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越冰莹看看母亲,不觉又流下泪来:“我不知道……”
是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算:说是吧,好像不全是;说不是吧,又怎能说跟他全无干系呢?
但是,如果不遇到这个人,应该不会与母亲这么早就阴阳两隔;要是没有这个人,那该有多么好啊!
那人看了一眼越冰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再说什么,而是走到越夫人的床前,双膝跪下,一脸肃穆地叩了几个头,然后朗声道:“大恩不言谢——前辈救命之恩,粉身难报,今生今世定当竭尽全力保护照顾令爱!有违此誓,天人共诛!”
越冰莹一怔,同时心中不觉略感欣慰:想不到他会发下如此重誓——自己也不真指望他能如誓言所说怎样保护照顾,但能这样知恩图报者,至少应该不会是十分奸邪之徒吧?
那人站起身来,又转向越冰莹:“还没请教姑娘怎么称呼?”
越冰莹看他彬彬有礼,心下戒备之意不觉又淡了几分,轻声道:“我姓越,越冰莹。”
“哦,”那人点点头,若有所思,“好名字啊——冰清玉洁,晶莹剔透。”
越冰莹有些意外——她,塞外出生,草原长大,整日里来往的都是些大字不识的穷苦牧民,还真是生平头一次听到有人会这样说话——不觉抬眼看了看他:“那,你呢?”
“谢轻尘。”他简短地答道。
在微薄的晨曦中,越冰莹看到,他那双眼睛仿佛刀剑入鞘一般敛去了所有的冷厉,此时显得格外清澈。
就听到院里有推门的声音,有人一直走到房门口来——越冰莹一听就是必力格那熟悉的脚步声,是以不等他敲门,越冰莹就先打开了门。
必力格看到站在她身后的谢轻尘时,微吃一惊,随即就笑了:“啊,你就是巴根大叔他们昨天从河边抬回来的那个人吧?”
谢轻尘看看越冰莹:“他说什么?”
越冰莹给他翻译了一遍,他就对着必力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必力格接着就看到了越夫人,不禁失声惊呼:“冰莹妹妹,越夫人她、她怎么啦?”
越冰莹泣不成声:“必力格,我娘她——过世了……”
“啊——”必力格张大了嘴巴,然后眼泪就夺眶而出。
这一天,周边的牧民都跑来吊唁——越夫人多年来赠医施药,救人无数,那些牧民原都十分尊敬她。除了赶来哭灵,大家更是专门请来通晓汉人红白喜事者,把越夫人的葬礼办得十分隆重。
越冰莹什么都不懂,就听凭大家作主,只是告诉大家要按照母亲生前的遗愿将她与父亲合葬。
等到亲眼看见母亲的棺木被吊入墓坑,大家开始铲土掩埋的时候,越冰莹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谢轻尘在身后轻轻地接住了她……
周围大雾弥漫,母亲的脸若隐若现。
“莹儿,娘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母亲慈爱的脸渐渐变得模糊。
越冰莹发现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周围那么黑,好害怕啊——她连忙伸手去拉娘的手:“娘,你不要走啊,你不要丢下孩儿一个人,娘——”
可是母亲的脸渐渐消逝,终于不见,越冰莹发现自己手里空空如也。
“娘,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娘——我害怕——”
越冰莹哭出声来,一下子坐起来,黑暗之中感到床边站着一个人——母亲总是在她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最快地跑到她的床边的。
越冰莹不及思索,就像往常一样一把从腰间抱住了那个人:“娘,我做了个噩梦,我害怕……”
对方叹了口气,轻轻拍拍她的头,柔声道:“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天哪,那是谢轻尘!
越冰莹蓦然清醒,忙一把推开了他。
谢轻尘晃亮火褶,点起灯烛,端过一碗水来:“来,喝口水压压惊!”
越冰莹接过碗来,才喝了一口水,就听到外面马嘶人叫,声音嘈杂。
两人凝神细听,听见有人大声喊道:“臭丫头,快快出来——再不出来,爷可就放火烧你的破窝了——”
谢轻尘微一蹙眉:“是在说你吗?”
越冰莹静下心来一想:可不是杜家兄弟的声音么?
她便点了点头。
“你招惹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谢轻尘似乎有些奇怪:是啊,那么清美纯净的越冰莹,怎么看也不是个随便结怨招仇的女孩子啊。
越冰莹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天剑来,急急地对谢轻尘道:“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速速离开这里吧。”
谢轻尘诧异地挑挑眉:“你说什么?”
越冰莹正色道:“这些人卑鄙无耻心狠手辣——我不想连累你,你赶快逃命去吧。”
谢轻尘眯起眼睛,歪着头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嗯,女侠智勇双全,胆识过人——如此巾帼英雄,谢某佩服啊佩服!”
看到他眼角眉梢满是讥诮,越冰莹愕然:“我、我是说真的……”
谢轻尘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状:“我也很认真啊!”
越冰莹张大了嘴巴,傻傻地看着他——这个人,真不知道自己好心好意叫他逃命有什么错?!
谢轻尘终于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只是嘴角还挂着一抹鄙夷,一脸懒得再跟她多费唇舌的神情,径自转过身去,大步出门。
他的背影清冷峭拔,倨傲孤高。
等越冰莹追出门外时,就看见谢轻尘长身玉立地站在当院——他负手卓立顾盼生威的模样,就像一把利剑插在那里一般,叫人莫敢轻易近身。
院落周围马嘶人沸,火把通明,约有二十余人——为首的果然是杜家四虎和百影鞭宋猛五人。
一见越冰莹,杜四虎就大声喝道:“臭丫头,识相的,就赶快把天剑交出来!爷几个或可考虑饶你一条小命!”
越冰莹正待开口,不想谢轻尘轻轻一把将她推到了自己身后。
越冰莹在后面看到他微微扬起下巴,冷冷地道:“天剑在此,哪位想要的过来取啊?”
杜家兄弟对视一眼;杜一虎喝问道:“小子,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哥!有什么事冲我来!”
听到他清朗的回答,也不知怎么了,越冰莹竟不由地心头一暖,几乎就想在他肩头靠一下——他说得那么自如,仿佛生来便是她哥,不,甚至或许几世几辈都是她哥一般!
“你是他哥?” 杜四虎的眼睛滴溜溜在他身上转了两圈,然后阴阳怪气地笑了,“长得不像啊——情哥哥吧,啊?”
那一干人便全都不三不四地哈哈大笑起来。
谢轻尘却不生气,他把一边的嘴角一翘,朗声回敬:“不像有什么奇怪?你们兄弟未必还不像你爹呢!”
杜家兄弟勃然大怒:“小子,你找死!”
谢轻尘挑挑眉:“过来试试啊?一个一个来呢,还是大伙儿一起上啊?”
那一干人马摸不清他的底细,但是看到他有恃无恐的神情和不怒自威的气势,却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对峙片刻,杜家兄弟终于沉不住气了,杜一虎指一指身边的一个小喽罗:“你,上!”
那小喽罗面露畏缩之意,迟疑一下,终于还是在杜一虎的逼视下跳了出来。只见他壮胆似的大叫一声就纵身往院内跳来。
谢轻尘好整以暇地轻抬右手,中指连弹两下,就听两声锐响破空——那小喽罗惨叫一声,脚还没跨上篱笆院墙,身子就又直直地跌了出去。
谢轻尘冷冷地道:“先赏你两文钱买糖吃!还有哪个要打赏啊?”
他的眼睛在那一干人身上环视一圈,竟没人敢接住他冷厉的眼神!
杜家四虎转向宋猛:“宋兄,这、这小子什么来路?”
宋猛亦是一脸迷惑地摇摇头:“这小子不亮家底,我看不出来,看来只有拳脚上会他一会。”
杜一虎道:“可是这小子的模样看起来高深莫测,怎么会他?”
宋猛道:“还是派小的先去打探一番再说——此番多派几个!”
“也好!”杜一虎点点头,转身连点五六个小喽罗,“你们几个,上!”
那几个对视一眼,应声而出。
谢轻尘唇边掠过一抹淡淡的冷笑,但见他脚下一个飞旋,衣袂张风,右手撒开一挥:这一次竟是直接撒了十数枚铜钱出去。
就听惨叫连声,只见那一干小喽罗悉数捂着双眼满地打滚,指缝间鲜血淋漓!
这一手功夫又狠又准,可这人什么武功家数,却还是全无眉目,对方不由全都变了脸色。
越冰莹望着那些哀嚎一片的小喽罗狼狈凄惨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