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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要求很高的。”
“人家也是名门高徒,武林中声望卓著,这男方……不不……是女方,姓拓跋,名玉寒……”
苏倩骤然手下发力,薛真伤处吃痛,“啊”地惨叫出来。
有苏倩这么一搅,薛真也觉好过许多,只是心中痛楚,却非一时半日所能平复。不过苏倩所说不错,经此一回,归雁几乎难以再有对完颜雍下手的机会,金人必定会想尽办法将她逼入宋境,这样既保证了完颜雍的安全,又可留下归雁性命,讨好完颜雍。而在宋境,归雁最有可能的去处仍然是扬州,将来大有与薛真再见的机会,只是相见争如不见,徒增烦恼,又有何益?
数日之后,二人已回到淮水岸边,过了河便是大宋楚州地界。此时完颜雍已启驾返京,淮水边上的防务已然松懈下来,两岸私渡的小船又开始增多。
二人方要设法渡河,忽见河岸边上两群人吵得正凶,其中一群人还牵着数匹良马。薛真见了那几匹马,不由想起很久没有音讯的周令识来,便对苏倩道:“咱们过去看看。”
依着苏倩的性子,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自归雁离开后,苏倩对薛真几乎百依百顺,连平时的唠叨也少了许多,便点头道:“好,只是不要多事。”
两人凑上前去,只听一个青年大声道:“你们这些马贩子,辗转千里也只为求财,我等出五百两一匹,又能免去你们南下劳顿之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青年说的在理,虽然马价昂贵,也不过三四百两一匹,他出价已经很高了。但对方领头的老者却一直摇头道:“都说了不卖,你们不要一直挡住我们的去路好不好?引来了金兵,大家都没好处。”
两边争执不下,各自鼓噪起来,眼看就要动手,那青年忽然一眼瞟到薛真,又惊又喜地道:“呀,那不就是薛大哥!”
薛真本是冲着这群马贩子来的,不想另一伙人却认得自己,十分不解。那青年已带着身后众人一起向他拜倒,口称“见过薛大哥”。
不只薛真,连那贩马老者也甚为惊异,看着薛真若有所思。薛真看那些人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女,忙让他们站起,却说什么也想不出他们和自己有什么瓜葛。
那领头青年见薛真茫然,便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薛大哥,我们都是善宗弟子,在楚州见过你的。”
“啊……铁兄可好?”薛真这才想起,似乎对这青年有点印象,不过那时他只顾和铁玄交谈,和其他人并无任何接触。
青年虎目微红,道:“铁宗主已经去了……”
“什么?”薛真不禁心中恻然,与铁玄虽仅有一面之交,但对方武功气度,均令他心折,暗暗引为知己,不想两人的缘分,竟只有那么一时半刻而已。
就在一天前,恶宗倾巢来袭,双方交手之下,铁玄与恶宗宗主杨奉竟是两败俱伤,但铁玄终究胜了一招。按照事先约定,善恶两宗的仇怨,就在铁玄这一代结束,杨奉交出善恶宗掌教令牌,从此不得向善宗寻仇。不料恶宗退走后不久,铁玄便伤重不治,原来他功力本不及杨奉,为了胜这一招,已是耗尽了全部精力,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临终之前,他令大弟子关河带领剩下的十几名善宗弟子,北上寻找薛真。一行人渡河之后,见到这群马贩子,便要买马,才招致了这场纷争。
关河说完,拿出掌教令牌,双手捧给薛真道:“关河以下善宗弟子凡十四人,谨遵宗主号令。”
宗主?薛真一愣,忽然想起自己当时就曾拒绝了铁玄的这个要求,而两分宗另一圣物《圣火光明策》,如今仍然在他的怀中。
铁兄,你以死相托,薛真担当不起啊……但铁玄的生命加上十几个人的期待,却让薛真难以开口说出个不字。犹豫半晌,他还是接过令牌,又从怀中掏出《圣火光明策》,珍而重之地放在一起。
十几人一同爆发出一阵欢呼,关河兴奋地道:“牌策合一,我两分宗中兴有望了!”
还嫌我心里不够沉重么……薛真苦笑不已,铁玄的心愿是善恶两宗合一,重塑一个新的两分宗??那自然不能再叫作“两分”了。只是对于如何做到这点,'炫‘书‘网‘整。理。'提。供'薛真完全不知所措。
苏倩见状,上前拍拍薛真肩膀笑道:“不必心忧,我会全力支持你。”
薛真还来不及致谢,旁观了许久的贩马老者也走上前来,拱手道:“老弟莫不是广运盟的薛三当家?”
第五章 流云(下)
薛真仿佛又回到了在扬州的那些日子,他看别人都是陌生,可别人却都认识他。
“在下就是薛真,不过早非什么三当家了。”
老者似是对广运盟的变故全不知情,愣了一下才道:“是薛公子就好,小人是辛大人在山东的旧属,大伙儿都叫我老陈,现下正随着周令识周公子在山东做些生意。”
“果真如此。”薛真兴奋地道,“我就猜你和我三弟有些关系,他如今可好?”
老陈神色凝重地道:“贩马是刀口上混饭吃的生意,谈何容易,这还是我们几个月来的第一批货……不过周公子安全无虞,薛公子大可放心,我们这些人都是辛大人多年的老部下,定当誓死效命。”
薛真想到那些义军,知道这些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何况周令识虽然不懂武功,却非没有胆气之辈,便也放下心来。
老陈又道:“原本这几匹马可以早几日运出的,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内乱,才耽搁了。薛二当家派来帮助周公子的那些个人,密谋独吞这一批货物,被我等撞破,一番冲突之后,已将其全数制住,仍未发落。既然遇到薛公子,就请示下。”
薛真这才想起,当初还是他央求薛德派人相助周令识,心叫一声好险,好在薛德要的是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大略讲了一下进来广运盟的变化,对老陈道:“你到了楚州之后,不要顺运河下扬州,而转道西南,走陆路经真州地界,从宣化渡大江直抵建康,将马交付辛大人。陆路虽然难走,但总比落到薛德手中好些……至于那些人么,你传书给令识,让他绝了后患吧!”
说罢,他又召过关河道:“不知薛德是否有精力顾及这笔生意,不过为防万一,你带善宗弟子与老陈同行,沿途互相照应。然后便留在建康,等我回来。”
关河吞吞吐吐地道:“宗主有所不知,两分宗在祆教之中就被视为异端,自祆教没落之后,更是被定为邪教,为官府所不容,这也是我们选择居于楚州边境的原因,此去建康,只怕……”
老陈一拍他肩膀,笑道:“年轻人,我们浪迹江湖,为的就是做出一番事来,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官府?就如从前耿京耿大人常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薛真咀嚼着这两句话,不由呆了一呆。关河本是年轻人的热血性子,被老陈这么一激,自然意气风发,什么邪教、官府,统统抛到脑后去了。
薛真笑道:“须知我自己也是官府追缉的人,你们既奉我为宗主,不是邪教也变邪教了。”
关河急忙俯身道:“我等誓死追随宗主!”后面众弟子也一同叫喊。
宗教与帮派之不同处,在于以思想而非刀剑作为武器,使上位者得以行令贯通,比之帮派高明不知凡几。“掌教“宗主”在教派中说的一句话,往往比起“帮主”“掌门”在帮派中说的话还要管用得多。在善宗中亦是如此,铁玄既遗命奉薛真为宗主,一干弟子决计不会置疑,至于薛真会把善宗带往何处去,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了。
“你为何不与他们同去建康?”驶往扬州的船上,苏倩与薛真并肩而立。
薛真仰头看着天上白云,轻叹道:“我要回临安一趟。”
“临安?原来你还挂记着薛德和林姑娘的婚事……”
苏倩这倒猜错了,林雪涵留在薛真心中的,只是过往的美好记忆和一段抹不去的伤痛,他已不再对她抱有任何奢望,返回临安,只是惦念恩师与义父义母而已。况且他还想到另外一桩事情:'炫·书·网…整。理'提。供'既然唐安安是归雁学琴时的同门师姐,那她会不会也是“谍军”中人?这一定要当面问个明白……
苏倩叹道:“这几月下来,从扬州到建康,从开封到临安,你似是一刻都没停下来过,除了做杀手的和走镖的,也许最忙的就是你了……”
“你看那天上流云,何时停下来过?风不静则云不止……”
“你便甘心做一朵浮云,风吹哪里就是哪里?就像你去建康,去开封,去临安,都是不得不去,你何时能够主动留在一个地方,主动为自己做些事情?”
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