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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逆云失望、痛苦地看着她,道:“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程雪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肩上,他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单膝点地双臂还是抱着程雪时的样子。程雪的泪流到他的脖子上,不多一会儿便变成冰冷的水。
萧逆云突然冷冷道:“放开我。”他的声音中掺杂着痛恨、怨恨,又有些不忍。
程雪微震了一下,勉强立起身子,她缓缓将他伸出的胳膊放下去。
萧逆云冷冷的笑道:“下一个要杀的是不是我?没关系,反正也被你杀过一次。”
程雪突然凝视他的脸,痛心,绝望、幽怨在眼中一闪而过,她伸出双手轻捧着萧逆云的脸,深深地看着,似想永生永世记住他的模样。
萧逆云怒视着她,大声道:“要杀尽快,何必做戏?”
程雪闭起眼睛流出两行绝望的泪,突然右掌聚齐内力朝自己的胸口打去。
萧逆云一惊,顿时觉得头脑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已看到程雪的嘴角渗出了鲜血。
程雪紧闭着嘴,不让血喷出,她又捧起萧逆云的脸,双唇轻轻吻住他的唇,让口中的血流入他口中,然后她渐渐离开了他,转过头一口鲜血喷到了地上。
萧逆云的泪刷地滚下,他突然明白了一切,懊悔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程雪,不知如何开口。
程雪轻靠着他的胸膛。虚弱一笑道:“逆云,对不起,我……”她的口中涌出一股鲜血,她突然抬头含泪凝望着萧逆云,用体内最后一丝内力解开了萧逆云的穴道。
萧逆云紧抱着她,眼泪冲出眼眶,在她耳旁喃喃道:“雪儿,别这样……”
程雪欣慰地一笑,至少他已明白她的苦心。她勉强开口道:“逆云,不许……哭,雪儿此生有你已足够,只可惜无法与你……多过几天这种日子。”
萧逆云轻摇着头,流泪道:“不会有事,不会……”他忙将内力向她体内输。
程雪微笑道:“没用的,咽喉血管已震裂,没得……没得救了。”
萧逆云将脸埋入她肩头,呜声哭道:“别留我一个人,求你了……”
程雪缓缓抬起手轻抚着他的头发,道:“逆云,对不起,来生我一定陪你走完,此生……”她的手突然垂了下去。
萧逆云的哭声瞬间停止,他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她已无血色的脸,突然喊道:“你起来,别闭上眼睛,太阳会生气的!”
人若死了就算太阳爆炸也不能复生,萧逆云轻轻擦拭着她脸上还留着泪珠,往昔种种悲欢一齐涌上心头。
突然院中像有什么被撞倒,萧逆云瞥见一个身形飞速跨出篱笆,他放下程雪,跃起急追,等他冲出院子却没有见到一个活人,看到全是被程雪杀掉的死人。
山上似有人影晃动,萧逆云转身飞速向山上奔去,山风呼啸,似在为死去的人奏着哀乐;枯草摇 曳 ,似想为伤心的人拭去泪水;寒石无语,似在因世事无常而沉默。
萧逆云站在一块大石上,四下环顾却没有找到任何人,他想到就在不久前她就是在这时里与他分手,等他回去所有的事情都变了,他不禁胸中一阵悲怆。
萧逆云垂头盯着脚下的巨石,突然眼睛一亮,他跳下巨石,看着巨石上的一个雕刻标志呆了一会儿,道:“原来她是看到了至圣宫的标志才回去的。”
浓厚的烟味冲进萧逆云鼻中,他转头向山下一看,山下已是火海一片。
萧逆云冲回院落时,看到的只剩一片在灰烬。他痴痴地立在门前……
萧逆天拍了拍萧逆云的肩默默走出门口,萧逆云用手撑住额头道:“她就……就这样走了,走得……走得彻底,什么也未留下,那场火……”他的喉咙又塞住。
萧逆风道:“程姑娘何以加此作法?”
萧逆云道:“山下的人都中了种叫做‘水火不容’的毒。”
萧逆风道:“‘水火不容’?那是什么毒?”
萧逆云道:“中毒之人若相互距离保持在两步以外,毒会延达二十一天发作,若在两步内,则全部一个时辰内毒发身亡,因为毒在人的咽喉咙之中,人相互靠近时吸入别人呼出的毒气,与自己咽喉的毒相混合便加速了毒发。”
萧逆风(炫)恍(书)然(网)大悟似道:“怪不得程姑娘在小鹿姑娘进屋之前就……”
萧逆云的脸上又蒙上一层悲痛,程雪的面庞又在眼前晃动。
萧逆风疑惑道:“可程姑娘也中了毒,她怎能靠近你?”
萧逆云道:“这种毒可以暂时用内力压住。”
萧逆风道:“她为何要将那些人——”
萧逆云道:“那毒本是一颗药丸,是被碾成粉未混入水中投毒的,若想解毒只有将药丸的毒量全集中到一个人的身上,也就是说中毒者最多活一个。”
萧逆云接着道:“毒进入人体后集聚在咽喉血管处,血管被划断后喷出的第一柱血中便含着此人体内所中之毒。”
萧逆风道:“难怪那些人都是一剑挑断喉咙。”
萧逆云的眼睛又湿润了,他紧紧咬了咬牙道:“雪儿她……她要赶在那些乡亲毒发之前取出他们体内的毒,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谁知道……谁能知道她心中作了怎样苦痛的挣扎?谁能了了解她心中的苦楚,内疚、自责?而那时我……我在哪里?”
萧逆风的眼中也闪着泪光,勉强笑着安慰道:“至少你了解她,你明白她的深情。”
萧逆云悲笑几声,道:“我懂?我真的懂……”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萧逆风心中叹道:“若是你不懂,反而会好受些,那样你只会恨她,可现在……”
萧逆云一把抓住萧逆风的手,有些失控道:“哥,那些善良平凡的人们都因我而死,我……”
萧逆风将他搂在怀里,心疼地看着他,悲痛的神情,不知如何安慰。
萧逆云恍惚道:“凌家两位老人待我恩重如山,小鹿伴我长大,他们却因我丧命。”
萧逆天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深不见底的大眼睛中射出沉静、有力的光,道:“看来又是连绝义在作恶,他就是要毁了你,让你心死。”他身上散发出战斗的气慨,连正在上升的朝阳都有些却步了。
萧逆风看看已高升的太阳,出神的自言自语道:“爹爹怎么还未回来?”
萧逆天的浓眉微微一动,眼中露出隐痛,他紧闭了闭嘴,道:“我……去看看。”说着转身向林外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萧逆风和萧逆云的心弦立即紧绷起来。
结果会是什么?谁也无法预料,这惊天动地的一战,到底谁会活下来?他们不愿去揭晓谜底,可该面对的始终都逃不掉。
该面对的始终逃不掉,可为什么要给他这样一个结局?
萧逆天却到原野时,除了原野他什么也没看见,没有萧十一郎,没有连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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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温柔的手
苍凉、辽阔的原野上,来自天边的寒风带着远方的声声呜咽贴着地面蔓延过来,就如不怀好意的偷袭者在闪着邪恶的小眼睛匍匐前行。
那颗苍老的枯树依旧立在那里,树下还留着飞影的血迹,留着萧逆飞的痛苦,也许还有飞仙的泪,可萧十一郎呢?
如此广褒的天地间有什么力量能回答这个问题?萧逆天盯着这颗树,似乎它会突然开口。
可树不会说话,枯树更不会。
萧逆天浓眉微蹙,证明他又在思考着些什么。附近的每一寸土地他都察探过后仍旧未有任何线索,于是他又向未寒山的山林走去。
——萧十一郎是个随时会失踪的人,你只能等他去找你。
这句话,萧逆天明白的很。
墙角,未必就是安全之地,可人恐惧时往往喜欢靠着墙角瑟缩发抖。
现在沈壁君就在墙角,她的手紧握住衣角,嘴唇也在不停地微颤,可那双娇柔美丽的眼中却露出深层的紧强与倔强。她怒视着萧逆风与萧逆云,道:“你们也想抓我去威胁十一郎?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死也不会!”
萧逆风与萧逆云站在屋子中央不知所措,看着沈壁君的样子不禁心中一阵酸痛。
萧逆风尽量轻柔道:“我们是好人,不会抓你的,放心。”
沈壁君又向后退了退,冷笑道:“好人?那些所谓君子的真面目我早已看透了。”
萧逆风笑了笑道:“我们同萧大侠是朋友,不会害你的。”
沈壁君道:“萧大侠?他只不过是个声名狼藉的大盗,你竟称他为大侠,可见你必有所图?”她目光中露出不屑的神色。
萧逆云无奈道:“哥,别白费力气,娘现在的记忆在近三十年前,那时根本没我们,她不会认识我们的。”他说话时都显得那么消沉、颓废,看似没有半点生存的动力。
萧逆风坚持道:“母子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