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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在无垢山庄后山顶的悬崖边上,屋子的后窗对着的万丈深崖,屋前除泛青色的岩石什么都没有,透着股萧索与悲凉。
屋前的确什么都没有,可屋前不是,玉箫公子正躺在屋子里的床前上,像是真的睡着了,否则以他的警觉不会发觉不到有人潜入他的屋子。
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七个,七个杀气逼人且身穿鲜红色披风的年轻人,他们一步步逼近床边,手中的剑早已出鞘,都泛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寒光。
玉箫公子仍安静地躺着,丝毫没有感觉到这要命的危 3ǔωω。cōm险。
七个人相互对望一下,同时出出剑剌向玉箫公子,七道寒光闪电般射进玉箫公子的身体,剑尖随即触到了他的皮肤。
突然,一道碧绿的光弧掩盖了所有的剑光,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把剑已落到地上,七个人都在握住自己的右腕不敢相信地看着已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们的玉箫公子。
“少主,属下败了,您理当要了我们的命。”一个年青人道,原来他们不敢相信的不是玉箫公子的功夫,而是他没有他们的命。
玉箫公子道:“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七个人向玉箫公子抱了抱拳,捡起地上的剑退了出去。
玉箫公子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双眼睛中透着厌倦,无奈,却仍有着那股深藏的不可抹灭的力量,他已记不起这是第多少次偷袭,自从他十四岁开始执行任务以来,连绝义每天都派高手偷袭他,让他时刻处于警觉之中,江湖传说玉箫公子知道所有的偷袭,埋伏手法,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若一个人的生命时刻处于危 3ǔωω。cōm险中,他难免要聪明些,敏感些,除非他不想活下去。
一阵掌声从门外传来,随后有个人笑着推门进来,道:“无箫少爷,好功夫。”
玉箫公子看也不看来的人,冷冷地道:“马铭,到这里做什么?”
马铭笑着道:“宫主派属下来看看少主的伤势,若无不碍,还有事情要您亦。”
玉箫公子道:“讲。”他好像宁愿看见最毒的毒蛇也不愿看见这个人。
马铭偷偷撇了玉箫一眼,略带残酷地一笑,道:“杀了杜落雁。”
玉箫公子的瞳孔立即收缩,他突然盯着马铭道:“去问清楚鹰叟……”
马铭立即道:“属下知道她在哪里。”
玉箫公子皱了皱眉道:“你知道?”
马铭道:“鹰叟骗她留在了崖底。”他的嘴角又泛起那种残酷的笑意。
玉箫公子站起身,道:“骗他?”
马铭道:“他说只要她离开,他便要你的命,她当然不知道发那小头子是你的手下,所以她乖乖留在了那里。”他说完又偷偷看了玉箫一眼,仿佛想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玉箫公子的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而是什么表情也没有。
马铭似有些失望,垂头道:“属下告退。”说完退了出去。
玉箫公子的脸上渐渐有了些难以描述的表情,如果这世上从没有一个关心过你的生死,突然有一天你遇到个为了让你活下去宁愿自己去死的女人,而你又必须亲手杀了她,你会是什么表情?如果你已爱上这个女人,你又会是什么表情?此时“痛苦”和“无奈”早已不够份量。
萧逆天的脸上不是痛苦,不是无奈,不过有些担心而已。
他已在无欲山庄后山崖底的树林。树林还在,草地还在,河流也在,连他点起的火堆昨打到的野兔也在,但杜落雁去不在了。他四下望了望,两道浓眉不由得微蹙起来,他开始怪自己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当他想到这里本有个人和她在一起时便放心了许多,心中却有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很快,萧逆天不再怪自己,也不再不舒服,因为他已看到了杜落雁,她正从河流绕山的转弯处转过来,她沿着河边向这边走来,就像突然出现在薄雾中的仙子,清清淡淡的,圣洁得让人不忍心接近。
萧逆天看着她,似有些痴醉了,那双眼中的萧索,冷漠,瞬间消散。
杜落雁垂头走着,等她看到一双脚再猛得抬起头时便看到一双柔情迷人的大眼睛,此时他们相隔不过一步之远,她立即垂下头去,不知如何开口,不是她太害羞,是萧逆天那双眼睛的确太要命。
萧逆天立即回过神,道:“你还没走?”他说完这句话才发觉这是句多废的话,既然人家还在自己面前当然是还没走。
杜落雁道:“嗯。”她抬起头笑道:“你回来了?”她也发觉她说了句很废的话。
萧逆天点头道烛。“他好像还要说什么,又忍住,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他的伤还没好?“
杜落雁抿嘴一笑道:“这里除此之外你没有别人了,上次你来的时候他也不在这里了。”
萧逆天道:“他把你丢在这里?”
杜落雁道:“他受了重伤,又中了蛇毒,被一个坐在鹰上的老人家救走了。”
萧逆天道:“那上次他为什么不让我带你走。”
杜落雁又垂下头道:“因为……因为那个老人家说我离开这里的话他就不救他了。”
萧逆天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一个人在这里活得下去?”
杜落雁摇摇头,又抬起头柔声道:“可是你来了。”
萧逆天道:“你知道我会来?”
杜落雁道:“不知道。”
萧逆天转身对着河水,道:“所以你已准备为他死在这里?”他的嘴角露出丝苦笑。
杜落雁咬咬嘴唇,道:“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中毒,我…我本该做这些的。”萧逆天点头道:“嗯。”他看着河水,表情令人难以琢磨,眼睛深处似有些笑意。
杜落雁似有些着急,她望着萧逆天道:“如果换作是你我也会这样做,我对他只是为了报恩……”她突然停住,红着脸皮垂下头去。
萧逆天转头用含笑的大眼睛看着她,道:“对我呢?”
杜落雁感到自己的心在拼命地跳动,她小声道:“当然也是报你救命之恩。”
萧逆天一笑道:“哦。”说完又转回头看着河面,好像它比杜落雁的脸不好看。
树林静静地立着,仿佛从遥远得难以想象的时代开始就这样,又将延续到遥远得难以想象的未来,此时此刻,不过是这条绵和匠线上的一点,。是这树林存在某一刻的一断插曲,甚至一个音符,它短暂得让人不忍心去想它到底有短,可对于其中的人这已足够。
不问过去,不问未来,甚至于不问名姓,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立在一个树林中,看着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河,不管以后是朋友,是情人,还是永相见的无缘人,这都美的让人永世难以忘怀,在纷纷繁繁的世界上,你们偏偏相遇了,难道这不是种神奇的美?你与朋友的结交,与情人的相识,与周围人的相遇都含着这种自然的微妙的美,连与身旁的路人,公交车的乘客的擦肩而过都能生出令人难以觉察,被人遗忘,忽视的美。这种美没有任何的条件,没有任何修饰,侯乎从人类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存在了,它没有任何色彩,没有任何形状,也没有任何气味,却能让发现它的人因而对世界不至绝望。
现在玉箫公子绝没有心情去体会这种美,他现在什么美都体会不到了。
树林就在不远处,他站在草地上,双腿似被钉在地上般难以迈开,他紧握玉箫的手关节已发白,他的脸上又是没有任何表情,可这往往是最悲痛时的表情。
不知如何面对也要面对无论如何都要迈了出下步,至于结果那不是此时要考虑的。
玉箫公子最终迈开步子走向树林,结果是他看到了杜落雁和萧逆天。
萧逆天本来背着玉箫公子上在河边,可不知为什么当玉箫公子看到他时他正好转过了身。他并没有听到脚步声,因为玉箫公子才刚进树林,离他还有五六丈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那时转过了身,好像有种无形的力量在支配着他。
不管怎样,萧逆天看到了玉箫公子也看到了萧逆天,他们隔得很远,却好像已离的很近,这两个好像天生就该相遇。
萧逆天看着玉箫公子,没有丝毫的惊讶,就像早已知道他会出现在此时此地一样,又好像看着一个赴约而来的老友。
玉箫公子的表情居然和萧逆天的差不多,刚才的痛苦与无奈似在瞬间消失。
他们都向对方走去,一切都那样自然,仿佛他们本就该走向对方,无论是敌是友,是战是和,他们都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一步的距离,萧逆天微微一笑道:“我们认识?”
玉箫公子道:“不认识。”
杜落雁关切地望着玉箫公子,道:“你的伤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