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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血鹫的银枪刺进了他的右臂,而醉蜂的尖刺则扎进了他的左肩!
这样的结果,在他发起这一记绝杀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算到了——可是,身为舔血刀尖的杀手,最讲究就是一往无前,拼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勇悍,他们往往能够杀掉武功可能高出自己数倍的高手!这就是为什么十六岁的谢轻尘可以在一众镖师的眼前,杀掉一个自己还没出生时就已成名的镖局大当家的原因!
而谢轻尘的顽强尤为出乎大家意料,他用手在尚未倒下的少主手中铜锤上一撑,身子在空中蓦然一个急旋,顺势一足蹬在正一掌拍来的羽化长老鼻子上,便即飘身远引!
那一个急旋的同时,“断魂”削掉了血鹫的枪头,又顺势削断了醉蜂手中的金链!
他那一足显然更是用了不少真力,羽化长老往后一个趔趄,一跤坐倒地上,鼻子中立即鲜血长流!
血鹫看着手中已被削去了枪头的银枪,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而醉蜂则往后退了一步,扔掉手中不足一尺的金色链子,大叫一声拔脚就跑——他的尖刺挂着剩下的金色链子,深深地埋入谢轻尘的左肩,在那里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他做这一行的时间实在还太短,看到谢轻尘一把握住尖刺的金链将它从肩头拽了出来,霎时鲜血飞溅的场面,使他被这个对自己都能如此狠辣的人物吓破了胆!
谢轻尘却没有理睬自己肩头迸溅的鲜血,而是一把折下那枚三寸长的尖刺,力贯左手将它掷向已然吓破了胆只顾飞逃的醉蜂后心!
血鹫没有顾得上去看尖刺是否钉入了醉蜂后心,因为谢轻尘的“断魂”已直奔自己咽喉而来!
错愕中,血鹫本能地一枪扎向他的心口,可是在看到谢轻尘嘴角那一抹鄙夷的冷笑时,他才蓦然意识到自己的银枪已经没有枪头了!
“断魂”的利刃森寒地从颈中一掠而过,眼前一片红色的血雾弥漫开来的时候,血鹫不再懊悔自己为何没有像醉蜂那样立即逃跑了——因为他听到了醉蜂凄厉的惨叫和怦然倒地的声音!
羽化长老终于从鼻骨断折的痛苦中睁开眼来,看到谢轻尘已然站在自己身前,背对着正午灿烂的阳光,他的眼神冰冷得仿佛从未见过什么东西叫作太阳!
听到周遭死一般的寂静,羽化长老知道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全力运起一掌,击在自己太阳穴上!
越冰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叫那匹黑马停了下来,她立即拨转马头飞奔回去。
等她看到谢轻尘时,他正坐在亭子口,咬着牙将扎在右臂中的枪头拽出来!
越冰莹跳下马的时候,正看到一股血箭从他的右臂激射而出,不由吓得双腿一软,就坐倒在地上。
“怎么那么没用?”谢轻尘皱着眉头对她沉声喝道,“还不过来帮忙?!”
越冰莹从不曾在他受伤的时候看到他这副神情,倒是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哭泣都忘了,急忙爬起身,跌跌撞撞地奔到他身边来。
谢轻尘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断魂”,对她道:“去,撕些干净的布过来!”
越冰莹一怔:“从哪里?”
“笨蛋!”谢轻尘蹙眉呵斥道,“那些人身上没有穿衣服么?”
“你让我从死人身上撕些布来?”越冰莹瞪大了眼睛,可是看到他恶狠狠的神情,这句话居然没敢说出口来,而是连滚带爬地拾起他的“断魂”,强忍住害怕与恶心的感觉,乖乖地去撕了些干净的布过来。
谢轻尘早已一头冷汗,他将肩头被血染成了深紫色的衣服褪下去,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沉声道:“快一点儿!”
越冰莹镇定下来,掏出止血药和伤药,飞快地给他涂抹在左肩的伤口,然后用刚刚撕好的布条给他包扎起来。
谢轻尘又咬着牙把右臂从衣服里抽出来,将伤口伸给她,由她上药包扎。
越冰莹的手脚似乎从来没有这么利索过,很快就包扎好了。
等谢轻尘穿好衣服,越冰莹才蓦然想起自己离开之前发生了什么,不由鼻子一酸,险些又掉下泪来:“哥!”
谢轻尘的神色终于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可是语气却硬邦邦的:“不要哭啊,我还没死!”
越冰莹拼命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儿,仔细地看着他因为受伤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
谢轻尘的语气却也跟着又缓和下来,他温柔地一笑:“对了,袁如笙呢?”
越冰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哽咽道:“前天晚上,他把天剑交给本门师兄,然后送我去‘悦和山庄’,路上遭到他们的伏击,袁少侠让我先走,他留下来对付他们——后来,他们告诉我,说他、他、他不在了!”
“原来我错怪他了!”谢轻尘轻轻叹息道,“这样一位青年俊杰,倒也当真可惜!”
“是啊,袁少侠是个好人!”越冰莹再也忍不住,伏在他膝头泣不成声。
谢轻尘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莹儿,你现在还没有功夫难过,我——”
越冰莹挂着一脸泪痕,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对啊,哥,‘极乐散’!”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别哭,傻丫头!我不会死!”谢轻尘伸手抚了一下她柔顺的秀发,道,“莹儿,我口渴得厉害,你去给我找些水来。”
越冰莹抬起泪痕斑驳的脸庞,茫然四顾。
“喏,那桌子上有个酒壶,你往南走,我听到那边有水声——快去,听话!”谢轻尘柔声道。
越冰莹抹干眼泪,拿起酒壶,飞也似地往南边奔去,可是她心慌得厉害,总觉得似乎晚一步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似的。
可是还好,一条小溪就隐在不远处的山坡下。
越冰莹飞快地灌满了酒壶,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
看到谢轻尘还那样坐在亭子口时,她心头仿佛一块石头落地似的,竟长长吁了口气。
谢轻尘从她手中接过酒壶来,一口气喝掉大半壶水,然后才心满意足似的放下了酒壶。
越冰莹掏出手帕,为他拭去额上淋漓的冷汗,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她眼中的神情,就仿佛他随时会消失似的。
谢轻尘看着她惶惑不安的眼神,微微一笑,道;“莹儿,别担心,我不会死!”
“可是你说过,‘极乐散’……”
“不错,我说过,‘极乐散’是本庄最厉害的一种惩戒,可以叫你痛苦万分地死去!”谢轻尘微笑着柔声道,“可是我并没有说过,它会立刻要你的命啊!而且,我也没有说过它是无药可解的,对不?”
越冰莹瞪大了眼睛,眼底升起一丝欣喜的希望:“哥,你的意思是,‘极乐散’是有解药的?”
“对啊!”谢轻尘温柔地一笑,“不过,当然啦,它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解毒药可以对付的!”
“哥,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帮你找到解药!”越冰莹急道,“你、你若是有什么不测,我也——”
谢轻尘沉下脸来,打断了她:“莹儿,又说这样的浑话了!你忘记了,你曾经发过誓的!”
越冰莹怔了一下,随即想起当日他从紫微魔君手中逃脱出来时,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不觉闭上了嘴巴。
“莹儿,‘极乐散’的解药,一定要有一味药引,是一种十分罕见的异草,叫作‘孟婆棘’!”谢轻尘郑重地道,“据我所知,这种异草只有‘悦和山庄’才有!”
“啊?”越冰莹张大了嘴巴,连忙追问道,“那,‘悦和山庄’离这里还有多远?”
“嗯,你骑了我这匹马,有两三日应该到了!”
“哥,那还等什么,咱们快走吧!”越冰莹就要站起身来。
可是谢轻尘一把拉住她,摇摇头笑了:“不,莹儿,我去不了!”
越冰莹愕然:“怎、怎么去不了?”
“‘极乐散’虽然不会立时发作,可是我若不以内力压住它的话,它马上就该发作了!”谢轻尘望着她,凄然一笑。
越冰莹煞白了脸色:“那么,你能压住它多久?我、我还赶得及么?”
“赶得及!”谢轻尘又笑了,“若是不必颠簸劳累,我能尽最大的努力压住它七日七夜!”
“那就好!”越冰莹终于又吁了口气。
“可是后面两日,我可能就会很难受了!”谢轻尘又正色道,“所以莹儿,你要快快赶到‘悦和山庄’,再快快赶回来,我在山下那家‘德昌客栈’等你。对了,你又不会解这种毒,因此还得带你舅舅或者你表姐萧千羽一起来!”
“啊?”越冰莹又愣住了。
“别担心!”谢轻尘又笑了,“你把我这支‘冰魄引凤箫’交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