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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心道若别人杀不死自己,那又如何,不过现在对方明显是要放自己一马,问这种话岂不是太傻?当下抱拳道:“如此便多谢了。”
天杀忽然一扬手,打出数枚铁弹子,便听“啊啊”连声,周围树上掉下几个人来,摔在地上动弹不得,看服色都是暗冥派中人,纷纷大叫道:“天杀大人,你这是何意?”
天杀望向薛真,薛真心知其意,当下一言不发,走上前去,在那些人咽喉上各刺了一剑。可怜他们原本寄望于跟着天杀立功,却不料天杀莫名其妙地放过敌人,自己却成了灭口的对象。薛真虽然不愿意杀死没有抵抗之力的人,但此刻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天杀点头道:“这还像点样子。至于这个女人,你让辛弃疾看紧了她吧。”说完也不见他脚下如何动作,身形便缓缓后退,逐渐隐入他出现时的那片雾气,消失不见。
林中一片静寂,只听得见秦浅月紧张的呼吸声。见薛真向她伸出手,秦浅月不由迟疑道:“公子,我……”
“没关系,我仍未相信他的话。”薛真微笑道。这话倒不全是为安慰秦浅月所讲,倘若秦浅月真是为了故意拖累他而来,那么恐怕整件事都出自薛德的精心安排。在完全弄清这到底是不是一个阴谋之前,薛真并不愿意怀疑薛德甚至林雪涵。
秦浅月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什么。两人正要继续前进,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咦?你这小娃娃还没死吗?”
薛真心中暗叹,至少天杀在这一点上肯定没有骗他,只要匣子在他身上,来杀他的人就层出不穷。
一个高瘦老者不知何时挡住了两人的去路,他已有七八十岁的年纪,银发白须,满面红光,衣襟下摆赫然绣着一枝紫色的梅花!
薛真见到那朵紫梅,惊道:“难道你是……”
“什么你是我是,似你这般败类,人人得而诛之!”老者脾气十分急躁,不由分说,便是一掌袭来。
薛真不明白自己如何成了“败类”,可此时无暇细想,那老者动作看似轻飘飘地没用多大力气,但一股阴寒之气几乎要把薛真冻僵。薛真连忙运起全身功力,想要硬拼一掌再作打算。
老者哼道:“小辈不自量力!”骤然发力。双掌一接,薛真只觉自己从身体到意识,都在一霎那冰结,苦修多年的内力根本不堪一击,整个人已经被严寒浸透,甚至浮起了一层白霜,僵硬地倒在地上。
果然是一脉相承,拓跋,难道连你也……这便是薛真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老者看也不看一眼瑟瑟发抖的秦浅月,径自从薛真肩上把包袱摘下,取出紫金匣子,待要打开,突地自语道:“我老人家英明神武,可不要被宵小的机关算计了。”说罢发力将匣子向远处一块青石上掷去,只听咔咔几响,匣中射出几枝小箭,没入旁边的树干,力道极为强劲。
老者得意地笑笑,拿过匣子打开,取出里面一封书信和一面小小的玉佩。薛真若能看见一路带给自己杀身之祸的就是这样两件简单的物事,不知要作何感想。
老者撕开信封上的火漆,取出信纸扫视了一遍,又仔细看那玉佩,点头道:“不错不错,果真如此。幸好被我老人家及时发现,否则就危 3ǔωω。cōm险了。”
说完,他探了一下薛真的鼻息,皱眉道:“小败类还没死透,还得劳烦我补上一下子……”
秦浅月听言,不顾心中害怕,张开双臂挡在薛真身前,哭道:“不要杀他!”
老者显出十分头痛的表情道:“你快让开,我老人家是决不对没武功的人出手的。那小子不是好人,你护着他作甚?”
“你怎知他不是好人?”
老者一抖手中书信,道:“这上面显示的明明白白,你一个小女子,这些大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秦浅月哭道:“我不懂什么大事,我只知道他重信守义,不管我害得他多惨,都会拼命护着我的安全。如果这样都不算好人,那么这世上还有多少好人?”
老者抓抓头发道:“你还年轻,不像我老人家阅历丰富,但凡大奸大恶之辈,平日都装得一副大善人的模样,欺世盗名。”
“那么如您老人家所说,但凡平日凶恶狡诈之徒,反倒都是大仁大义了?”秦浅月豁了出去,倒显得伶牙俐齿。
老者一时语塞,顿时不耐烦起来,怒道:“我老人家不和你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无论如何,今日必要取他小命!”说罢轻轻一挥手,秦浅月便向旁边跌了出去,伏在地上泣涕不已。
“杜老庄主忝为江湖十大高手之一,如此欺负一个小姑娘,不怕人家笑掉大牙么?”一个娇美的声音阻止了老者下一步的行动,佩着面纱的绝美身影,从林间施然踱出。
第三章 蒙冤(上)
老者奇道:“咦?你这个小姑娘是谁,怎么知道我老人家的身份?”
女子掀起面纱,嫣然笑道:“几年不见,杜伯伯就不认得我了?前些日子我还见过拓跋师兄哩。”
“哦??”老者捋着胡须,“原来是弄影丫头啊,啧啧,真是女大十八变,你师父玉泉老道还好吗?”
“师父一切安好,还说惦念着杜伯伯,等闲下来一定要去紫梅山庄找您喝酒下棋呢。”弄影道,“我这次从蜀中过来,特意给您带了两坛成都府特产的佳酿,等回了扬州,就给您送到山庄去。”
“嘿嘿,小姑娘突然这么好心,是不是有所求于我老人家啊?”老者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薛真,“唔……这小子的女人缘还真是不错,连我神仙般的小侄女都动了凡心,可惜啊……”
弄影无暇辩驳所谓的“动了凡心”,只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这小子不走正路,恐怕就算你师父来了,也是饶不得他。”
“不走正路?”弄影心中不解,这混蛋虽然好色,可是似乎还不至于成为人人不齿的采花贼,这不走正路是从何说起?难不成老头子有什么孙女、徒弟之类的被这混蛋始乱终弃?想到这里,她不禁狐疑地望望那老者,又恶狠狠地瞪了薛真两眼。
这老者??紫梅山庄老庄主,拓跋玉寒的恩师,号称十大高手之一的“冰魄掌”杜纯,自是不知弄影心中转动的龌龊念头,把手中的书信和玉佩递了过去,“喏,你自己看看吧。”
弄影读完那封信,不由变了脸色,犹豫地道:“此信真伪尚且难辨,就算是真,也只是证明广运盟薛泰同金人勾结,与薛真没有什么关系吧?”
“怎么会没有关系?”杜纯道,“这小子一路拼命,当然是知道这封信的重要。何况薛泰是何等人,若这小子是个毫不相关之人,怎会放心让他送信?”
弄影自然无法解释,她一路在后蹑着薛真,只是出于个人的一些好奇,对薛真此行的任务目的全然不知。薛真突然遇袭,弃船登岸,也让她措手不及。等到好容易自己上岸找到薛真,却只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冻僵了的薛真倒在地上。
那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不过从内容语气上看来,应是在金国相当有势力的人所写。信的大意是贩卖兵刃至北方的事宜已经安排就绪,随信附上玉佩一枚,作为薛泰交割货物时的信物云云。
金人之所以觊觎江南良久,却始终未能南侵成功,除了因为有岳飞、韩世忠这样的忠臣良将之外,兵甲装备上的差距也是重要因素。南方多水道,金国骑兵的优势难以发挥,往往对大宋军队的重甲劲弩无计可施。江南冶炼技术之精举世无双,打造出来的兵刃铠甲一直让金国垂涎三尺,因而贩卖兵刃不仅仅是一帮一派自己的事,甚至关系到社稷国运。
弄影心知若薛真果然与此事有关,别说“不走正路”,就算说是卖国贼子也不为过,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薛真会这么做,虽然她也举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理由。
“杜伯伯这次离开紫梅山庄,想必还没有见到拓跋师兄吧?”
“嗯,我老人家来得匆忙,没空告诉他。”
“这就是了,这薛真是拓跋师兄的好友,拓跋师兄总是在我面前称赞他呢。拓跋师兄是您最看重的弟子,想必他识人的本事不会太差吧?我想这里面定是有所误会,薛真是受了奸人陷害也说不准呢?”
杜纯抓抓头发,拓跋玉寒的确是他最得意的门生,要说他识人不明,岂不是也往自己脸上抹黑?这杜纯是万万不干的。只是兹事体大,就凭这一面之辞放过薛真,也是不妥。
弄影想起一事,又道:“若此事是真,定然极端秘密,杜伯伯你是如何得知的?”
杜纯道:“是日前山水行派人找到我。你知道山水行是广运盟的对头,整天关注着广运盟的一举一动,这次查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