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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倩见到那些人,摇头道:“何必赶着送死?”
“何处此言?”薛真奇怪地问。
“从前这淮水之上,甘冒风险以摆渡为生的大有人在,但今日你却一条船都找不到,可知是什么原因?”
薛真摇摇头,苏倩道:“那是因为前些日子,金国皇帝完颜雍南巡到了开封府,虽说开封离边境之地尚远,但那些金国官员岂敢怠慢?因此近日来镇守淮北的金兵人数增加了一倍不止,沿岸大肆搜捕汉人船家。即使是金国的汉人,只要稍带刺客的嫌疑,都要株连九族,何况这些从宋境偷渡过去的?我看他们只是稍习武艺的普通百姓,定然逃不出金兵的毒手。”
那些人武功不高,撑船技术却是极熟,转眼间已经超过薛真的船。薛真急道:“我们快追上去,看能否助他们一臂之力!”
苏倩瞪大眼睛:“你疯了?有他们吸引金兵的注意,我们平安过河就能更多几分把握,何况你以为凭你我二人,就能抗衡众多金兵?往下游去,有一处我事先派人勘好的隐秘之处,我们只能去那里登岸。”
薛真怒道:“难道我们就任凭他们被金兵所杀,而无动于衷么?”说话之间,“珠光”已半出鞘。
苏倩冷斥道:“你帮,又帮得了多少?每天死在女真人手下的汉人成百上千,你救出几个,恐怕自己就已成为刀下之鬼了!你我一踏入江湖,就要接受恩怨仇杀的命运,他们也是一样,选择了这条路,就要有随时送命的觉悟!身为宋人,必须面对现实,逞匹夫之勇,能算什么好汉!”
薛真怔了一阵,缓缓将珠光送入剑鞘,长叹道:“走吧……”
夜凉如刀,远处传来声声凄厉的惨呼,又在金兵猖狂的大笑后归于沉寂。薛真牙关紧咬,双拳青筋暴起,汗水浸透了衣衫。突然间,他想到了楚州将要面对恶宗挑战的铁玄,善恶之分,是否真的那么清浊分明?匹夫之勇,算不算为善?明哲保身,又算不算为恶?
无论如何,薛真不得不承认,若无苏倩相助,也许他根本没有机会大摇大摆地走在金国境内。暗冥派在北方的势力,显然也不容小觑,不但为他二人提供了新的身份和路引,还加入了一个与金人关系不错的商人的商队之中。那商人自然是暗冥派中的一员,苏倩动用了这样长期经营的暗桩,让薛真有些受宠若惊。
杀手组织不讲辈分,看重的是实际的成绩,天杀和地杀作为暗冥派效率最高的杀手,可说是位高权重,这一点从那被呼为“孙老头”的商人对苏倩的毕恭毕敬就可以看出来。他没有多问一句,便拉起一支十几人、六匹马的小商队,亲自带队开赴开封府。
一路之上,只见淮北人口稠密,田地广袤,大多数百姓能够自给自足,比之淮南一带的十室九空,百姓为谋生计铤而走险,不知强了多少。
薛真不由得甚是惊异,孙老头解释道:“当今的金国皇帝,算得上是位开明之主。自他登基以来,政令修明,法度严谨,革除了海陵王时期的种种弊政。这淮北之地连年战乱,本已荒芜,自宋金和议修成后,皇上诏令河北、山东一带的无地汉民徙居淮北开荒,并免除数年赋税,才有了公子如今看到的局面。虽说汉人仍然受到女真贵族的欺凌,但毕竟有了生计,比起海陵朝来,已是大有改观。”
大金国皇帝完颜雍,乃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之孙,于完颜亮执政时,任东京留守之职。完颜亮对他颇为猜忌,因而招他的妻子乌林答氏入中都为人质,乌林答氏深知完颜亮好色成性,便于途中自杀,从此完颜雍便和完颜亮结下深仇。
其后完颜亮挥戈南下,连年征伐大宋,完颜雍趁机取得留守的金国贵族的支持,在东京称帝,改元大定,并轻易攻破都城中都。完颜亮还未来得及回师征讨完颜雍,便于扬州被早已心怀不满的部下所杀,完颜雍剥夺了完颜亮的帝号,称其为“海陵郡王”,世称海陵王。
完颜雍即位和海陵王之死,距今不过七年,薛真自是深知这段掌故。只是他未曾料到,那场动乱给金国造成的影响如此之小,仅仅七年时间,金国已在完颜雍的治理下人心稳定,呈现出一片繁荣景象。
第二章 开封(上)
这一路行来并未受到金兵太多阻挠,却非汉人在金国的地位有了什么提高,而是仍然应了“钱可通神”这句老话。孙老头使银子就如流水一般,教薛真十分过意不去,苏倩却是神色坦然,好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一番心意,令薛真对一路上絮叨不停的她增添了稍许好感,只是始终不解苏倩如此待他的原由。
途中每每遇到金人肆意欺压汉人,薛真自不免义愤填膺,几次想要出手之际,都被苏倩拦住。
“你在宋境已然是逃犯的身份,若再触犯了金人,就算以天下之大,我看你还能往哪里去!虽然我们暗冥派势力遍天下,可却不一定收留你,就算收留,你也要付出……”
“……你是不肯做没钱的生意吧?”虽说嘴上嘲弄,薛真还是听从了苏倩的劝告,怪只应怪朝廷软弱,无力收回旧土,却怨不得苏倩冷酷无情。眼前的利害关系,薛真还是清楚得很,找到归雁是他的第一大事,实在不宜多生枝节。
到得开封城外,只见一队队金兵来回巡视,将开封府把守得水泄不通,城门戒备森严,盘查极为详细。其中有一小队趾高气扬站在城头的,看那服色装备,正是金国御前的禁卫。众人一惊,孙老头便拉过路边一个当地人模样的老汉,问道:“难道皇上南巡还未返驾么?”
老汉警惕地看着众人,确定他们是汉族的行商,才压低声音道:“皇上才刚刚到达开封而已。”
“哦?这是为何?按圣驾离开中都的时间计算,前些日子就该到了啊?”
老汉又停了半晌,觉得对方是真的不明白,悄声道:“本来是的,可是听说一路之上,山东义……乱军与契丹余党轮番行刺,前仆后继,这才阻了行程,要不是皇上一心坚持,众大臣早把圣驾劝回去了……”
“这么说来,刺客均未伤害到皇上半分了?”
老汉眼中的遗憾与仇恨一闪即没,口中却道:“那是自然,皇上九龙之体,怎会让乱党有得逞的机会?”
正说话间,只听城门的守卫一声大喊,一队巡视而过的金兵迅速冲来,将城门前的十几名汉人团团围住。那些金兵手执长枪大戟,内外站成两圈,把那些汉人和其他入城的人分隔开来,又有更多的金兵闻声向这里赶到,看来那些汉人已是插翅难逃。
孙老头懂得金国话,小声对薛真和苏倩道:“那守卫说这些人的身份是伪造的。”照如此看,薛真和苏倩想入城也非易事,几人不禁都皱起眉头。
那些汉人中领头的一名突然怒吼道:“弟兄们,事已至此,便和金狗拼了罢!”余人一齐发喊,各各放下肩上扁担柴禾,便在柴草中抽出一柄柄大刀,奋勇地迎上金兵的长矛。
苏倩见状,当即道:“我与公子趁乱入城,孙老头这就带人回去吧。”事关紧急,她说话也精简了不少。
此时城门前混乱不堪,金兵人数虽多,但这里是吊桥以内,城门之外的狭窄地方,绝大多数人只能在圈子外面呐喊助威。那十几个汉人都是义军中的高手,虽处在敌人环伺之下,仍不断有金兵尸体从圈子中被扔出来。而城里城外的百姓心向义军,假意急着出城入城,不断从两端向城门前涌,将金兵的队形冲乱了不少。而吊桥上金兵和百姓混在一起,也让城头的守军不敢随意将吊桥拉起,只是从吊桥上掉进护城河中的却有不少。
金兵虽然凶残,可领兵的军官在此刻也不敢允许随意伤害百姓,否则一旦激起民变,惊动圣驾,他便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他只想着尽快驱散人群,将这些刺客捉拿,控制住局面,就是大功一件。可是越是如此,局面越是混乱,虽已斩杀了几名义军,却始终未能一举奏功。
此时薛真和苏倩二人已混入城外的百姓当中,随着人群拥挤,慢慢过了吊桥,靠近城门。但见城门处血肉横飞,几名义军人人身上鲜血淋漓,犹自苦斗不休。由于敌人众多,久战脱力,手中大刀几乎已经不成什么章法,只是胡乱向金兵砍去。这样完全无视自身安危的战法,多少抵消了对方人数上的优势,才能让他们支撑如此之久,但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其中大半已在金兵长枪的冲击中倒下,随即被枭首示众。
薛真心中不忍,看看自己已离金兵近了,肩膀猛然发力,身边一名挑夫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