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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还是近日与李亦杰及清廷的一场激战。程嘉华坐在他下首,不时出言评点几句。等几个管事的将报表翻遍,陆黔哼了一声,道:“没了?”几名汇报者对望一眼,诚惶诚恐的答道:“禀大寨主,没有了。”陆黔这才睁开眼睛,道:“等了这么半天,也没听到我最想要的消息。派你们去寻找七煞至宝,这件事办得怎样了?”一名紫衣喽啰道:“大寨主,小的们确已竭尽全力去寻找……还是没什么收获。不过大寨主也不要着急,七煞至宝既是上古遗留下的宝物,自然是放在些极其隐蔽的地方,哪有这么轻易就给人捡着?我们找不到,其他人同样找不到呀。”
陆黔哼了一声,道:“办事不力就是办事不力,哪来的这许多理由?你们认个错,我也不会怪胤罪,何必东拉西扯的另寻借口?嘉华?”程嘉华应道:“属下在。”陆黔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俩本来有了个绝佳计策,以那魔教妖女为要胤挟,跟她爹商谈条件?这事已处处计划周全,竟在临头出了差错,崆峒老道见财起意,想要甩开我们单干,带走了楚梦琳,欲迫老魔头就范,跟他合作,夺取大胤权。也不想想,老魔头是什么人,怎会甘受他支配?听说一场烈斗,老贼道从此埋骨荒山。”
程嘉华道:“当年陷害师父的,他是主胤谋,遭此报应也算罪胤有胤应胤得。属下恭喜师父大仇得报!”陆黔哈哈一笑,道:“我跟他没什么大仇,他促使我当上山寨首领,我还没感谢他呢。只不过啊,那时在山脚下,你当机立断,改拜我为师,实在是英明之极!否则如果仍然跟着他,只怕也得陪他一起送命。”程嘉华道:“也要感谢师父宅心仁厚,收留下我。”陆黔笑了笑,道:“老魔头也没嚣张多久,很快就自食恶胤果。他是在总坛密室被杀,篡位的正是他最亲信的座下弟胤子,魔教少主江冽尘。不过这个人行胤事也很古怪,就为谋反,弄得毁去了半张脸,对于这个辛苦夺来的大位,却并没怎么珍惜。这些年来他闭关苦修七煞真诀,不理教务,众门人对他都怀了怨愤,只是迫于他淫胤威,不敢爆发。魔教落在他手里,不断走下坡路,近年来各地分舵被朝胤廷侵吞得不剩几块,江冽尘仍然坐视不理。只怕等他神功大成之日,早就成光杆司令了。”程嘉华道:“江冽尘是因小失大,咱们却不能跟他学。这些年来,不肯臣服的山寨匪帮都灭得差不多了,眼下正是大好机会,如能趁势攻下魔教,以后就没什么门派再敢跟咱们公然叫板。不仅树立了青天寨威信,彻底在武林中奠定王者地位,同时,我全胤家人的血仇,也终于有望得报。”
陆黔道:“成大事者,须当眼界开阔,不能只着眼于一己私胤仇。往日师父是怎么教你的?”程嘉华微笑道:“是属下见识浅薄,让师父笑话了。”陆黔笑了笑,道:“我当然也希望早日拿下魔教,不过你还得记住一句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魔教即已大不如前,总还有些根基仰仗,听说总坛机胤关极多,占有地利,强攻却也不易。江冽尘绝不是空有武功的蠢货,我现在想不透他是何打算,但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知道此人有些能耐,他越是按兵不动,或许就在布置更险恶的阴胤谋,咱们就愈需谨慎防范。”程嘉华应道:“是,大寨主。”一面小声嘀咕道:“江冽尘能杀传业师父,只说明他心肠够狠,不一定就表示他厉害。他跟魔教教胤主学了这几招,在江湖闯荡时又学了几招,而他师父还是没长进,自然就不是对手。这不过是取百家之长,攻一家之短,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陆黔站起身,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道:“建业镖局那边,有消息没有?崔总镖头早已答应了本座,会将七煞绝音琴作为通路礼物,孝敬本座。过去了这许久,怎地仍不闻回音?”他大败李亦杰后,心性高涨,已改口自称“本座”。一名喽啰战战兢兢的出列,道:“回大寨主,小的们已经多次催促,连番加压,他们……他们只请求,再多给一些时间,而没有明确的答复。”陆黔冷哼道:“他想怎样?预备长此干耗下去?我青天寨也不是吃软饭的。你去通知崔老头,本座就再宽限他一个月,到时如果还是看不到绝音琴,就别怪我大开杀戒!扫胤荡过后,他镖局子如果还能留下一块砖、一片瓦,都算我姓陆的白混!不给他一点颜色瞧瞧,他就看不明我青天寨的厉害!”
一名喽啰浑身哆嗦,小心翼翼的挪出队列,道:“启……启禀大寨主,依小的看,这一个月的期限不必再给。建业镖局……我们也不用专程去灭了……”陆黔听到有人敢违胤抗命令,冷声道:“那为什么啊?难道就由得他将咱们看扁了?”那喽啰道:“不……不……回大寨主,因为小的得到可靠消息,建业镖局已在东北某处全军覆没,崔总镖头和几个主事镖头也都丧了命,死状可怖。仅剩下几个老弱残兵,都投奔了别家镖局,仍是做这笔老本行。”陆黔“咦”了一声,奇道:“是谁干的?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挑了建业镖局?本座知道他们是江湖上最大的镖局,黑白两道都买他几分面子,就是别家镖行,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来跟他们抢生意。”那喽啰道:“他们的尸体是在一座荒村中被人发现,身上没见伤痕。解胤衣检胤视后,才看到胸口有隐约的红痕,都是一击毙命,而对方……好像只是挥了挥衣袖,就……就……这么可怕的功胤力,别人都说,是魔教教胤主亲自动手,似乎也是为了争夺绝音琴。”
陆黔自语道:“魔教教胤主?江冽尘不理世事多年,到底是传言有误,还是功夫真给他练成了,准备重出江湖?建业镖局花费金钱打点,求本座罩着他们,现在不声不响的给人灭了满门,动手的还是咱们死对头祭影魔教,分明是不把我青天寨放在眼里,这件事本座不能不管……”程嘉华道:“朝胤廷鹰爪子受了这场大挫,短期内一定不敢再来进犯。不如咱们就先集中了兵力,全力备战魔教?”陆黔道:“你要是这样想,只能说明你太不了解清兵。他们战力没什么了得,论起死缠滥打的功夫,却是一绝。”程嘉华还没答话,门外忽然跌跌撞撞的冲进一名绿衣喽啰,口胤中叫着:“不……不好了……”一到大殿,似是使尽了力气,浑身瘫胤软的趴倒在地。
第二十三章(13)
陆黔不耐道:“本座教导过你们多少次,不准大惊小怪,敌人再强,我自岿然不动,气势上就先压过了他。这是怎么着?失火了?还是天塌下来啦?”那喽啰喘了几口大气,道:“不……不是的……”又经几名喽啰上前搀扶,拍着他的背安抚几句,他才顺过了气来,道:“启禀陆大寨主,程二当家,不好了!外边来了一个朝廷走狗,此人有些不同凡响,不但单手折断旗杆,撕毁了帅旗,还扬言……扬言……”陆黔怒不可遏,喝道:“岂有此理?什么人胆敢如此张狂?便是李亦杰带大军前来,也不敢公然毁去咱们帅旗!对方来了多少人马?”
那喽啰道:“小的们在山口打探过一圈,的确只有他一人,他……他……”陆黔冷哼道:“单枪匹马来砸我青天寨的场子,简直是活腻了!你说,他还扬言什么?”那喽啰道:“小的……小的不敢说。”陆黔道:“本座赦你无罪,快说!”那喽啰退了几步,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道:“他还说……如果……如果……那个缩头乌龟不在时限内滚出去见他……他就要拆了您……您……他称作‘那瘟牲’,小的实在不敢这么说……意思就是,拆了您一条胳膊,卸了您两条腿,让您连滚带爬,猪……猪……狗……狗不如的跟他爬下山,进京城去磕头跪拜……”他颤着声音说了半天,总算是将几句话转述完毕。陆黔怒道:“什么人敢口出狂言?他现在何处?本座这就去见他,倒要看看他怎样拆我一条胳膊?”那喽啰道:“他就在门外等您,兄弟们没有您的命令,不敢妄动,都在一边围作环形,随时警戒。”
陆黔嗯了一声,昂首阔步的疾行出殿,在墙角取过一杆长枪,端在手中以充场面。刚一跨出殿外,就见到地上横躺着两根杆柱,都从当中断折,顶端挂着的帅旗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比一块破烂抹布也还不如。陆黔气往上冲,他从前即使是在昆仑做小辈,也不曾受过这般侮辱,唤过一名喽啰,问道:“他人呢?”那喽啰指了指方向,陆黔抬手解下腰间长鞭,快步上前。见那人负着双手站在崖边,头发被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