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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兰用充满笑意的眼睛看着杜落雁,谁都想象得到她面纱下的笑有多得意,可其中的酸涩苦楚却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疯狂的报负在将别人伤得遍体鳞伤的同时,也将她自己刺得体无完肤。
晓兰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一个仆人样子的年轻人进来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她的眼中立即射出锐利的光,就如准备对猎物下手的苍鹰的眼,残酷、冷漠甚至还有些对血腥的渴望,她又看了杜落雁一眼,转身大步走出去,那仆人也走了出去。
杜落雁站在那里,似成了与桌子、椅子出样的东西,没有思想,没有感觉。
人毕竟是人,纵使麻木,心死也总比桌椅要强得多,何况杜落雁骨子中本就有股刚强的力量,她忽然抬起头跑出房间,外面仍旧到处都是人,而且每个都带着喜庆的笑,这本就是个喜庆的日子。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想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她宁愿住在地狱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刻,她紧咬着嘴唇,她知道红玉娘子不会轻易放过她,可她决定拼命也要离开。
她决定要走,就算别人砍断她的双腿,她爬也要爬走。这句话本是说风四娘的,而杜落雁正是他的女儿,杜落雁骨子中的刚毅多多少少与她那要命的娘亲有关。
没有人要砍断她的腿,甚至没有人拦她,她混在众多的宾客间竟逐渐靠近了门口,如果吸一口气,无意识地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似在寻找某个身影。
贺喜声声刺在她心上,她突然向门外跑了出去,以她最快的速度沿着湖岸向远处奔去,她只想这样跳下去,直到她死。耳畔的风将她的脑海吹得一片空白,她不禁闭上了眼睛向前狂奔着,稍远处大街上的人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就像一辈没见到过这样的怪事。
突然街上有不少人发出惊呼,都将看着杜落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中不禁露出惋惜、担心,就像在看着只正闯入陷阱的可爱的小绵羊。
杜落雁不是小绵羊,她前面的也不是陷阱,却是湖水。兰湖的湖岸在前方有个不大不小的弯,已在杜落雁三四步之内,她只要再跑出几步必定会闯入水中,而此刻她紧闭着眼睛,大脑已拒绝接受一切,她又怎知她前方已不是路而是冰冷的湖水?
她不知道,所以她一个跨步之后便觉得重心突然失去,等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冲向湖面的那一瞬间心底泛起一丝解脱的轻松。
坠到湖面只不过需要眨眼间的功夫,她几乎感觉到了湖水透骨的冰冷,这时她又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托住了她,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站在岸上,她轻轻喘息着,并没有回身去看到底是什么人救了她。
她并不是个不知感恩的人,她不回身只因为她已知道救她的是谁。
萧逆天,除了萧逆天还有谁的气息能让她感到如此熟悉、亲切和踏实?
“跟我回去。”他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
杜落雁猛地转身倔强地瞪着他,道:“我死也不会跟你回去。”
萧逆天一身火红的喜服在阳光下更加刺眼,与杜落雁的一身如雪的白衣形成了个美丽的讽刺。
萧逆天看着自己的鼻尖,道:“你不跟我回去一定会死。”
杜落雁大声道:“我死关你什么事?反正我在世上已是多余!”
萧逆天突然觉得心中一阵微痛,心中喊道:“我所做的只不过要你能活下去,你却说你死与我无关,说你在世上已是多余?”他冷冷地道:“我现在不准你死。”
杜落雁突然觉得很委屈,嘶声道:“你不准我死我就不能死?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掌控我的生死?你不让我死,我偏死给你看。”
萧逆天冷冷笑道:“只怕这不是你能决定的。”
杜落雁握住拳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放过我?”
萧逆天没有理她,重复着那种毫无感情的话:“跟我回去。”
杜落雁的向后稍退了半步,恨恨道:“你这恶魔,我死也不会放过你!”她的话中带着刻骨的恨意。
若非爱已入骨,恨又怎会刻骨?
萧逆天似突然被闪电击倒,不知过了多久才喃喃道:“你死也不会放过我?”
看着他眼中的伤痛,杜落雁几乎要落下泪来,恨不得立刻扑到他怀中用最温柔的话语安慰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委屈、痛苦、关心、思念全说给他听,可她却扬了扬头道:“对,死也不放过。”她的声音已有些颤抖,似已被自己吓到了。
萧逆天突然出手点了她的昏睡大穴,抱起她向不是太远处的储兰阁走去。
红与白的交叉,在阳光下美得让人心痛,让人无奈。
阳光的明媚显得说不出的讽刺,湖面的平静也突显得说不出的诡秘。
天很晴。
晴天是成亲的好日子。
晴天也是杀人的好日子,因为血很快会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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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该走的始终会走
萧逆天再回到储兰阁大厅时里面仍是觥筹交错,欢声阵阵,他苦涩的笑了笑。
来贺喜的宾客看上去派头都大得很,却绝不会让人觉得他们像暴发户,婚宴的排场绝不会让人觉得太小,无论谁是这里的主人都应该觉得很有面子了。
萧逆天的确很有面子,每个看似亿万富翁的宾客都对他笑得很甜,而且客气的很,他也认为自己应该觉得很有面子,所以他在笑,只不过是苦笑,因为这些宾客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
自己成亲时在婚宴上对着的是一张张陌生的带着假笑的脸,而自己却不得不作出很开心的样子,这的确很讽刺。
萧逆天在酒席间端着酒杯对每个人点头微笑,他也在庆幸这些人中没有他认识的,这至少说明中原武林中人没有来,想到这些他嘴角才有了点真正的笑意。
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他认识的人,他停住了一切动作,感到周身血液慢慢沸腾,喉头似被什么塞住,直到此刻他才感到自己像在成亲。
有亲人在的婚宴才不会让人失望,萧逆天看到了他的亲人。
萧逆风手中提着个用红绸包住的,长长的盒子正从门口走进来,萧逆飞就在他身边。
萧逆天立在那里似乎无法迈开步子,只觉鼻子一阵发酸,在几经痛苦挣扎之后突然见到血脉相连的兄弟总会让人忍不住落泪。
萧逆天的泪没有落下,他早已失去了流泪的权利,所以泪只能藏在眼中。
萧逆风已微笑着走到他面前,他的笑永远都让人觉得那么舒服,因为他是个君子,真正的君子,君子不会让人觉得难堪或不舒服。
萧逆飞没有笑,一点笑意也没有,看萧逆天的眼中似有几分责问的寒光。
萧逆天笑了,他只有笑,道:〃哥…〃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说。
萧逆风拍拍萧逆天的肩笑道:〃好,哥祝你…〃他竟一时语塞,也许是想到哪个本应该与萧逆天共渡一生的人。
萧逆飞突然道:〃总应该让我们见见弟妹芳容吧?〃
萧逆天一怔,随即道:〃应该的。〃他向周围的宾客笑了笑,转身带萧逆风和萧逆飞上了楼。
萧逆天带他们进的是他那间已布置成洞房的房间而不是铭兰的房间,他当然知道他们不是要看铭兰。萧逆飞并不是好事的人,这点,萧逆天清楚的很。
萧逆天将房门关上,转身笑道:〃这房间很漂亮吧?〃谁都看得出他笑得有多酸涩。
萧逆风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桌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萧逆天的目光落到了盒子上,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道:〃割鹿刀?〃
萧逆风道:〃是。〃
萧逆天走到桌边,缓缓解开绸,将盒子打开,拿起割鹿刀有些无奈地笑道:〃朋友,又麻烦你了。〃
萧逆飞突然道:〃你请了各派的人过来?〃
萧逆天道:〃是。〃他又笑了笑,苦笑。
萧逆风道:〃难道你想让他们快点找你拼命?〃他话语间透着关切。
萧逆飞道:〃他们还没有来?〃
萧逆天吐了口气,道:〃他们不会来了,但愿如此。〃
萧逆风道:〃到底怎么回事?〃
萧逆天道:〃故事长的很,简单点说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的利用我将中原武林中的大人物都聚集起来,然后杀了他们控制中原武林。〃他讽刺地笑了笑道:〃好像什么时候都有人要控制武林。〃
萧逆风皱了皱眉,道:〃这等兴风作浪之人留在世上只能贻害人间。〃
萧逆飞道:〃你有把柄在她手上?〃他知道要控制萧逆天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萧逆风道:〃既然你已经知道她的阴谋为何不制住她?〃
萧逆天道:〃等我发现这天大的阴谋,她已经将我的死穴握在手里。〃
萧逆风道:〃是什么?〃
萧逆天道:〃是落雁的命。〃他黑亮的眸子似在因痛苦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