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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尘微微一怔,又看了他掌中的“孟婆籽”一眼,终于把目光投向挤在人圈第一排的越冰莹——她已然在那里痴痴地看他许久了。
远远地,对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然后在那个女孩子凄伤欲绝的目光中,转过了脸去。
他重又将目光投向祝财运,略略举了一下双手,那里戴着粗重的镣铐。只听他缓缓地道:“可是,我被重手封了要穴,又是这个样子,如何能为你演示?”
祝财运却看看他身后负责看押的数人,微微一笑道:“不妨!”
众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谁都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反应,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掠到了谢轻尘身旁!
下一刻,众人就看到那六人齐齐倒在了地上!
那可是专司负责看押谢轻尘的高手啊!都是各家挑选出来的一流人物!
可是众人几乎都没有看清这人到底做了什么,那六个人居然就都倒在了地上!
此人的功夫已高深到什么程度,恐怕只有用匪夷所思才可以来形容了吧?
主审席位上的十余位主审,全都变了脸色站起身来。
祝财运却已站在谢轻尘身旁,朗声道:“祝某无意与天下英雄为难,这几位亦不过是被封了要穴而已!稍待片刻之后,等祝某启动‘勤天令’成为勤天盟主,与诸位岂不还是武林同道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多结无谓的梁子?”
众人想起勤天盟主的含义,神色间不由俱各一凛!
谢轻尘已站起身道:“你只将我手足上的镣铐除去,我就可以为你演示了。”
“不要我替你解了被封的筋脉要穴么?”祝财运诧异地道。
“不必,只是几个比较繁复的招式而已!”谢轻尘道,“你自己祭出‘勤天令’的时候,只要照常运气就是!”
“哦!”祝财运点点头,从腰间抽出天剑,手起剑落,那些镣铐就全都应声而断!
“把天剑给我,我来为你演示!”谢轻尘伸出手道。
祝财运却略一迟疑方道:“不拿天剑,就无法演示么?”
谢轻尘似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随即眼底就又漾起鄙夷的神色,不无讥诮地道:“你看得懂就成!”
他平平伸开右手,做个拿剑的姿势,左手做个向上一抛的姿势,随即右手手腕一抖,身随“剑”走,蓦然跃起,就往那抛向空中的虚无高高地斩去!
他做得那么逼真,竟叫人觉得他手中仿佛当真有一把剑,就那样往空中挥出凌厉的一劈!所有人竟都不由自主抬起头往上看去,包括祝财运在内!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那道剑一般的身影,蓦然对着祝财运发起一记凌厉无匹的击杀!
“断魂”的寒光,在正午的阳光辉映下清冽夺目!
武功高如祝财运那样,几乎已是深不可测,居然都惊愕地发觉自己无法避开那样凌厉的一击!
绝天灭地的凛冽杀气一瞬间包裹了他!
天地之间,只有一把剑,以绝不可能避开的速度,向他飞袭而至!
那是怎样迅疾凌厉到不可思议的一剑!
那是怎样叫对方心胆俱裂避无可避的一剑!
那是怎样叫所有人都为之瞠目惊叹为之忘记一切的一剑!
鲜血迸溅的瞬间,生死立判!
蓝枭立雪,一刃断魂!
原来竟是如此叫人叹为观止堪称完美的一瞬!
只是一瞬,便成永恒!
当然,你必须不是那个被击杀的对象!
不过,也是第一次,谢轻尘在一击得手之后,不是自己立即飘身远引!
他是被祝财运一掌震飞出去的!
一袭如雪的白衣如飞般掠起,第一个抢到他的身旁!
“哥,你、你——”越冰莹从地上抱起他,凄厉地哭出声来。
他不住地呛咳,血也不住地从嘴角涌出,却仍对她勉力撑开一个笑容。
“莹儿,他内伤甚重!快!把这个给他喂下去!”萧慕天来到身边,掏出一枚丸药,喂进他嘴里。
就在此时,听到众人一片惊呼。
祝财运居然没有死!
并不是谢轻尘失手,而是他的毅力与速度实在太惊人!
他竟以最快的速度一把捂住那条鲜血迸射的血脉,随即扯下地上一人的衣衫,就将自己的脖子紧紧裹扎起来!
“谢轻尘,你竟敢骗我?!”祝财运咬牙切齿道,缓缓扬起手来。
越冰莹回头,正好看到他手指轻捻,于是一缕灰色的粉尘随风而逝!
她呆在那里,忘了哭喊,甚至忘了自己正用手帕为谢轻尘拭去唇边的血迹!
整个世间独一无二的一颗“孟婆籽”?没了?
那他怎么办?
“你居然想让我死?”祝财运冷笑,“我死了,你也得为我陪葬!”
谢轻尘倚在越冰莹肩头,血仍从嘴角不断流出,却对着他绽开一个满含轻蔑的笑容。
“我方才未用全力,就是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祝财运一手捂着裹扎在脖子上已被鲜血染红的衣物,“只要你助我成为勤天盟主,我就答应你,叫你也一起活下去!”
谢轻尘笑了,终于勉力开口:“你以为,我还会为了活下去,继续饮下你的脏血?你不是想看到‘勤天令’如何被启动么?很容易,你很快就会看到!”
祝财运露出不解的神色:“你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我会叫你看到谁才是真正的勤天盟主!”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祝财运回过身:一个高大的少年立在身后,面庞似乎还有些稚嫩之气,可神情中却俨然透出一抹与年龄不符的淡泊超然。
“你是何人?”祝财运愕然。
“新任‘勤天盟主’沈鹿!”少年缓缓地道。
祝财运一脸讶异地看着他。
就见那少年退开一步,手中擎出一把剑来。
“天剑?”祝财运瞪大了眼睛,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剑,竟是一模一样!若没有真实的天剑作比,它看起来确也是一把锋锐无匹的绝世好剑。但是,在天剑的剑华耀花了人的眼睛时,你才会发觉它实在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赝品而已!
祝财运惊愕地回过脸来看着谢轻尘:“谢轻尘,这是?”
谢轻尘咳得更厉害了,嘴角自然也流出更多的血来,他却只是笑,已然说不出话。
“你怎么那么蠢?”沈鹿在身后叹一口气道,“不仅你那把天剑是假的,你手里那个‘勤天令’是假的,甚至,他给你的‘天行秘笈’也是假的!只是我们都不曾想到,一本假的武功秘笈,居然造就出你这样奇异高深的一身邪功!”
“他、他几时备好了这些如此逼真到几乎可以假乱真的东西?”
沈鹿淡淡地道:“还记得上次他独自一人离开‘悦和山庄’几天么?就是那时,他去了竹林,请‘灵韵仙翁’与‘鬼工神妪’一力打造而成——那两位世外高人的手艺,岂是你这等俗人辨得出的?”
“灵韵仙翁”与“鬼工神妪”?那是他结义兄长裴羲何的父母啊!难怪!
祝财运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少年将手中真正的“勤天令”抛了出去。手腕挥动间,他人随剑走,翩然一跃,凌空劈出一剑,天剑在正午的阳光下爆出炫目的七彩剑华!
纯阳至刚的“君子罡气”将剑华催发到极致,那剑华于是愈加夺目,灼灼地扩到覆盖了整个“勤天令”。于是,众人全都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样奇异美丽的一幕,丝毫不输于方才谢轻尘倾尽全力的绝命一击!
那原本黑黢黢的狭长令牌,被他以浑厚的内力定在空中,竟在天剑炫目的七彩剑华映照之下,透出隐隐的光华,发出锵然的龙吟之声!
天剑的剑华却渐渐黯淡下去,悉数没入那枚令牌之中!
“勤天令”终于启动!
龙吟之声弥漫每一个人的耳鼓之中,令牌也终于变得通透夺目,显出四个大字:“天命所归”!
谢轻尘眯起眼睛看着那炫目的令牌,思绪飘忽起来。
二十年了,终于又看到这样奇异而美丽的景象!
只是,应该不是他希望的那样吧?他的希望,或许一直是自己!可惜,自己却只有一再辜负!
二十年前,趁他出去的功夫溜进书房,拿了这个黑乎乎的铁片跑去母亲的花下掘泥巴玩。
他找见的时候,笑得直不起腰来。
好说歹说就是不还,逼得他只好说用这个来变“戏法”。
被那样奇异美丽的景象惊呆了的孩子,忍不住拍手欢跳,连说好看好看,连说再变再变。
他却笑道:“再变给你看,爹都快成周幽王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