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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嚷不要紧。倒把单纯的萝卜给喊蒙了,拽着木芫清胳膊只叫不好:“芫清芫清不好了,咱们迷路了,赶了几天路又走回去了。你听这店小二说的,敢情咱们几天前住过这里。”
“别这么一惊一乍地。”木清挣脱了萝卜的“绑架”,不以为然地解释道,“你别听他的吆喝,他也就是嘴上喊得熟络亲热而已,其实谁住没住过店他能记住?你看吧,但凡是个人从他店门口经过,他便会喊人家做老客。这叫作经营策略懂不懂。”
“那,那我们住哪家店?”萝卜松了手,不好意思地问道。
“三家店看起来都差不多。要不就这一家吧。”木清指了指第三家店说道,“这家店是不是县太爷开的我不知道,不过我刚看他家的价目表上标的房价比另外两家地都要高一些。我想黑店招揽客人的目的不在于挣个过夜费,而在于客人的包裹行李和那一身地肉,所以价钱应该不会定的太高。这家店的老板既然把价钱定的这么高,想必是正正经经挣房钱的生意人。”
见他二人进店,店小二越发地热情了,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一个劲地招呼道:“看吧,我就说两位老客念交情,这回来了咱这吉南镇,还是一准地关照咱家的生意。怎么样,还是老规矩,天字一号房?要不怎么说两位眼力价儿好呢,天字一号房又宽敞又
最适合小两口子住了。可吃了饭了?今晚咱这灶上~粥,稠乎乎地,待会给两位送上去?赶了一天的路,凉凉地喝上一碗,保管五脏六腑都舒坦个透。”
“小二哥看错了,这不是我相公,是我爹。”木芫清整了整萝卜头上包的头巾,平静地说道,“我爹他病了些日子了,脸色有些显白,是以看上去年轻些。”
“哦,原来这位是姑娘的令尊哪,我竟看走了眼了。”店小二有些尴尬,接着又面露忧色,聂诺着措词道,“姑娘,恕小的无礼问一句,令尊得的究竟是什么病哪,可,可是严重的?”
“小二哥无非是担心我爹得的是什么疫症,怕把病气过给别的客人罢了。”木清一语点破了店小二的担心。见店小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微笑着解释道:“没关系,为全店的客人着想,这本就是你份内的事,我不会怪你的。其实我爹染的也不是什么重病绝症,不过是夜里受了些风寒而已,只是一来我们着急着赶路,路上颠簸,二来我爹上了年纪以后身子板没有年轻时结实,所以虽吃了药却一直不怎么见好,反反复复折腾地很。今晚上我还得守在跟前伺候着才行。小二哥,劳烦你辛苦些,送些热汤热水地到房里来吧,万不会短了你赏钱的。”
听她这么一解释,店小二打消了顾虑,重新绽放了笑容,嘴里连说着:“呦,瞧姑娘说的,也忒瞧不起咱做店小二的了。姑娘孝心一片可昭日月,我怎好意思向您讨赏钱?姑娘要什么只管吩咐,咱别的不会,跑跑腿还是在行的。”
进了天字一号房,萝卜倒不高兴了,屁股往床上一坐,厥着嘴埋怨道:“芫清,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说我是你爹?我有那么老么?”
“不说你是我爹说你是我什么?我儿子?反正不能是我相公。”木清也累坏了,往椅子上一歪,没好气地答道。
“还可以说是兄妹呀,要不就是主仆,伙伴,我这么年轻英俊,哪里像是有这么大个女儿的老头子?还有,为什么要说我生病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以为我是十万个为什么呀!我不说你是我爹,怎么能光明正大地跟你住同一间房?不说你病的面无人色,怎么跟店小二解释你的肤色,你包头的头巾?你见这么热的天里满大街的人有哪个把头包得像你这么严实的?我可不想因为你被人当成了妖怪,连带着我也被赶出去夜无可宿。”木清瞪了萝卜一眼。
箩卜立刻理亏地闭了嘴,小心翼翼地看着木芫清不再吭声。这一路上,因为他奇特的肤色和瞳孔颜色,可没少被人误会,连带着木芫清也吃尽了苦头。每回他被人冷落、追打,都是木芫清挺身而出,或据理力争,或诡言巧辩,才使得他们这一路上没饿着没累着,有店住有车搭。
不过木芫清有时想起他给自己惹得麻烦,也会不高兴地数落上两句,每逢这时,萝卜便如受惊的小猫似的,窝在一角不敢吭声,只可怜巴巴地望着木芫清。望着望着木清便心软了,回过头来又对他好言相劝,间或骂上几句世俗之人井底之蛙少见多怪,不识天下之大还自以为是,骂完了心里的闷气出完了,便又是有说有笑起来。
果然,萝卜这一噤声,木芫清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毕竟长成什么样子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更何况人家萝卜家乡那里的人们都是这副模样,只是这里的人少见多怪而已。想到在自己原来的世界里,满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妇们都纷纷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地赶时髦,有色的隐形眼镜也是颇受欢迎,大有此一时彼一时物是人非的感慨。
“萝卜,我今天有些累了,说话有些急,你别往心里去。”木芫清像箩卜道了歉。
“哦,没关系没关系。”箩卜就了台阶下,忙摆着手装大度,说完见木清态度好了,赶紧将自己刚才没来得及问完的问题问了出来,“清,为什么我们今晚要住一间房?往常不都是要两间房么?”
“我是担心,万一晚上出个什么事了咱们住在一起相互间也能照应一下。这地方忒偏僻了。”不知为什么,打来到这个镇上起,木清的心就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就一晚上,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
卷三、山高路远悲流离 六十四、相识羁旅
心里不踏实,再加上睡在床边地板上的萝卜鼾声震天木清也无法安然睡着。她躺在床上翻烧饼似的翻了好几个身,终于忍无可忍一骨碌坐了起来,泄愤似的用脚捅了捅睡得正香的萝卜。而后者丝毫没有察觉,翻个身鼾声更响。
“睡睡睡,看你睡得这死猪样,半夜黑心店主摸进来割了你身上的肥肉包包子也不知道!”看着萝卜的睡相,木芫清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担心,低声咒道。
泄完愤复又躺下,木芫清依然是睡不着,大睁着眼睛默看着床顶上的格子,心里却想起了远在妖界的寒洛。一晃眼自己已经离开妖界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岳霖翎有没有及时找到寒洛通知他内奸的事;关于自己的下落岳霖翎应该对他有所隐瞒吧,不知道是怎么说的,寒洛他会气自己不告而别么?
想了一会儿,甩了甩头自己倒先笑了:已经答应岳霖翎离开妖界了,也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寒洛面,纵然有千般的挂念万般的想念也于事无补,寒洛他生也好死也罢,开心也好生气也罢,她木芫清是无从得知了,只是一味的胡思乱想又有什么用呢?
虽是这般想,过不多会木芫清却又开始嘀咕道:立了秋后夜里天气已是有些凉了,不知道寒洛他知不知道加些衣服?自从我来了以后寒洛他已经吃惯了我做的饭菜,如今我远走他乡,他吃的可好?魔殇宫中危机四伏,暗箭不断,寒洛他可应付得了?他平日里不爱说话,可是每每与我聊起来。言语中有时也会流露出些许无奈,我不在他身边,他心里闷了烦了可去找谁倾诉呢?都说痴情女子负心汉,日子久了,他会不会就会把我淡忘了?
如是思来想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细微的丝绣之声。虽然声音极低极低,但是此时夜深人静,万籁俱静,木芫清听得十分真切。那笛声呜呜咽咽,时断时续,仔细听来,笛声中虽有独处异乡,落寞孤怀之情的。倒也对了她此时的境地心思,顿觉说不尽地亲切。
“寒洛!”木芫清心头一惊。她想起来了,在华老先生那里住着的时候,有一晚上她也如今晚这般满腹心事无法入睡,寒洛便用草叶为她吹奏了一曲,也是这般悠扬婉转。只是那晚的曲音轻灵空透,飘逸绵长,不像此时这般隐含了孤闷难遣之情。
木芫清再也静不下来,翻身下了床。随手拿件衣服披在身上,踢拉着鞋便打开了门。
门外,却是空无一人。
木芫清不甘心,立在门口静静听了会,发现笛声原来是从隔壁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复又鬼使神差地踱了过去,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终于按捺不住。举手敲了敲房门。
听到敲门声,笛声停了下来,接着有轻轻地脚步声向门口方向走来。
门开了,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木芫清的眼前。温润如玉,清新俊逸。因是夜间,已经卸了发冠,黑色的长发随意的散在胸前,长袍半开,领