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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下午,他假意路过林子,随口问问马齐今日一切可否正常,于是马齐便连忙报告,说那个女孩儿坐在林子边缘,望着林子发了一天呆。
她是在等什么人吧?或者,会不会就是——我呢?
顺手取了一包母亲新做的细点,趁人不备溜出林外,竟看到那女孩子在草丛里和衣熟睡。
早春的夜晚,寒风料峭,露重草湿。
我本非剑 。。。
莫名地,心就疼了。
悄悄解□上的披风,轻轻盖住她单薄清削的身子,她居然没有醒!
他偷笑:睡得还真熟!
恰在此时,那女孩子微微蹙起轻烟般的秀眉,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哥——”
“哥——”为何这一声呼唤,竟是如此熟悉?!仿佛一记重锤,猛猛敲在心头,敲得他的心,蓦然一阵剧烈地疼痛!头,也一下子隐隐作痛起来!
于是,他落荒而逃。
辗转难眠,终还是鬼使神差又来到林子边缘,不料却听到那样肝肠寸断的失声痛哭。
大清早的,为何就要哭成这样呢?知不知道,哭得人心都碎了啊!
于是,又管不住自己,就到她身旁去了。
谁知她竟然抱住他的衣袖,一口一个“哥”!那时候,突然满心戒备:这个女孩子,若不是个疯子,必然就是精心策划,一步步来接近他的吧?
可是,看着她满眼凄楚,却终是狠不下心来拆穿她,说出口的居然只是好言劝告:“你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我想,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东西。”
她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软软地晕倒下去。
终究还是心软了,跟她一起吃早饭,甚至因为看到她凄楚的眼神而抑制不住地心疼,竟至于荒唐地承诺去李家集看她。
一时气盛,连赢三场,成为“悦和山庄”的乘龙快婿。
他以为自己几乎忘了那个女孩子,却不料在回来的路上,莫名其妙就已踏上李家集那座小桥。
想想萧千羽清丽无双的容颜,他信心满满地以为,自己再看到那个女孩子时,一定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了。
可终究才知道自己还是错了。
想不到她行医取药的时候,那样自信专注的感觉,竟是另一种别样的动人!而且,只一眼,看到她忙忙碌碌的背影,那种疼惜的感觉一下子就溢满了胸怀!
最可气的是,这丫头居然忙得顾不上吃饭!
于是他坐下来,赶走侍墨。果然,她立即动手给他做饭。
为什么,她做饭时那温婉贤淑的样子,熟悉得仿佛他看过无数次一样?他看啊看的,就着了魔!
于是,第二日他又来了。
明知道小镇上正在闹瘟疫,明知道“父亲”知道了会勃然大怒,可是他放心不下她。她那么忙,累倒了怎么办?万一她自己病倒了,谁给她煎一碗药喝?
于是,他每日叫侍墨去打了足够的猎物骗“父亲”,自己却溜到李家集去给她帮忙。
直到瘟疫结束,他自己病倒在她家里。
昏昏沉沉中,许多前事都挤进了梦魇。
仿佛躺在火炉中,仿佛又被龙傲锁在刑架上,浑身疼痛难耐,有人掀起他的衣衫——不行,背上还有父亲精心刺下的“天行秘笈”!
他一下子惊醒,看到她一手提着他的衣襟,一手放在他背上。
她是谁?在做什么?我背上有什么?
随着一瞬间的清明,他却偏又忘记了一切,只知道背上有个不能说的秘密,眼前的笑颜很快又变得模糊起来。他推开她的手,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强撑着回到“水晶谷”。
看到侍墨飞奔而至,他终于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龙傲于是日日来盘问他前些时日的去向。
发烧,咳嗽,疲累。他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却只反复告诫自己一句话:我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硬撑得太久,体内的毒性终于被诱发,头一下子剧痛起来,痛得他时时觉得自己即将死去。
整整一夜,头疼得死去活来,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掉,吐到最后连喝水都吐。他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于是昏迷过去。
她却又一次被推到他眼前,穿着因为不合身而显得格外滑稽可笑的衣裙,被一双怪异难看的大红色弓鞋挤了脚,以至于走路都有些微跛。
他看得既是好笑又是心疼,忙设法鼓动母亲,叫人给她做了两身新衣。
吃到她亲手炖的冰糖银耳羹时,当真惊讶至极:要知道,他这怪异的口味,有时连母亲也未必把握得好!为什么,她却做得如此合他心意?莫非,前世当真是旧识?
捉弄她,欺负她,逗她害羞,惹她薄嗔,心里却是越来越深的爱怜。
握住她纤巧柔软的手,带她看花,带她赏玩,对她的眷念竟也与日俱增越来越深。
看她哭泣,看她浅笑,那种仿佛前世相识一般的感觉,终于勾起他深埋的丝丝记忆——若有前世,他一定对这个女孩子许下过什么,对吧?是婚姻嫁娶一生一世的承诺么?
似乎,确有其事!
仿佛,有一段久远的记忆,恍若隔世。
等我娶你!一言为定!
时隔近一年,了然一切前因后果之后,从“回春阁”出来去追击西风婆婆,在“悦和山庄”外再次用谢轻尘的眼睛看到她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带给这个女孩子的都是些什么!
龙九霄可以爱上越冰莹,是因为他没有从前的记忆,他不再记得那个曾为了谢轻尘而粉身碎骨的精灵妩媚女子!他只影影绰绰记得,他曾给过这个女孩子一生一世的承诺!
谢轻尘却什么都不曾忘却,包括龙九霄那段心动的记忆——他是个不易动情的人,也更是个不易忘情的人!
用谢轻尘的眼睛,装着龙九霄满腔的情意,第一次,真正打量了她一眼,可惜那个迟钝的傻瓜却半点都没有发觉!
那时的感觉就是,当初那个羞羞怯怯只会委委屈屈掉眼泪的女孩子,长大了!可是,她自己居然也没有发觉!
青涩的少女已然出落得那样清逸动人,温婉之中隐隐透着前所未有的坚毅,唯一未曾改变的是她眼中那些深切真挚的情意。虽然骗她说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却如浑水泄闸般一一涌现。
为了他,她星夜奔行,连座骑都累毙在“悦和山庄”门前;为了他,她在那个荒僻的小镇上开馆行医,常常跑到那个巨坑边上痴痴守望;因为他,她失去理智,居然疯狂到要去杀人;因为他,她忍受恨潭彻骨的奇寒,以三十日的时间,成就旁人三十年方才成就的功力。
此生,如何还能再轻言生死,一再辜负那个用尽生命来爱他的女孩子,叫她再为他伤心流泪?
在如此清冷的深秋之夜,想起她春风般的笑容,蓦然觉得心头花开无数,尽余温暖甜美!
莹儿,你也希望看到一个真正的谢轻尘,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事,然后陪你到天荒地老,对不?
他轻轻一牵嘴角,在那抹浅笑消失之前,借着轻云掩住月色的短暂黑暗,飞身而起,向着方才看好的那间最大的屋子掠去。
89
暗流涌动 。。。
“走水啦!”
一片嘈杂的呼喊,惊醒了刚刚睡去的陈汉萱。
她坐起身,掀开锦衾,嗅到浓浓的烟火气息,就听到阿茹娜一边敲着门,一边焦急地叫道:“萱姨!”
她披衣下床,不慌不忙打开门,看到阿茹娜绝美的面上尽是惊慌之色。
“怎么会走水了呢?”她皱眉问道。
“似是有人故意为之,好几处莫名其妙突然起火。”阿茹娜看到她安然无恙,这才镇定下来,“我怕萱姨被惊扰,因此特意跑来看看。”
紫微魔君爱惜地抚一下她的秀发,微笑道:“好孩子,难得有人如你这般记挂于我!”
一语未毕,她蓦然想起一个人,不由一手抚住心口,变色道:“快!谢轻尘!他还被锁着呢!”
“萱姨不必担心,我已叫蚯蚓叔叔和木护法去照看他了!”
“难为你思虑周到,那我就放心了!”紫微魔君缓和了神色道,“走,咱们一起瞧瞧他去。”
阿茹娜于是让开一步,尚未及答话,一道人影已如利剑般袭至,一边轻笑道:“多谢圣君挂怀,只是,不必劳动您圣驾亲临了!”
那样凌厉到无人能够避闪的袭击,那样清扬戏谑的轻笑,自然非谢轻尘莫属!
阿茹娜弄清眼前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已一手制住紫微魔君要穴,一手将尖刀的利刃顶在了她颈中!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