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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这里。当然不只因为这里的景,更因为这里的人。
萧逆天站在竹屋门前的台阶上看着她,她似乎忘记了所有的悲苦。几个月来一直紧缩的心突然舒张开来,阳光那么暖暖地射下来,不再似冰刀雪剑。风,也柔如春水般漫过,不再寒凉刺骨。
萧逆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这个地方似乎可以把人的伤心都吸掉,他笑着道:“落雁,这里好不好?”杜落雁用力点着头,发自内心地笑着。
看到她的笑,萧逆天的眼睛再也不舍得离开。
那条河不用怀疑,它永远不会停止流动,也许它已疲倦地不行,可没有谁允许它停下来,时间不允许,后面的河水不允许,地形不允许……它只有走下去,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只要它在动,别的东西就没有意见。
人呢,又何尝不是?谁会允许你停下来?别人安排好的路,走在上面什么感觉?谁去管你什么感觉,只要你在不停地走,难道不是吗?从小孩子起,父母让他去学校开始,就要在书海里一呆十几年,谁管你乐不乐意,只要你在读书,他们就是笑着的,长大后,现实逼着他在一条并不喜欢的路上不停走,没有半点退路。
人只要活着,就要走下去。没有退路。这似乎是萧十一郎说的,他这一生,谁给过他退路?
每次见到这条河,萧逆天总会感慨万分,可现在他已没有感慨的余地,杜落雁就在他身边,他也突然觉得世间并没有那么无情、无奈。他的眼眸里又闪烁出比那星光还传神的光芒。一直紧闭的心胸开阔起来,似乎要延伸到宇宙外面去。
那块河滩上长满绿茸的草,现在他们就坐在河边看那河水流去。
“逆天,你真的和你爹爹长得一模一样?”杜落雁问道。
“嗯”萧逆天点点头。
杜落雁转过头看着萧逆天,过了一会儿她痴痴感叹道:“原来大盗萧十一郎长得这么好看,难怪你们五兄弟……”她还没有说完,萧逆天打断道:“难怪我们五子都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哦?落雁。”
见到萧逆天那充满笑意的眼睛,杜落雁自知又不慎让他抓住,也只有低头抿嘴不语,她本来可以很好控制自己说话的,因为她是大家闺秀,她的身份、地位不允许她说错话,但碰到萧逆天……
萧逆天向她这边靠了一点,仍“不依不饶”道:“你刚刚是夸我好看,还是夸我爹爹?”
杜落雁脸一红,咬咬嘴唇道:“当然是你爹爹,江湖都传言大盗萧十一郎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也是难得的奇男子,你以为你有那么厉害吗?”
萧逆天见她脸红,不禁一笑道:“我也许比不上爹爹,但是有一种本领是比得上的,你想不想知道?”
“是什么?”杜落雁盯着他问道。
萧逆天将她揽在怀里慢慢道:“偷。”
杜落雁道:“我才不信,人都说萧十一郎是五百年来出手最干净利落、眼光最准的大盗,你比什么不好,比偷?”杜落雁笑起来。
萧逆天把她的手握紧道:“偷心,两代武林第一美女的心岂非都让我们父子两个偷到了?”
杜落雁本来靠在他胸前,她一抬头就遇到他那双情深似海的大眼睛。她抿嘴一笑道:“谁让你偷走的,我的心好好在这里呢!”
“不对,在这里。”萧逆天举起他们紧握的手。
“你可不可讲你父母的事情给我听?”
“当然可以……”
这里依旧阴森,可怕,人在里面几乎会被那种可怕的压力压到窒息。又坐在那大得可以当床用的椅子上,而洪诚就站在厅中。
“事情办得怎么样?”那鬼魅般的声音在这大厅中回荡。
洪诚立即答道:“禀义父,飞鹰帮已全部在孩儿手下。”
连绝义点点头道:“很好,不枉我对你寄以厚望。”
“谢义父,请问还有什么吩咐?”洪诚的脸回兴奋而有些涨红。
“现在你的任务已完成,可还须为我办件事,玉箫公子和飞少爷已失踪多日,你去找回他们。”
“义父,孩儿没见过他们,还望义父指点。”洪诚道。
“玉箫公子就是无萧,飞少爷是飞影,见过了吗?”连绝义道。
“是!”洪诚退了下去。心中不禁大惊,想在无欲山庄时那两个冷若冰霜的少年心里不禁一颤,他对他们并不是太友好。
“是不是该找回他们?如果他们回来……”洪诚边走边想。
连绝义坐在空无他人的大厅中,那恶魔般的眼睛里露出骇人的杀气,他的脸因练功而发青,五官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
“洪诚”随着刚娇并容的一声落地,至圣宫门外的树后闪出一个人,浓妆艳服,说不出的妖媚,却也是美得没得说。此人赫然竟是杜羞花。
洪诚刚出宫门,听到有人便紧张的四处张望,他已为飞鹰帮帮主又怎能让江湖中人知道他与至圣宫有何联系,幸好他已看到杜羞花。
杜羞花瞟了他一眼,不屑道:“哼,那么紧张干嘛?”
洪诚忍住气笑道:“小心点总没什么过错是吧。”
杜羞花妖娆一笑道:“看来你那股傲气真的消减了不少啊!”
洪诚握紧拳头仍勉强笑道:“我对你向来不错,不是吗?”
“是啊。”杜羞花笑得花一样的脸突然变色狠狠道:“那是我还有用的时候的吧?现在你已掌握飞鹰帮,我这个所谓”少帮主“再也没什么可帮你的了。”
洪诚仍旧笑道:“你说什么呢?我一直以来都是真的对你好呀!”
杜羞花又笑起来道:“真的?你用什么证明?天下的男人可没有能信的。”
洪诚道:“你说要我怎样你才会相信?”
杜羞花深思一会儿道:“你娶我做夫人。”
“好”洪诚立即答应,又一想道:“现在我有任务在身,等我……”
“好,我等你。”杜羞花没等他说完就抢道。
难道她真的想嫁给洪诚?她只是在无端恐惧,她怕别人不理她,她怕别人不要她、抛弃她。她已经没有了家,就像在宇宙飘荡的尘埃毫无依靠,她只想抓住些什么,让自己不再时时刻刻恐惧。
人在无法选择时,要求岂非本就低得连自己都难相信?在冰凉的海水中下沉,冷水已灌满你的口鼻时,如果能抓到一点的东西,那颗心或许会稍稍平静一点,尽管自己也明白这东西并不能使自己上浮,甚至会使自己下沉得更快,那种心灵的依托本就是虚幻。更多时候是在自己骗自己,可人们依旧会紧紧握住它,是不是在这茫茫天地已无所依靠之时只能骗自己?
九月的风也并不总是那么冷,阳光也并不总是那么黯淡。
飞影就那么漫无目的的走在一条很宽的路上,他不知道要去哪个方向,他本来早已把自己交给世界,随便到哪里都无所谓,可现在呢?
站在十字路口,他竟无法迈开脚步,是什么牵绊让他欲行无路?他不想错过任何一条路,不要错过任何一次找到慕蓉飞仙的机会,可他并不懂分身之术。他也深刻体会到必竟还有太多事情想办而办不到。他太着急想要知道她是否平安无事,太着急想要见到她。
杜沉鱼呢?他当然不会不知道她已在暗中跟踪自己几日,杜沉鱼的轻功实在太差,警觉性也实在太高。他也不是不想看到她,只是不知道要如何答复她那些醋意的问题,还好让她跟着。除了这样,又能怎样?
路再多也要选择一条,这世上只有自己在孤军作战,绝对没有第二个自己,飞影要走,他虽然不愿做出决定,但仍要迈开步子。
这条路,那么宽。路旁的树林就那么立着,似乎前世就在那里,飞影看着那些大树,倒希望那些木头能为他指引一条明路,他此时突然感觉好孤独。
他朝着太阳落下的地方走去,看着那如血残阳,他并没有半点惋惜,对他来说这种悲凉已经成为自然。
路的尽头是条小溪。路不管有多长总会有尽头。飞影站在溪边看那被夕阳映红的溪水一点点流走。此时的风仿佛有了些凉意。溪水在岩石上跳跃起来。或许想去探索飞影眉宇间的忧愁,溪边有光滑的岩石在落石余辉中闪着光。飞影就坐在了上面,不远处的群山在夕阳中渐渐黯淡。
他已准备见杜沉鱼了吗?是在不忍心她在夜间走那崎岖的山路还是已准备好面对?他明白,只要他坐在这里不肯离去,她一定会出来,这溪水也是种诱惑,特别是对早已干渴的人。
脚步声已在身后响起,似乎他总能预料到。他并没有回头,他知道她会自己身旁坐下来。
“喂”杜沉鱼嘟嘴瞪着飞影的背影没好气叫道。
飞影把声音弄得懒懒地说:“喂什么,是飞影。”
杜沉鱼把头一扭道:“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