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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一剑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这家客栈的伙计,因为这几天给他送饭的,正是此人。
又一个声音道:“很好,你先下去吧。”
梅一剑听这声音好熟,不由走到窗前,将窗推开一线,向外瞧去,只见冲虚、金雁子、左腾蛟、铁衣道人、裘行云全都在外面。不由吃了一惊。
穿心剑客道:“什么事?”
梅一剑低声道:“嘘。。。。。。”
他走过去,轻轻在穿心剑客的“黑甜穴”上点了一下,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梅一剑俯身将她抱起,飞身从后窗滑了出去,就算别人有着猫一般的耳朵,也休想听出他的声音,就算别人有着鹰一般的眼睛,也休想瞧见他的身影。
穿心剑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破庙里,这庙非但特别破,而且特别小。
小而破的神龛上,供着的好像是山神,外面的风吹的直响,若不是神龛前生了堆火,她只怕已冻僵了。
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火焰一直在闪动,有个人正伸手在烤火。
穿心剑客醒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好似被人动过,她不由吃了一惊。
她挣扎着想坐起,但全身软绵绵的,全无半分力气。
破庙里当然没有床,她的人就躺在神案上,神案上还铺着厚厚的稻草。
穿心剑客的身子刚动了动,烤火的人就听到了。
他连头也未回,只是冷冷道:“躺下去,不要乱动。”
穿心剑客一看见这个人,不由松了口气,竟真的躺了下去。
她这一生中,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如此无礼的话,她也从未听过别人的话。
但这个人无论说什么,她都会听,因为这个人在她心目中,恐怕永远也忘不了了。
这个人就是梅一剑。
穿心剑客道:“多谢你救了我。”
梅一剑淡淡道:“你也曾经救过我,所以我们谁也不必谢谁。”
穿心剑客道:“在客栈,我以为你不会带我走的。”
梅一剑道:“若是我不欠你什么,我也许根本不会救你。”
他语声微顿,道:“因为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
穿心剑客心中一酸,道:“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互不相欠了?”
梅一剑道:“不错。”
穿心剑客强忍住不让眼泪落下,道:“那你现在可以走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梅一剑一句话也没有说,竟真的走了。
穿心剑客看着他走出去,不由失声痛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外面的风好大,好冷,夜色又暗的可怕,天上连一点星光也没有。
这那里象是秋天,简直已是严冬。
火焰闪动,火堆上支着铁架,铁架上吊着个大锅,锅中不时传出一阵阵饭香。
穿心剑客一睁开眼睛,就又看见了他。
穿心剑客冷冷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又回来做什么?”
梅一剑道:“这地方又不是你的,我要走要留,和你又有什么相干。”
穿心剑客咬牙道:“你在这,我走!”
梅一剑往火上又添了几枝柴,用一根棍子拨弄着。
穿心剑客挣扎着跳下来,跄踉走了出去,虽然走的很慢,但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梅一剑坐在那里,甚至连头也未回。
其实他现在若是说上一句关心的话,穿心剑客也许会留下来,因为她每走一步,整个人就象散了架似的,浑身痛得厉害。
梅一剑一生中,从未勉强过任何人做任何事。
他终于回头,看着穿心剑客的背影,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穿心剑客只觉双腿似已麻木,阵阵剧痛,就象是一根根针,刺进了她的心里。
但最让她伤心的,还是梅一剑对她那种漠不关心的样子。
她虽然咬紧了牙关,却再也走不动半步。
何况,外面是那么黑暗,就算她能走,也不知该走到那里。
她虽然咬紧了牙关,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下来。
她伏在门边上,几乎忍不住要失声痛哭起来。
她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流泪,而且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自从她记事那天起,她就从来都没有哭过,甚至在十四岁那年,她母亲去世,她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就在此时,她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她转回头,就看见了梅一剑。
梅一剑冷漠的眼中,竟似也有了一丝柔情。
他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浓汤端到她面前,笑道:“你想必一定饿了吧!”
梅一剑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期待。
穿心剑客不由接住了这碗汤,用手捧着。
梅一剑笑道:“其实你总算对我不错,我又怎会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穿心剑客脸上一红,道:“我什么时候对你好过,你别胡说八道。”
梅一剑道:“还不承认,你在昏迷的时候,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穿心剑客吃了一惊,道:“我说了什么?”
梅一剑不说话。
穿心剑客道:“我究竟说了什么?”
梅一剑沉吟半晌,道:“其实你什么都没有说,干吗紧张成这个样子。”
穿心剑客微感失望,不禁垂下了头。
她捧着汤碗,不说话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一剑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好象突然全都变成了哑巴。
外面的风还是“呼呼”的吹着,除了风声,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天地间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过了半晌,穿心剑客终于忍不住道:“你。。。。。。什么时候走?”
梅一剑道:“你若不愿我留在这里,我可以马上走。”
穿心剑客急道:“不是不是不是。。。。。。”
她一连说了三个不是,突然发觉似乎有些不对,脸不禁又红了。
梅一剑好似根本未曾留意她的表情,笑道:“我就算要走,也要等你的伤好了之后再走。”
穿心剑客低头笑了笑,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甜蜜。
梅一剑道:“在峨眉的时候,我身受重伤,若不是你救了我,我又岂能活到现在。”
穿心剑客道:“你怎么。。。。。。怎么这么说?”
她本想说“你怎么知道”,但话到嘴边,却又改变了注意。
梅一剑笑了笑,目光中充满了感激,道:“你又何必瞒我,虽然我一直在昏迷之中,但却可以感觉的到,一定是你。”
穿心剑客道:“上次在峨眉金顶,我是被八大门派请来的刺客,又怎么会救你。”
梅一剑道:“按理说,我们本应该算是敌人,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笑了笑道:“你的一剑穿心的确很快,若不是你替我挡住了那一镖,出剑时偏了几分,我恐怕早已做了你的剑下亡魂。”
穿心剑客道:“当时的情形大家都很清楚,我的剑若不是偏了几分,我们可能就要同归于尽。”
梅一剑知她说的不假,当时的情形确是如此。
他淡淡道:“你既不肯承认,也就算了。”
他走过去,在角落的一堆稻草上躺下,连一个字也不再说,竟似已睡着了。
过了半晌,穿心剑客又忍不住道:“喂!”
梅一剑没有反应,竟似已真的睡着了。
穿心剑客又叫了几声,梅一剑还是没有反应,甚至连动也未动。
又过了半晌,她缓缓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我承认是我救了你,你才肯和我说话?”
还是没有回应。
穿心剑客道:“我现在承认还不行。”
这次终于有了反应,梅一剑道:“你本该早就应该承认的。”
穿心剑客道:“为什么?”
梅一剑道:“因为我这个人从来不愿欠别人的恩情。”
穿心剑客道:“我也是。”
她突然道:“柳嫣然是谁?”
梅一剑奇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穿心剑客道:“我昏迷的时候,一定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你也一样。”
梅一剑叹了口气,道:“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世上只有她了解我,也只有她关心我。”
他语声微顿,道:“在下向来恩怨分明,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各走各的,互不相欠。”
穿心剑客幽幽道:“难道我们就不能做个朋友?”
梅一剑突然想起了李大元,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