到面对面的站在他眼前,目光中仍然流露出深深痴迷,似乎能再多看他一眼也好,轻声细气的道:“我爱你,从最初相逢,直至今日,从来不曾改变。你……可会同样的爱我么?”江冽尘一怔,虽说程嘉璇向来对他纠缠得紧,但却从未如今日般直截了当,皱眉道:“什么……?”还未等他反应,程嘉璇忽然凑身上前,两片粉嫩的唇瓣堵住他双唇,阻住了他一切答复。
第三十八章(37)
上官耀华在旁看得也是大吃一惊,只怕就连平若瑜往日勾引他与李亦杰,再退一步讲,连青楼里接客的姑娘,也不敢如她一般放肆。此时竟比他自己做出见不得人之事更觉难堪不已。这对于程嘉璇而言,也是生平所为,最大胆的一件事。双手绕上了他脖子,起初仅是嘴唇相触,心头已是阵阵发麻般荡漾。似乎自己的身子化为虚无,只在花海中飘飘荡荡,一颗心早已沉醉,仿佛自己的生命就在此刻中止,也是别无所求的了。江冽尘这一次反应实比以往慢过太多,许久只是怔怔望着面前投怀送抱的女子发呆。程嘉璇体会过最初悸动后,又欲加倍索求,眼神朦胧,口唇半张,牙齿轻轻撕咬着他上唇。舌头畏畏缩缩,几经犹疑后,终于仍是壮着胆子探了出去。江冽尘默不作声,但此时目光却从起初的惊异渐转阴狠,从未见过哪个女孩子敢在他面前这等造次。程嘉璇身子忽然猛地一颤,嘴角有血丝渗下。江冽尘随即一把将她推开,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程嘉璇还未从美梦中回过神来,这一掌立时击得她天旋地转,踉跄跌出几步,不辨南北。江冽尘还未解气,一掌接着一拳,在程嘉璇脸蛋上连连炸开,这已不是寻常的打法,完全是连内劲也一并用上,与武林高手切磋时才会用上的狠力。仿佛他面前之人并非血肉之躯,不过是个练习掌法的靶子。程嘉璇的脑袋被扇得东倒西歪,“砰”“啪”声响直比敲鼓击锣更胜一筹,鲜血四溅,眼前早已被泪水鲜血浸得迷迷蒙蒙,不能视物。两旁嘴角都如火烧火燎般疼痛,仿佛早给刀子切割入骨一般。脑中嗡嗡作响,似乎下一刻,半张脸也会被抽得剥落下来。逐渐没有了痛觉,眼皮上挨过几拳,立时一片黑暗,只见得零星闪烁的金光。双颊高涨,却感内里中空。披头散发,盖了满脸,终于坚持不住,身子一软,向后跌倒。
上官耀华叹一口气,本想上前阻止。但想事不关己,究竟还是不愿多插一脚。若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又何必去破坏他们的乐趣?程嘉璇瘫倒后身子抽搐几下,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头发凌乱的盖在脸上,看不出究竟被打得如何面目全非,只是满面鲜血,在黑发遮掩下,仍能看到清晰可辨的赤红。江冽尘仍不肯轻饶过她,恨恨道:“该死的贱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我今天就打死你!”一脚脚在她身上踹落。或肩、或背、或腰、或腿,其间传来几下清晰的骨骼断裂声,同时在她脸上踏过几脚,将她脑袋踢得朝外翻滚,一头长发无力地散落满地,下一脚便又狠狠踢中她下身。程嘉璇身子猛地一缩,蜷如弓形,瑟瑟发抖。头颈下埋,双臂有气无力的抱住了头,连哭泣声也渐渐止歇。再不论有多少重脚落在身上,都是保持着固有姿势,再不动弹了。假如她能提早知道,表白心意的后果只是换来这一顿凌厉毒打,不知她再会如何选择。身子就如同一个破麻袋,似乎已被抽走所有的力气。全身上下,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
上官耀华终于看不过去,顺手拉住了他,道:“够了,别打她!你真想打死她不成?就算是卖我一个面子,别打了,行不行?”程嘉璇意识昏昏沉沉,游离在生死边缘,耳旁话声愈显遥不可闻,隐约听得江冽尘冷嘲道:“方才让我不可动平若瑜,说那丫头是你的新婚妻子,那么她,又是你的什么人 ?'…'”上官耀华咬了咬牙,艰难开口道:“再怎么着,她也是我妹妹。”
程嘉璇一惊,艰难的将双眼撑开一条缝。从前她苦苦哀求,做过多少努力,上官耀华始终一口否定两人关系,而今日他怎肯认回自己?一时间真要怀疑是将死之际,出现了幻觉。江冽尘显然也大感出乎意料,道:“怎么,你当真要认她?”
上官耀华道:“我陈家庄满门尽灭,活下来的便只有我跟她两人而已。若是再不能相依为命,彼此扶持,振兴家族,还怎能有望?以前我不认她,是迫于福亲王压力,如今既已决心自立门户,还有什么不成?我妹妹要是有个好歹,我就唯你是问。”走到程嘉璇面前,动作轻柔的将她扶了起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