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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诚此时才慢慢叹道:“玉箫公子果然厉害,没想到迷药对你竟不起作用,这次是我们失算。”
“什么?他就是玉箫公子?”柳忠钰不禁后退一步,而书生却已向慕容飞仙出手,也许此时只有挟持她才可能有活命的机会。
可他错了,他抓到的不是慕容飞仙而是一根玉箫。书生一惊另一只手暗器已向萧逆飞打去同时放开玉箫的手也向慕容飞仙打出三只飞镖,人已倒飞出几丈。他们的距离是那么近,暗器眨眼间已逼近他们。
萧逆飞身子往后一仰避过暗器,同时玉箫由下往上一扫,打向慕容飞仙的飞镖已被震飞,而萧逆飞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
柳忠钰大吃一惊,冲洪诚道:“洪兄……”
洪诚也有些恼怒道:“刚刚岳龙清已说的很明白了,是你们自己没听出来而已。”
柳忠钰气得哼了一声,他能怪谁,岳龙清的意思的确很明白——他就是玉箫公子!后悔是无用的,他当然明白这道理。
幸好洪诚和书生也明白这道理。他们不约而同地向萧逆飞攻来。
萧逆飞看着他们攻过来,竟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这对对方本就是无形的压力。他们决不敢全力以赴,必定有所保留。
果然,书生的暗器在离萧逆飞十步之外已出售,他已不敢再靠近;柳忠钰的“芙蓉剑法”本是女子所创,其中是七分守势,三分攻势,可现在柳忠钰却只有一分攻势;洪诚的剑是长剑,他一剑击出却有八分攻势。
柳忠钰的芙蓉剑洪诚的长剑冲萧逆飞的左边肋下击来,正面对的是书生的十三支毒镖,而他的右边两三步处站着慕容飞仙。他的玉箫在右手中,前面是桌子,他坐在那里,不管怎么看他都必死无疑。
他不能向下躲,那样死的不是他,却是慕容飞仙。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挡住那两把剑。剑气似乎已逼入他的肋下,却见萧逆飞身子向右一转,玉箫从背后穿过,到左肋下挡住了交叉袭来的两把剑,脚下一用力就把桌子竖起来档住了迎面而来的十三支毒镖。
萧逆飞似乎已感到两把剑的压力在压向五脏六腑。他右脚一挑前面的桌子,桌子已经腾空而起,此时他的右手把桌子向柳忠钰和洪诚一推,他们两个见状只好撤剑,倒退出十多步。
萧逆飞突然迅速起身一揽慕容飞仙的腰腾空而起,他并不是要套走,而是把慕容飞仙放在树林边上。
洪诚他们刚要走,萧逆飞却已在前面冷冷地等着他们。书生离的他们较远,见状已打算溜之大吉,可刚一转身就被萧逆飞用一颗小小的识字打倒在地。柳忠钰见书生如此不讲义气,书生遭打他似乎有些开心。
本是结义兄弟,面临生死之关时却不能同心协力,反而是幸灾乐祸。这真悲哀……
洪诚道:“无箫,我原先实在不知你就是玉箫公子,可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再说,我这次是奉命出来找你和飞少爷……”
萧逆飞本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可他说到最后,萧逆飞瞧了他一眼道:“你是义父的手下?是他要你来杀我的?”萧逆飞眼里漏出一抹痛苦只顾色。
洪诚道:“我也是宫主的义子,宫主派我出来……”他在考虑要不要讲实话。没想到萧逆飞道:“你走吧!”洪诚惊喜道:“真的?”
萧逆飞冷冷盯着他道:“不许泄露我的行踪!”洪诚一溜烟似的走了。
柳忠钰见洪诚丢下他走了,才发觉朋友这东西靠不住。他已满身的冷汗。萧逆飞在盯着他,却突然听有人叫:“三弟,快走!”
是书生!萧逆飞看见书生已将十五梅花镖冲慕容飞仙打去,她离萧逆飞并不近。萧逆飞只恨刚刚没有大在他死穴上,恨是没有用的,所以他人已飞起。慕容飞仙只能眼见着暗器向自己飞过来。她闭上眼睛本已等死时感到有股强烈的力量将她拉开,等到睁开眼睛时已在萧逆飞的怀里。她也看到了十四支梅花镖打在了她身后的树上。她一抬头就看到了萧逆飞棱角分明线条清晰却冷若冰霜的脸。她感到一种心跳的加速,是她自己的。
萧逆飞并没有看她。他回头之时,柳忠钰已不见人影。
柳忠钰的轻功果然不错,也许是因为他比较怕死,所以把轻功练好逃命用。
书生叹了口气道:“玉箫公子,今日落在你手上,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逆飞打断他说:“你也走吧。”
书生心中虽喜悦,面上却不露声色,叹了一口气转身而去,心里在为自己骄傲。他早已看出萧逆飞虽冷酷却是性情中人,唯一的活路就是用情打动他。他之所以冷酷,是因为看惯了世情如霜,打动他只需一点情义便绰绰有余,这样一来既可保命,又可以让柳忠钰对自己感恩戴德。可他却忽略了柳忠钰同样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在他们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是自己。
看着书生走远,慕容飞仙轻轻道:“他不是好人,你不该放他走的。”
萧逆飞紧抱着她的手慢慢松开,一句话也没说沿着路向远处不是太远的连绵群山走去,它们横在那里,似乎要把两边分成两个世界。
慕容飞仙忧郁地看着他的背影,低头之时除了发现满地的碎酒坛还发现自己肩头上一片血红,在她雪白的衣服上特别明显,可那并不是她的血。
慕容飞仙惊呼一声,跑到萧逆飞面前才发现一支梅花镖插在他左边锁骨往下一点,梅花镖在树上十四支,没想到还有一支打中了萧逆飞。
那是他拉开慕容飞仙时身上顺势一转正好那依次而来的最后一支。
慕容飞仙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左肩在抱住她是在有意后撤,他抱住她直到书生走后是在掩饰伤情。他并不是被书生打动,只是受了伤没有把握对付他了。
萧逆飞见他如此紧张,警觉地往树林微微一转头,随即走过去拉起慕容飞仙向远处走去,他不让她开口,道:“洪诚没走!”
慕容飞仙大惊,只能跟着他快速向那群山走去。
此时那一排山似乎时光可靠的胸膛,让慕容飞仙觉得如此安全。
已经走出很远了,慕容飞仙焦急道:“现在他没有追来,你先看一下伤吧!”
“不用,以洪诚的谨慎想必已经发现梅花镖少了一支,猜出我受伤,只是他还是不敢来而已。以他的作风会去搬一大堆人来对方我。所以,现在最好是找个隐秘的地方再疗伤。”这也许是萧逆飞这些天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事实上,他本就很少说话。
“可是,这镖上有毒,你……”慕容飞仙几乎要哭出来。
“毒不会蔓延的,我能控制它,”萧逆飞无奈一笑道,“若是这点毒都搞不定,或许我的尸首早已腐烂在阴沟里了。”他那凄凉的表情在回忆起往事时会更凄更凉,那黑亮的眸子里闪动着无以名状的痛。
“可你在流血,至少……”慕容飞仙的泪已经落了下来。
“这点伤口还不能让我的血在一时间流尽的。”他又不说话了。
山已在近前。山上的岩石光滑如玉,看上去冰凉地让人心中一颤。
太阳一挂在山顶,其实才刚过中午不久。他们才发觉这条路的确可以穿过这横在面前的群山。
慕容飞仙突然很开心,她隐约感到这将世界分开的群山那边是另一种天地,在那里有完全不同的生活。
当你在这世界累了,倦了时,是否也曾祈望过到另一个崭新的世界?在那里你可以忘却所有,甚至你自己,不必让过去的世界把灵魂纠缠得手足无措。
只是,现实,毕竟是现实,除了闭住嘴巴默默承受似乎已剩不下别的办法。
那山高耸入云,在它的脚下会感到自己竟如此渺小。抬头望去,这山似乎要倾倒,给人一种压力。越走近它这种压力越大,几乎要把人的汗水从人体内压榨出来。萧逆飞显然已经感到这种可怕的压力,他的手更紧紧地握住了玉箫。
他的眼睛仍是直视前方,深深地眼睛里搀杂着矛盾迷茫,对那流着血的伤口他始终没有看一眼,似乎那流的是别人的血。
慕容飞仙跟在他身后,焦急又心疼地望着那个寂寞孤独的身影。
已经可以触摸到石壁了,这条可以走开两辆马车的路把这一排山分开南北,站在路上抬头望去,也只能望见那和路同宽的天。
有山就有山洞。
所以萧逆飞已经在一个山洞里。他选的这个山洞是洞口最大的。慕容飞仙没有问他为什么不找个洞口小的,她相信他是对的。
这个山洞不仅洞口大,洞内更大,其实,往里走十来步会豁然开朗,洞不只是洞口的宽度。看来,有人在这里住过。萧逆飞坐在右边的石床上,慕容飞仙背对着他,因为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