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松点!只是一根蜡烛!煤气管道!”
他渐渐放松了下来。“他们还在用,对不对啊?”
“对啊。好让一些机器运转起来——都是些比玩具大不了多少的机器。主要用途是制冰。”
“我拜访治安官那天看见过冰。”
所以,当火苗再次闪耀的时候——明亮的黄色,中心是蓝色的——他没有吃惊。他兴味索然地看着后面那三个被罕布雷老百姓称为“蜡烛”的煤气罐。附近放着一堆生了锈的小储气罐。
“你以前看见过这些?”她问道。
他点点头。
“内领地一定是很奇妙的地方。”苏珊说。
“我已经开始觉得,外弧是更加奇特的地方了,”他说着慢慢转过身来。他伸出手指着某个地方。“你们在那儿造什么东西呢?是中古先人留下来的?”
“对啊。”
西特果东边,地面突然向下倾斜,出现了一个长满灌木的斜坡,中间有一条小路——月光下,这条小路像头发中间的分道一样清晰明显。斜坡底部不远的地方是一个被碎石包围的建筑。地上都是碎石屑,肯定是倒塌的大烟囱的残屑——这从一个仅存未倒的烟囱可以判断出来。不管中古先人都做了些什么,他们可真是弄了不少烟出来。
“当我父亲还是孩子的时候,这里有很多有用的东西,”她说。“纸,还有——甚至有些能存墨水的笔现在还能用……起码短期内还能用。如果你用力甩的话。”她指向建筑物的左边,那里有一个碎石铺成的广场,还有一些生锈的大家伙,那是中古先人使用的不用马的古怪出行工具。“以前,这里有些像煤气罐一样的东西,但是要大得多。它们看上去就像巨大的银色罐头盒,而且不像别的东西那样会生锈。我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哪里去了,说不定有人拖走装水去了。但换做是我的话,我决不会那么做。就算那些罐子没有污染,感觉也是不吉利的。”
她抬起脸看着威尔,威尔在月光中吻了她一下。
“哦,威尔。这对你来说真是不幸啊。”
“对我们俩来说都是不幸,”他们四目相接,长久地对视着,那纯洁而饱含痛苦的眼神是只有孩子们才会有的。最后他们把目光从彼此的脸上移开,手牵着手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更加害怕什么——是那些仍在喷油的井架,还是那几十个已经悄无声息的井架。她惟一确定的是,如果没有一个朋友在近旁的话,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让她留在那里。抽油泵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偶尔还会有一个圆筒尖叫一声,就像人被捅了一刀一样;每隔一会儿,那些“蜡烛”就会往外喷火,就像龙在呼吸,火光把他们的影子长长地拖在身前。苏珊竖起耳朵,听听有没有夜鹰的两声鸣叫,但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来到了一条比较宽的小道边——以前肯定是条用做日常维护的路——这条小道把油田一分为二。一根接口处生锈的钢管沿着这条油田中心的路延伸下去。钢管躺在深深的水泥槽中,只有生锈的上半部露出地面。
“这是什么?”他问道。
“这根管子是用来把油输送到那边的建筑物去的,我想。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干了好些年了。”
他单膝跪地,小心地把手伸到水泥槽和生锈的管道之间。苏珊紧张地看着他,咬着嘴唇,免得说出什么听上去怯懦和女孩子气的话来:要是那黑洞洞的地方有蜘蛛怎么办?他的手会被卡住吗?万一卡住了怎么办?已经不可能碰到后面那种情况了,她看见他顺利地把手抽了回来。满手都是黑色的油腻。
“干了好些年了?”他微微笑了笑,问道。
她只是摇摇头,满脸困惑的样子。
14
他们沿着管道走,一直走到一扇生锈的大门前,这扇门挡住了去路。这根管道(甚至在暗淡的月色下,她现在也能看到油从管道的接口处渗出来)从门下钻了过去;他们则从门上翻了过去。苏珊觉得,在帮她翻越铁门时,威尔的双手可是有点太热情了,但每一次的接触都让她很开心。如果他再不停下来,我的头就要像“蜡烛”一样喷火了,她想,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珊?”
“没什么,威尔,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翻过铁门之后,他们之间又是一个长长的目光相接。然后,他们一同向斜坡下走去。路上,苏珊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许多松树低矮的树枝都被砍掉了。斧子砍过的痕迹和凝固的松脂在月光下看得很清楚,而且都是新痕。
她把这个指给威尔看,而他只是点点头,一言未发。
斜坡底部,管子钻出地面,旁边堆了几个生锈的储气罐;钻出地面后的管道还有七十码长,一直延伸到一个废弃建筑物前面,然后在一片战场般的废墟中戛然而止。管道的末端,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浅湖,里面全是粘糊糊的油。这个湖的形成肯定有些时日了,因为苏珊在湖面上看到了数不清的死鸟——它们肯定是出于好奇来此觅食,没想到被油粘住了,动弹不得,然后只能痛苦地慢慢死去。
她一直睁大眼睛看着,满脸不解,直到威尔在她腿上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威尔已经蹲下身去。她也和他一样蹲了下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里的疑云越来越浓重。路上有很多脚印。很大。只有一种东西会有这样的脚印。
“牛。”她说。
“对啊。从这边开始。”他指着管道停下来的地方。“走向那边——”他还是蹲着,抬起靴子底往斜坡上那片小树林指了指。直到他指出来之后,她才看清了地上的情况,而身为马夫的女儿,她本该早就看清楚的。地上有脚印,土也被翻了起来,明显是曾经有人拖着或是滚动着很重的东西从这里走过,然后又胡乱地蹭了几脚,想把这些痕迹都抹掉。这些痕迹有些日子了,已经没有那么纷杂,但仍然很明显。她甚至认为自己已经猜出牛拉的是什么东西了,而且她觉得威尔也知道。
地上的脚印在管道的末端分开了,画出了两个弧线。苏珊和“威尔·迪尔伯恩”沿着右手边的弧走下去。当他们看见车辙和牛的足印混在一起时并不觉得吃惊。痕迹都很浅——总的来说,这个夏天很干燥,土地硬得就像水泥一样——但毕竟还是有痕迹。这时还能看见它们就意味着从这条路上轧过去的分量着实不轻。那是当然了;否则要牛干什么?
“看,”威尔说,这时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小树林的边缘了。她终于发现了是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她不得不手脚并用,趴在地上才看清——他的眼睛是多么尖啊!眼力好得超乎常人。地上还有靴子的痕迹。不是刚刚留下的,但它们要比牛脚印和轮子留下的车辙新得多。
“这是戴披风的人留下的,”他指着一双很清晰的脚印说。“雷诺兹。”
“威尔,你怎么能知道呢?”
他看上去有些吃惊,随即就笑了。“我当然知道。他走路的时候一只脚会有点歪——左脚。你看。”他用指尖在脚印上方比划了一下,看到她惊讶的表情,笑了。“这不是什么魔法,帕特里克的女儿苏珊;只是追踪术。”
“你那么年轻,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她问道,“威尔,你到底是谁?”
他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但他并不用把头低得很厉害;因为苏珊作为女孩子来讲已经算是很高了。“我不叫威尔,我叫罗兰,”他说。“我现在已经把自己的生死交给你了。我并不介意这个,但也许我也让你的生命有了危险。你必须严守这个秘密。”
“罗兰。”她若有所思地重复道。品味着这个名字。
“你更喜欢哪一个?”
“你的真名,”她马上回答。“这是个高贵的名字,真的。”
他咧嘴笑了,松了一口气,这个笑容让他看上去像个小孩子。
苏珊踮起脚来,吻了他的双唇。这个吻开始的时候比较拘谨,两个人都闭拢嘴唇,但渐渐变得很热烈,就像绽放的花朵:嘴唇张开,很缓慢,很湿润。她能感觉到他用舌头轻舔了一下她的下唇,刚开始有些羞涩,然后慢慢放松,捉住了她的舌头。他的双手先是放在她的背后,然后慢慢滑向她的胸前。他触到了她的乳房,也是害羞地、小心翼翼地,接着双手从乳房下缘滑到乳峰。罗兰轻轻地呻吟了一下,对着她的嘴发出了一声叹息。他把她抱紧,开始吻她的脖子,她感到了他皮带的系扣下面有什么东西硬硬的,有些发烫,而她的下身也开始温润;他们是为彼此而生的。毕竟,这就是卡——卡像一阵风,她心甘情愿随风而去,抛弃所有的名誉和承诺,与风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