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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张允中所杀的?”中年人问。
“张允中?他配?是被两个女人所谋杀的,她们把张允中掳走了。”
“女人?是何来路?”
“不知道,咱们的人追下去了。”
“往何处走的?”
“不知道。”青袍人说:“在下只负责善后事宜。”
“你们走吧。”中年人和小书生让开去路。
“阁下拦路示威,神气得很。”青袍人沉声说:“请教诸位尊姓大名,以便记住了。”
“三山别庄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中年人不客气地说:“还不配请问在下的名号。”
“去你娘的!”青袍人无名火发,猛地一拳虚空捣出。
中年人右手的大袖一抖,袖风与拳劲突发啸鸣。
“破山拳!”中年人冷笑:“你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神拳怪腿阮进。相好的,你最好赶快挟尾巴滚蛋!”
一拳突袭无功,可在丈外碎石开碑的拳劲,被大袖一拂而散,聪明人一看便知双方相去甚远。
“四比二,在下认了。”神拳怪腿口气并不示怯,但心中发虚:“阁下不敢露名号,阮某会查出来的。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照面,后会有期。”
交代了场面话,两人带了尸体恨恨地走了。
“糟透了,一定是那些女人做的好事。”。中年人顿足叫苦:“白天没能查出她们的底细,这时到何处去找?”
“似乎所有的女人都在打他的主意,奇怪。”小书生张三不住摇头:“好在不是落在三山别庄的人手中,大概不会有危险。”
“我耽心他落入一些邪魔外道的人掌握中,沦落成邪魔外道。”中年人显得忧心忡忡:“像黑煞女魅那妖女与他走在一起,对他的日后声誉影响太大了,走错一步,终生沾污。”
“哎呀!”
“你要知道,初入江湖的人,决不能走错一步,是黑是白就决定在一步之间。年轻人血气方刚,戒之在斗,更戒之在色。妖女们必定以色争胜,年轻人能把持的人就没有几个。”
“糟!我们快些去找。”小书生焦灼地急叫。
中年人说得对,确是经验之谈。
年轻人血气方刚,不但戒之在斗,更戒之在色。
食色性也,好色是本性,能跳出色关的年轻子弟,就没有几个,除非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色关。
后天的教养克制,毕竟没有天性来得强烈。
一个人一生中,食与色两本性得到满足,其他的欲望便会淡薄得多。金钱与权势的争取,其实与食色本性有密切的关连。
张允中正面对这种关头。
这是废楼内部的一座内室,经过专家的整修,进去之后,一点也看不出破败的痕迹,室内室外是两种天地。
墙壁都用幔帐掩蔽起来,桌有桌巾、锦墩代凳,花几画屏都是华丽的珍品,幽香扑鼻中人欲醉。
四位侍女打扮的妙龄少女,在旁听候使唤。桌上陈列着精美的餐具,八色菜馐名家为八珍,可知都是难得一见的珍馐。
金壶内盛的是四十年以上的女儿红,斟在玉林内呈现可爱的琥珀色。金壶玉杯琥珀酒,看一眼就已经令人心旷神恰陶醉了,尽管女儿红不是烈性酒。
圆桌不分上下,三个人排排坐。他,人生得雄伟,像貌堂堂,剑眉虎目而不带戾气,正是姑娘们梦寐以求的英俊俏郎君。左右偎坐的是两位花容月貌俏女郎,二十出头,正是女人成熟而仍带些少新绿的青春年华。
年轻少女即使面貌平庸,仍然具有吸引人的青春之美。月白春衫窄袖细腰,难怪浑身曲线玲珑暴露无遗,自有一种迫人的魅力流露。
总之,这两位俏女郎美得出奇,美得迫人,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流露出无限娇媚,万种风情。
他们早已通过名,道过款曲。
右面的女郎叫春熙,左首的叫春月。姓什么,她们笑而不答,反正叫闺名,岂不显得更亲热更亲蜜?
擒他的女人,并未替他解穴,左半身有点麻麻地,举动有些微不受控制。
他曾经试探地询问两女的身分,但两女委婉地拒绝了。
“你不必问得太多,也不需知道得太多。”春熙姑娘替他举杯就唇,亲自替他奉酒,亲昵极了,笑容更是可爱:“等到你真正成为我们的人,我们自会告诉你。”
“总之,你必须明白的是,我们对你绝无恶意。”春月姑娘用象牙箸替他布菜:“相反的事,我们冒着与三山别庄的黑道群豪,绝剑秦国良一群结合在一起的黑白道豪霸,与及百了谷妖妇三批人,不惜一战的凶险来保护你的安全。”
“你们的好意,我感激不尽。”他有点言不由衷。
当一个人像他一样,被一群神秘的女人挟持而来,而且所制穴道一直不解,难免言不由衷。
处身在众香国,他这一辈子那曾见过这种阵仗?
两个貌美如花的艳姬左依右偎,一个奉酒一个布菜,他简直有点手足无措,一双手就不知道该往何处放,稍一动便会触及女人的胴体。
幸好,他曾经和黑煞女魅相处过一段时日,至少,他对女人不算太陌生。
黑煞女魅的美,决不下于这两位妖姬。不同的是,黑煞女魅在眉梢眼角间,涌现一种煞气。而这两位妖姬,比黑煞女魅妖媚多多。在内心中,他提防着这两位妖姬。这点心态,也与他对待黑煞女魅不同。不管怎样,这两位妖姬倒是蛮可爱的,男人心目中所要求的条件和标准,她们都具有了,还能要求什么?
“我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他挡住了将杯送到他口边的温润玉手,这支手好可爱:“江湖门槛还没踏进去,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希望你们姐妹,能将你们所要求的事,坦诚地提出来好不好?”
“哟!张兄,先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好不好?”春熙姑娘将玉杯硬往他口边送,不由他不喝干杯中酒:“你心理既然焦急放不开,那我就告诉你好了,说要求岂不显得太过分了?”
“我在洗耳恭听。”
“嘻嘻!你看你那紧张样子,真好笑。”春熙姑娘的玉手,搭上了他的肩背,抱住他了,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媚笑着说:“你瞧过三山别庄,对不对?”
“对,是被迷魂药物弄昏,抬进去的。”他想将搭在肩背上的诱人胴体推开些,也就反往左面的春月怀里挤:“醒来时身在地牢,然后是五个混帐东西轮流上刑逼供,其中就有公孙老狗,他用九阴搜脉折磨我。”
“我打听过了,我都知道,你好可怜哦!”春熙姑娘轻抚他的脸颊,情意绵绵地、感情地轻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兄,这笔账,你想讨回来吧?”
“想,我正在进行讨债呢!捣毁三山栈,就是我的初步讨债行动。”
“对,有恩不报非君子,有仇不报枉为人。张兄,你领了六位难友从后庄杀出,对后庄的情势,应该有些了解吧?”
“有一点。姑娘的意思……”
“我叫春熙,我妹妹叫春月。”春熙白了他一眼,妩媚极了:“在江南,姑娘不是什么动听的称呼,教坊的粉头才称姑娘。叫我们的闺名,不会辱没了你吧?”
“春……春熙。”他有点不太习惯:“你们的意思是指……”
“我们要进三山别庄,拆公孙老狗的龟窝。”春熙姑娘将他的手臂挽在怀中,那具有弹性的部位令他心跳加快了一倍:“你能出,也许能进。”
“这……”
“从原路进去。”
“老天爷!那是不可能的。”他说:“接引人魔本来打算用船接近,那决不可能成功的。”
“这……有这么困难?”
“除非你们的水性和我差不多。”
“糟!我们是旱鸭子,见了水就怕。”
“你们与公孙老狗……”
“仇恨深结,无可化解。”春熙姑娘眼中出现与黑煞女魅不时涌现相同的煞气:“一句话,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誓不两立。”
“这就是我们不顾凶险,请你合作的原因所在。”春月接口,玉手挽住了他的虎腰:“后庄临水一面之外,其他三方面围布了奇门生克,内围怖了阵图埋伏,没有人能全身而入。我们只有二十多个人,恐怕还没进入内围,就已经死光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们从水上设法接近。”
“那是不可能的,太危险。”他摇头苦笑。
“那……我们不是绝望了吗?”春熙姑娘绝望地说。
“有两种办法对付三山别庄。”他大声说,心中戒意全消。
原来这些女人,是三山别庄的死仇大敌,与他利害相关,目的相同。
“真的?你胸有成竹?”春熙姑娘几乎跳起来,突然忘形地在他颊上亲了一吻。
“有这个准备。”他感到心跳又加快了一倍。
这一吻,比黑煞女魅吻他热情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