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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笨。”张允中笑笑:“先交换俘虏,那就是四比二,你们可以占优势的一场拚搏,而你却选择一比一。好,我答应你。”
他摘下水月仙姑的佩剑,连鞘抓在左手举步向前走。
大师姨试图挣脱捆绳,但穴道被制用不上劲,多用一分劲,便感到浑身发软,徒劳无功。
“小心他的怪异内功和身法。”大师姨放弃挣扎,大声叫嚷:“这小辈的内功不反震外力,但似可消力。身法滑溜如蛇,打击抓戳皆伤不了他。”
张允中出其不意将老道婆撞入泥淖时,身上曾经受到老道婆几记致命的打击,所以老道婆知道他的内功怪异。
他不但内功怪异,也作了万全准备,事先脱光了衣裤,再在泥浆里滚了一身污泥,成了一条活跳的泥鳅。
难怪自以为功臻化境的老道婆无奈他何,几乎所有的武林人,皆不屑使用这种赤裸搏击的绝招。
他生长在泥水中,自然而然地用来对付三个女人,可知他是一个不讲原则,不理会浮名虚誉的人。
三个女人脸皮再厚,也不敢将他赤身搏击的事说出来。
“张兄,小心这鬼女人的妖术。”黑煞女魅也急急向他提出警告。
镜花仙姑仍然保持昨晚的打扮,披发及腰,内穿月白道袍,外罩绿色怪披风,全身散发出妖异的气息。
唯一不同的是,脸上没戴鬼面具。
两人相距丈余,面面相对。
似乎四周的气流,突然发生变异,气温急降,晨曦中涌起淡淡的晨雾,更增三分妖异诡秘的气氛。
“你不要动杀机。”张允中突然收敛了笑容:“你我不是死仇大敌。你如果凶狠的想杀我,要我神形俱灭,你也将冒同样的风险,值得吗?”
“孽障!剑出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难道你不明白?”镜花仙姑身形徐动,脚下走的是天罡步,剑随步法挥动:“你说得对,我要你身形俱灭。”
步法渐紧,剑舞渐急,剑气出现破风声,绿色的身影逐渐扩张,幻化。
“不要逼我!”他高声说,移步后退。
蓦地阴风乍起,风雷隐隐,绿色的人影急剧闪动、旋舞,一变二,二变四……
无数绿色的人影形成合围,无数道剑芒交织成天罗地网,在阴风呼号雾起云涌中,响起一声霹雳,强烈的眩目电光一闪,万剑汇合。
一个淡淡的人影,带着一缕剑芒,突然破空上升,冲破云雾似是破空飞去,远出三丈外。
蓦地手脚急剧挥动,身形盘旋折向,划出一道美妙的半圈降弧,接着像流星般倏然疾落,消失在及腰茂草中。
全神贯注旁观的人,注意力皆放在云雾腾涌中的急剧旋舞人影,却没留意上空有人穿破云雾而出。
即使留意了,也不知是真是假,飞升的速度太快了,很难正确分辨人影,也许认为是云雾变异的一部分。
“咦!”云雾汹涌中,传出镜花仙姑的惊呼声。
人影来势如电,幻影依稀,似是掠草梢而过,三闪二闪蓦尔消失。
镜花仙姑破雾而出,游目四顾。
“你们看到他遁走吗?”镜花仙姑向远处的三位同伴高声问。
“没有呀!你不是用炼魂阵困住了他吗?”大师姨也高声说:“大小姐,你行阵的道力精纯多了,很可能把他炼化了呢,找找看。”
“没见到血光,没嗅到血腥……”
“该有布帛破巾……”
“没有……哎呀!那小贱妇不见了……”
摆放在三四丈外草棚前的黑煞女魅,确是不在原地,像是平空消失了。
“把我们解开,师姐。”水月仙姑急叫:“他会五行遁术,我们用搜魂术搜他出来。他并未练至通玄境界,不可能远走,一定附身在这附近某些草木上。”
张允中和黑煞女魅在三山别庄西面的江湾乱岩堆中,坐在几株杂树下,轻松地进食。一旁,搁着他俩曾经被百了谷妖女没收的两个包裹。
他不但救走了黑煞女魅,而且带走了放在草棚内的包裹。
“你是怎么脱出妖女的妖阵的?”黑煞女魅笑问。
“当然是逃走呀!”他笑笑:“我搜过水月仙姑三个人的百宝囊,知道她们的伎俩,我对这些旁门道术不算陌生,她困不住我。”
“真的有那么可怕吗?”黑煞女魅追问。
“是的。”他正色说:“练武人气壮心雄,兵刃在手便自以为可以威服天下,其实刀剑技击威力有限,以声色杀人却威力无穷。术无所谓正邪,用之正则为神通,用之邪则为妖术。不论神通或妖术,皆不脱声色二字。只要你能心正、自信、刚毅,不轻敌也不惧敌,自会百邪回避,堪可自保。”
“你胜得了那镜花仙姑吗?”
“这……不能。”
“为何?”
“因为我没有杀她的心念。”
“这……”
“我与她无冤无仇,杀念一生,首先我自己就理亏,有伤天和不合人道,在心理上我就输了一着。”
“傻瓜!她要杀我,你是理直气壮的自卫杀人,你不是理亏的一方,你不明白其中道理,以后会吃大亏的。”黑煞女魅苦笑着说。
“我了解你或许有道理,而我也认为我有道理,有理说不清。不谈这些,耽搁了一夜,得找地方歇息。”
“就躲在这里不好吗?”黑煞女魅分向两边指指点点:“东面可以看到三山别庄的动静,西面可以看到江湾五艘船的活动情形。只要我们不走动,就不会引起两方面的人注意,安全又方便,好极了。”
“距两方面都太近,而且夹在两方的中间。”张允中并不认为这里安全:“可以想像的是,两方面都会派人侦查对方的动静。这里虽然荒僻而没有路,显然正是眼线活动的好地方。”
“你就是胆子小。”黑煞女魅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双方的情势,正好从眼线口中讨消息。”
“我只耽心两方面派出的不是眼线,而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厉害杀手,你我夹在中间两面受敌,凶多吉少。”
“你根本不懂。”黑煞女魅摆出训人面孔:“接引人魔人多势众,伺机而动。
三山别庄采守势以逸待劳,恃险以守,根本犯不着派人出来送死。我敢给你打包票,经过此地的人,一定是接引人魔派出的爪牙,是我们等待取口供的人。我要知道接引人魔的主事人,到底是何来路,所以我认为这里很好。”
“好吧!我看你的性格倔强得很,没有人能改变你的决定。”
“我能有今天的局面,就得力于我的刚强性格。”
张允中不再多说,摇摇头埋头进食。
日上三竿,他俩躺在树下歇息养神。
黑煞女魅躺在他左侧,阵阵女性的淡淡幽香直往他鼻孔里钻,靠得那么紧,真令他感到有点心猿意马。
“我在想。”黑煞女魅转脸向他说:“百了谷的妖女,除了妖术可怕之外,真才实学并不出色,一比一,她们不是我的敌手。”
“真的?”他笑问。
“镜花仙姑舞剑的舞,成就有限。”
“她在刹那间攻了我廿七剑之多,你,恐怕办不到。”他毫无机心地说。
“别骗人了,你把我看成外行?”
“信不信由你。”
“我是亲自目击的,当然不信。我亲眼看到她在舞剑,而不是击剑,……咦!
你怎么啦?”
他已挺身跃起,将包裹踢入树后的草丛中。
“有人来了。”他低声说。
“有人来了?在何处?”黑煞女魅一惊,也挺身而起。
“东面,隐起身形。”
黑煞女魅向东面眺望,怪石、乱草、杂林,视界还不及廿步,那有半个人影?
“你总是疑神疑鬼。”黑煞女魅说,扭头一看,已失去他的踪迹,不用猜也知道他已经躲起来了。
至于躲在什么地方,却无法估计。
最后,黑煞女魅极不情愿地往草丛中一钻,口中仍喃喃地说了三个字:怕死鬼!
片刻,东面的几株大树下,果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草丛中潜伏的黑煞女魅一怔,但仍然不相信张允中躺在地上,可以听到远处的声息。这两个人出现,只是巧合而已。
两个人并不偷偷摸摸行动,而是大摇大摆背着手走路,像是游山探幽的风雅人士。
是公孙庄主的两个爱子,公孙英和公孙雄兄弟俩,一袭青袍,像两个挂剑游学的书生,英华外露,气概不凡,英俊魁伟,不可一世。
黑煞女魅眼神一变,俏巧的樱桃小口出现笑的线条。
在江湖朋友的口中,对黑煞女魅的风评并不佳,认为她是个喜欢与英俊男人打交道,裙带甚松的女人。
人是衣装,佛是金装!
张允中也年轻英俊,但穿了贫民服青直裰,粗布裤软布鞋,头上梳个懒人髻没有发结饰物,与公孙英兄弟一比,就差得太远了。
兄弟俩并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